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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的也不多,搬回去之后,他可以在尤歲沢上下班的時候,在他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路過,悄悄地看看他。 到時候可以再養(yǎng)一條狗,每天在尤歲沢上下班的時候出來溜溜,這樣就算被撞見了也不會覺得太奇怪。 時間久了,等有一天尤歲沢帶了女朋友或是男朋友回來,他也能盡量平靜地道一聲恭喜。 “怎么了?” “沒事。”聞之抬眸一笑:“你怎么會想起來買公寓?也太不劃算了。” “不是買的?!?/br> 聞之愣住了,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不是買的,那就是租的了…… 他壓抑住心里泛起的那絲慌亂:“你不打算在這里定居嗎?” “不是?!庇葰q沢扶了下眼鏡:“當時回來的太匆忙了,沒來得及考慮買房的事?!?/br> “這樣……” “嗯?!庇葰q沢用杯子給他倒了一杯水:“現(xiàn)在倒也不急,買房可以后面再說?!?/br> 聞之輕輕摩挲著杯壁,杯身是透亮的黑色,杯口有著金色的紋路,看起來很有格調(diào)。 中飯是尤歲沢做的,他的冰箱和聞之不一樣,里面放了各色的食材,要吃的時候也不用再下樓去買。 聞之照例吃了沒多少便放下了筷子:“我吃好了,你慢慢吃?!?/br> 尤歲沢輕點了下頭,沒有看聞之,他很快就聽見衛(wèi)生間里傳來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像是在掩飾什么。 他夾了一顆香菇放進口中,輕輕嚼了片刻便放下了筷子。 尤歲沢看著還沒打開的衛(wèi)生間的門,半晌后打開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手機界面上顯示著“林澤爾”。 “是我,上次和你說的事等你有空見面聊一下。” 說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兩人的交流依舊很少,只有吃飯的時候會不咸不淡地聊上幾句,大多時候他們都是在各忙各的事。 準確的說,是尤歲沢在書房忙自己的事,聞之安靜地發(fā)呆。 當眼神匯聚到某個點的時候,其實聞之倒也沒想什么,就是大腦處于一個放空的狀態(tài),一片空白。 偶爾等他回過神來,可能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分鐘甚至一個鐘頭。 聞之在臥室入睡的第一個晚上,他失眠了。 床是尤歲沢睡了一年的床,但他卻聞不到屬于尤歲沢的味道,大概是因為床上/用品都換了一套。 書房已經(jīng)熄燈了,聞之閉著眼睛卻思緒清醒地躺到了后半夜。 凌晨兩點左右的時候,外面下雨了。 聞之睜開眼,打開床頭的小燈,輕聲下了床,背靠著墻在飄窗上坐了下來。 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聲,聞之一邊聽著雨聲一邊迎接慢慢涌上來的睡意。 夜半三更時,尤歲沢被雨聲吵醒,他坐起身想了片刻,下了床握住了臥室的門把手,輕輕打開。 床上沒有人,而窗簾卻被拉開,露出了里面的飄窗,上面蜷縮著一個人,那是一個很沒安全感的睡姿。 尤歲沢走過去彎下腰,手剛碰上聞之腿彎的時候,身下的人便蹙起了眉頭。 他在聞之被夜色印得蒼白的臉上看了片刻,慢慢直起身體,回身從衣柜里拿出了一個毯子,輕輕蓋在了聞之身上。 聞之醒的時候,看見從自己身上滑落的毯子愣了一下。 餐桌上放著他熟悉的保溫桶,下面壓著一張紙條:我上班去了,無聊可以看看電影,要出門的話先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你去哪里。 尤歲沢的筆跡和七年前相差不大,還是一樣的鋒利華美。 聞之小心地將紙條折疊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歲安不知道什么時候竄了出來,聞之記得昨晚他是有關陽臺門的,應該是早上的時候被尤歲沢放進來的。 聞之抱起它,輕輕撫摸著它的脊背,歲安發(fā)出了呼嚕聲。 聞之垂眸看著歲安:“你昨天那么親他,是不是認出來了?” 貓自然是無法回答他的,不過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一般,歲安竟然喵了一聲。 “這七年里,你有沒有想他?” 歲安又喵了一聲,聞之低聲笑了起來。 尤歲沢雖然有輕微的潔癖,但他并非是討厭動物的。 歲安剛出現(xiàn)在他們高中學校時,尤歲沢雖然很少跟它親近,但也會給它買一些罐頭之類的。 每次聞之去逗歲安玩的時候,尤歲沢就會靜靜站在一邊,看著一人一貓在陽光下玩耍。 聞之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尤歲沢家里留宿的時候,被云姨安排和尤歲沢睡一屋,因為他睡覺喜歡亂動,特別是愛抱著東西入睡,于是尤歲沢被他當了一晚上的抱枕。 第二天起床時,聞之像八爪魚似的纏在尤歲沢身上,最致命的是晨間的生理反應,兩人的身體貼的緊,一點異常都藏不住,聞之那就抵著尤歲沢的大腿根。 尤歲沢也醒了,聲音喑啞地說了句:“不起開還打算頂兩下嗎?” 聞之當時懵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手往下抓去,還蔫壞地說了句:“搞得好像你沒反應似的?!?/br> 那會他對自己的感情還處于懵懂狀態(tài),做起這種自己覺得平常其實曖昧無比的事來再自然不過。 平時有事沒事地勾肩搭背,借著尤歲沢身上的運動背心擦汗,把自己吃過的棒棒糖塞進尤歲沢口中,搶尤歲沢碗里的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