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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恐怕再沒有比他更貪得無厭的人了。 聞之和尤歲沢出來的時候,雨還在下,但是小了很多。 棚內(nèi)有個老頭在賣雨傘和雨衣,聞之走過去說:“大叔,給我拿兩把雨傘?!?/br> “雨傘只剩一把大的了,五十一把?!?/br> 聞之聞言回頭看向尤歲沢:“那拿兩套雨衣?” 尤歲沢對上他的視線:“拿雨傘吧,我們打一把,這里的雨衣太短。” 聞之看向一旁買了雨衣的一個男孩,他穿的也是長褲,雨衣才到他膝蓋,他只好把褲腳卷到大腿。 但雅致如尤醫(yī)生,是斷然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有傷氣質(zhì)的行為。 聞之掃了五十塊錢到面前的二維碼里,撐開了雨傘。 這把傘確實挺大的,兩人都不胖,打著要比那十五塊一套的雨衣好使多了。 兩人并肩在走進雨幕中,雨水像是一道道水幕飄落下來,地上的水已經(jīng)有半指之深。 眾人皆是行色匆匆,有人頂著雨傘沖刺,有人頂著不中用的雨衣向前跑,但唯有那把黑傘下的二人,腳步不急不緩,像是在雨中漫步,自成一方天地。 第34章 我鐘情于你 兩人回到小院子的時候雨還在下,院里的好多花盆都被風吹翻在地,他們徑直上了二樓的臥室。 今天的雨有點過大,雨勢又是傾斜的,他們的衣服不可避免地濕了很多,特別是鞋子里,泡過灰塵垃圾的雨水滲進來,黏糊糊的難受極了。 這種情況對于有潔癖的尤歲沢來說無疑是種折磨,他雖然什么都沒說,但聞之能感受到他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 尤歲沢打開了浴室的門,轉(zhuǎn)身對聞之說:“先去洗澡?!?/br> 聞之走進去開了花灑,熱水器他們昨天離開之前就已經(jīng)打開,沒一會兒溫熱的水流就噴灑下來。 聞之沒有脫衣服,尤歲沢走進浴室遞來一條毛巾:“將就用一下,這邊沒有浴巾?!?/br> 聞之接了過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他拉過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尤歲沢:“你先洗?!?/br> “不用……” 聞之沒給他拒絕的機會,抬手摘下了尤歲沢的眼鏡,走出浴室直接關(guān)上了門。 尤歲沢:“……” 聞之一方面是不想讓尤歲沢太難受,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尤歲沢昨天剛退燒今天又淋了雨,怕他再熬一會兒又要生病。 聞之聽著浴室里的水聲出了會神,拿出手機點開了林澤爾的微信,停頓片刻后給他發(fā)了一條消息。 ——幫我開藥吧。 那邊暫時沒有回復(fù),聞之走到廊沿上,望著雨幕開始發(fā)呆。 今天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出乎聞之的預(yù)料,蹦極時鼓動的心跳,過山車時相握著的手,在地下演藝時擠在人群中的半擁半抱…… 尤歲沢擦干頭發(fā)走了出來,發(fā)現(xiàn)聞之并不在房里,他走到長廊上準備去書房看看,余光卻看見樓下有個晃動的身影。 聞之正打著傘,把那些倒在地上的盆栽一個個擺正,讓植物的的根莖重新回到土壤里。 因為動作不方便,雨傘根本沒擋住多少雨,聞之身上基本透濕。 尤歲沢瞇了下眼睛,真的是很想把樓下這個人按在床上打一頓。 但他也知道聞之這么細心對待這些盆栽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尤云過去就很喜歡擺弄這些花花草草。 院子里的這些盆栽雖然不是尤云以前種的那一批,但對聞之來說,都是觸景傷情。 尤歲沢從書房里找到一把雨傘下了樓,拉過聞之的胳膊讓他站起來:“上去洗澡?!?/br> 聞之猶豫了下,只剩下兩盆沒擺好了:“等一下洗……” 尤歲沢握著聞之的小臂帶著人往樓上走:“這么不情愿,是要我?guī)湍阆???/br> “!” 聞之腳步一歪,在樓梯上一個踉蹌,他完全沒想到尤歲沢會這么說話,心里聚集的那些傷懷瞬間散了大半。 尤歲沢站在門口,沒有出去的意思,聞之提醒道:“我準備洗了?!?/br> “你洗你的。” “……” 聞之蒙了一下:“你不出去嗎?” “你洗你的,我看我的?!庇葰q沢勾了下嘴角:“這句話你以前不是常說?” 聞之:“……” 以前他確實干過這種事,次數(shù)還不少,那會兒云姨租的房子是兩室一廳的,只有一個衛(wèi)生間。 他在這邊過夜的時候,就喜歡把尤歲沢堵在浴室,一開始還會找找事情,比如刷個牙,洗個內(nèi)褲,后來直接光明正大地說“你洗你的,我看我的”。 “怎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聞之干笑道:“……這里浴室比較小,等會水會撒到你身上的,澡不是白洗了?” 尤歲沢不再逗他,把剛拿出來的新香皂遞給聞之:“你用這個,沐浴露用完了?!?/br> 洗完澡,整個人都放松下來,感覺舒服多了。 聞之用毛巾把頭發(fā)上的水濾干才走出來,看見尤歲沢站在桌邊拿著吹風機:“過來?!?/br> 聞之愣愣地在椅子上坐下,尤歲沢站在他身后打開吹風機,幫他烘著頭發(fā)。 “我們明天什么時候回去?” “還沒定機票。”尤歲沢的手指拂過聞之的頭發(fā):“你想什么時候走?” 聞之:“下午吧?!?/br> 尤歲沢:“那就下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