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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曾經(jīng)的不歡而散,夏星河仍舊心有余悸,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法理解為何當(dāng)年柏清舟能那么薄情,完全沒有考慮過他就要出國。 可都四年過去了,兩人也重新在一起了,夏星河也只能把心底的那點委屈壓下。 至少這一次他知道柏清舟是愛著自己的了。 所以這一次應(yīng)該也會與上次不同的……吧? 轉(zhuǎn)眼了十一點,太陽光熱辣得開始刺眼起來,夏星河決心不再賴床,換好衣服走出臥室。 竹子已經(jīng)在臥室門口等候多時了,聽到夏星河的腳步,馬上汪汪叫著撲了上來,夏星河身體還是酸沉的,差點就這么被它帶倒了,竹子卻猶不自知地?fù)u著尾巴,一副熱情的樣子根本讓人生不起氣來,夏星河也只能無奈地揉揉它的腦袋,去給它倒了點狗糧。 也不知道是不是觀摩得多了,最近竹子比之前更喜歡粘著夏星河了,一有時間就往夏星河身邊蹭,還有意無意地學(xué)著柏清舟的動作,爭寵似的,經(jīng)常一副得意的眼神看著柏清舟。 后來有次柏清舟不樂意了,冷著臉說:“越來越?jīng)]有分寸了?!?/br> 夏星河卻被他的表情逗樂了,說:“和你學(xué)的。” “是你太慣著他了。”柏清舟說。 夏星河不滿:“明明是你的狗兒子!” 柏清舟擰眉,沒說話,當(dāng)晚,又壓著夏星河使勁兒欺負(fù)了一頓,后來夏累腿都抬不起來了,他還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不是喜歡狗兒子嗎?那就再來生個吧?!?/br> 這人還真是,吃不得一點虧,嘴上說不過,就一定要找別的機會欺負(fù)回來。 想起兩人之間的甜蜜,夏星河心底的那點煩悶在不自覺消失不見,時下柏清舟不在,竹子依舊熱情,夏星河陪它玩了好一會兒,眼看著快十二點了,這才給柏清舟發(fā)來個信息說自己走了,然后坐著地鐵回了家。 * 一路顛簸,夏星河回到家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整了。 正是一年當(dāng)中最熱的時節(jié),坐個地鐵的功夫衣服就仿佛粘在了身上一樣很不舒服,夏星河放下東西去浴室里沖了澡,再出來的時候,柏清舟的消息也回復(fù)了過來。 就一字兒,好。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么兇的人是誰。 夏星河笑笑,知道他平時一貫冷淡的模樣,沒再回復(fù),吹干了頭發(fā),坐在書桌前。 昨天秋桂月的電話讓他感動的同時也感覺到了一點壓力,畢竟聊湖是個大城市,想接他們過來住可不是容易的事。 自打?qū)懳囊詠?,夏星河沒怎么缺過錢,小金庫存款不少,開銷也很大方。他不喜歡租房的感覺,總覺得有種寄人籬下的微妙感,于是直接全款買了房,但饒是這樣的水平,想要買一套足夠父母生活的房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壓力就是動力,夏星河這就著手開始準(zhǔn)備起新文來。 從無到有的過程是最難的,每次新文都是一個嶄新的開始,之后的幾天,夏星河幾乎每天都要在書桌前做到思路,查資料,記筆記,梳理思路,準(zhǔn)備大綱,過得絕對稱得上是昏天黑地。 就這么渾渾噩噩一周過去,夏星河的大綱終于寫好了。 新文又是一個全新的題材,夏星河有些拿不準(zhǔn),他把大綱發(fā)給燕麥過目,想了想,也給柏清舟發(fā)消息。 [小竹子:柏大醫(yī)生?] [小竹子:今晚有空嗎?] [柏:?] [小竹子:我寫了新文的大綱,你能幫我看看?就告訴我最直觀的感受就好。] [柏:晚上八點之后吧。] [柏:白天有點事。] 這段時間柏清舟好像一直挺忙的,夏星河忙著寫文,他也幾乎天天不沾家,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夏星河撇撇嘴,回復(fù)了個“好”過去。 * 晚上八點。 夏星河準(zhǔn)時來到柏清舟家。 昏暗的房間里沒有亮燈,柏清舟還沒回來。 他不是今天休息嗎?怎么還這么忙? 夏星河的思慮一閃而過,坐在沙發(fā)上陪著竹子玩了好一會兒,柏清舟終于姍姍來遲,鬢邊還掛著一層細(xì)汗。 “抱歉,回來晚了。” 進了家門,柏清舟隨手解開襯衣的兩顆紐扣,露出其下光潔又飽滿的胸膛,眼底頗有幾分倦意。 夏星河一怔,問:“你不是今天休息嗎?” 柏清舟扯了下領(lǐng)口:“有點事,和同事?lián)Q了個班。” 夏星河嘴唇翕動,下意識想問他什么事,需不需要自己幫忙,話到一半,又突然一頓。 這種查崗似的追問讓他有點不知道怎么開口。 只這么一瞬,柏清舟便開了口:“不是說要給我看大綱?” “噢……對,”夏星河想起正事,暫時把自己的小心思拋在一邊,他從包里拿出打印好的大綱,展平了,遞給柏清舟看,“在這里呢,這是我這一周才寫出來的東西,想給你看看?!?/br> “好?!?/br> 柏清舟淡淡頷首,接過夏星河來的東西認(rèn)真看著,結(jié)果剛兩分鐘,眉頭就擰了起來。 “有筆嗎?” 他問。 夏星河連忙遞過,柏清舟單手推了下眼鏡說,“你看這里?!?/br> “這里?!?/br> “還有這里?!?/br> 柏清舟的嚴(yán)厲與苛刻絕對不是說說而已,夏星河既然決定了給他看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zhǔn)備,但饒是如此,此時夏星河也被他嚴(yán)肅的架勢嚇得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