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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七年前他們離婚,也從未過問聞之的意見。 他們將聞之排除在外,各自展開新的旅途,而旅途上都沒有他。 聞之沒有再說什么,他并不想在尤歲沢面前提及太多那段時間的事,多少有點賣慘的嫌疑。 他朝尤歲沢不在意地笑了笑,加快了腳步:“你怎么跑得這么慢?” 尤歲沢停下來,把話咽了回去。 他看著聞之的背影,慢慢追了上去:“再跑一圈去吃早餐。” 最后一圈跑得較快,等停下來時兩人都是汗淋淋的。 尤歲沢要好些,聞之是渾身都在冒汗,額頭上滾落的汗珠約有綠豆大小。 聞之被汗液迷了眼睛:“太久沒運動就是這個德行……” 尤歲沢抽過他頸間的毛巾放到他手上:“擦擦?!?/br> “讓我緩緩……” 聞之擦完汗,在長椅上坐著緩了會:“去哪里吃早餐?” 尤歲沢邁開腳步:“很近。” 第21章 怒意 那家早餐店確實很近,小公園出去后繞個彎往小區(qū)北門走兩步就到了。 店內(nèi)的環(huán)境就如同尤歲沢所說的,干凈衛(wèi)生。桌面上椅子擦得干凈白亮,墻面上也不見一點油漬。 唯一讓聞之有些郁悶的,就是之前那個在小公園里朝尤歲沢回首一笑的女人也在這。 尤歲沢進門的那一剎那,聞之明顯感覺到女人的坐姿都端正了幾分。 不過尤歲沢顯然沒在意這些,他側(cè)頭問:“吃什么? 聞之說:“餛飩吧?!?/br> “三鮮?” 聞之瞄了一眼另一邊的女人:“嗯?!?/br> 尤歲沢給自己點了一碗粥,買完單后隨意走到一張桌子前,聞之在他坐下之前扣住了他的小臂:“我們坐窗戶那邊吧,想吹吹風(fēng)?!?/br> “……好?!庇葰q沢順著他走到窗邊坐下:“窗戶別開太大,剛跑完步吹多了不好?!?/br> “好……” 聞之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一聲,坐下后看了一眼女人的方向,恰好看見那女人失望地收回目光。 因為現(xiàn)在尤歲沢坐下的位置和那女人之間隔了一道很粗的柱子,隔絕了兩邊來往的視線。 聞之對此很滿意,連帶著胃口都好了些。 不過聞之還是吃得很慢,一顆餛飩要在嘴里停上好一會兒才能咽下,吃了沒幾顆就拿著筷子在碗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失了興趣。 尤歲沢問:“不合胃口?” 聞之看著尤歲沢碗里的小米粥:“還是老梁家的好吃。” 他們上次去的那家餛飩店的老板姓梁,以前高中時聞之常常老梁老梁地叫著,不過上次去老板顯然沒認(rèn)出他來。 “那怎么辦?”尤歲沢看著他:“以后繞遠點去那邊吃?” 聞之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rèn)真的:“我就隨口一說,天天吃餛飩也受不了的?!?/br> 尤歲沢沒應(yīng)聲,只是把餛飩和自己的小米粥調(diào)互換了下:“換個口味再吃點?!?/br> 聞之頓時愣住了,心臟重重跳動著,手指都蜷縮了起來。 尤歲沢拿了一個干凈的勺子放到粥碗里,往聞之面前推了下:“不想吃我的?那重新點一碗?!?/br> “不用!”聞之一慌,一只手扶住了粥碗,另一只手握住了勺子往口中渡著粥。 尤歲沢見聞之開動,便開始吃聞之剩下的餛飩。 尤歲沢吃飯是正常人的速度,比聞之快上不少,他吃過的這份粥剩了大概三分之一的樣子。 不過于聞之而言量剛剛好。 小米粥沒有放糖,味道寡淡,但聞之硬生生吃出了一絲甜味。 因為這個場景真的太像高中那會兒,聞之只要和尤歲沢一起吃東西,他總會千方百計地?fù)屵^尤歲沢碗里的食物,美名其曰別人碗里的才是最好吃的。 但實際上,聞之也只搶過尤歲沢碗里的食物。 不是別人碗里的好吃,是只有尤歲沢碰過的東西才讓他覺得好吃。 而如今,聞之沒了虎口奪食的勇氣,尤歲沢卻主動把他碰過的食物遞了過來。 這算不是間接接吻呢? 尤歲沢的嘴唇碰到了勺子,勺子碰到了粥,而他現(xiàn)在正喝著被尤歲沢吻過的勺子盛過的粥…… “想什么呢?”尤歲沢給聞之遞了一張紙巾:“粥滴到桌子上了?!?/br> 聞之一時間有些窘迫,為了讓自己剛剛那些癡漢的心思消散,他刻意地轉(zhuǎn)移了話題:“你之前常去……老梁那嗎?” 尤歲沢手上的動作一頓,輕輕嗯了一聲:“回來后常去?!?/br> 聞之下意識地將手中的紙巾揉成了一個球,其實這個問題從他們上次去老梁那就想問了,老梁對尤歲沢的態(tài)度顯得很熟絡(luò),顯然他是??汀?/br> 聞之不確定尤歲沢去那的緣由,是單純地覺得那邊的餛飩好吃,還是懷念他們的過往? 又或者,是為了云姨。 因為他們首次相熟吃的那碗三鮮餛飩,所以后來聞之格外地鐘情三鮮餡兒,和尤云熟了以后,她疼惜聞之,常包的就是三鮮餡餛飩。 但聞之沒敢深入再問,能把尤歲沢常去老梁那的話題挑明,已經(jīng)消耗了聞之為數(shù)不多的勇氣了。 他們的過去很多都跟云姨交織在一起,很多事稍微提一提都會聯(lián)想到云姨。 聞之心底對云姨的想念突然被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