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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粲然懶洋洋的仰躺在座位上,漫無目的地眺望著藍天白云,和風暄暖。他的手指不自覺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云舟軟墊后的金邊靠背,獻唱了一首春天在哪里。 全舟人皺著眉頭聽他瞎唱。 要不是害怕與他的關系再次交惡,董桉很想回過頭捂住他的嘴。 就在他自娛自樂的很開心時,李粲然感覺自己的手指被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給咬住了,疼的大叫一聲。 猛地回過頭,看見紫焰蛟龍的龍尾迅速消失在周容的衣擺當中。 ?? 他復又瞧了眼自己右手的食指,已經(jīng)冒出了血珠。 這種天降災禍說是與周容無關他肯定不信。 惡狠狠的翻身坐起來,李粲然忿忿不平:“我招你了?” 周容直言:“很難聽?!钡皖^看了眼他受傷的手指,翻出一瓶止血散扔了過去。 李粲然反手就將止血散扔回了他臉上。 周容:“……………” 錢哲茂這時候回頭道,“好了別鬧了。此次出行,不光是邀請你們乘坐云舟,還是為了屠神峰的一項宗門任務。不過與你們沒關系,跟著去一趟就行了,若你們不愿跟來,在云舟上等我們便是?!?/br> 李粲然來了興致,“宗門任務?” 董桉:“說了與你無關?!?/br> “至少說一下地點吧?!?/br> 錢哲茂道:“位于萬息山脈北部武陵城的齊家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他們算是魔神宗的附屬家族?!?/br> 接下來的路程中,他好心的給他們普及了下魔神宗附屬幾大家族的資料,以及一些生意往來的事情。 “像這種不怎么重要的宗門任務一般由筑基辟谷期的弟子完成,每年年底統(tǒng)一分發(fā)任務獎賞?!?/br> 李粲然無所謂道:“既然不重要,你說一下又何妨。” 孔靈偏過頭尋問:“你真想聽?” “是啊?!?/br> “我們是過去征賦稅的?!?/br> “賦稅?” “商稅、茶稅、礦稅、鹽稅,還有契稅?!?/br> 李粲然問道:“你們收?” “齊家代我們征收,我們過去拿完錢就走?!?/br> 李粲然被風吹得瞇了下眼睛,他終于清晰的意識到在這個大陸皇室被削弱成了什么慘樣,連繳稅的權力都被各個強大宗門給搶走了。 【煙家也征稅么】他在心里問系統(tǒng)。 【是的,世家大族都劃好了地盤】 【那他們憑什么收稅呢?】 【大約是護送商隊,出資修建驛道,開采各種石礦,維護治安等等】 在他想得入神之際,周容在身后問道:“我們還要飛多久?” “很快,一兩個時辰便到?!?/br> 中午太陽還懸在天上的時候,云舟已經(jīng)到了城門外的落腳點。 錢哲茂下來扔給小廝一袋錢幣,指著云舟上魔神宗的標志,問道:“認得出嗎?” 小廝接過錢袋子熟練的塞進懷中,咧嘴笑道:“這位爺說笑了,小人當然認得,您放心,就沖您的身份,方圓五百里內(nèi)沒人敢靠近這兒,這六只仙鶴啊保管給您看管得好好的?!?/br> 錢哲茂盡管外表看上去很成熟,可也才十五歲,聽到小廝的稱呼后臉色不變,招呼其余人道:“我們走。” 進了武陵城城門,也不用問路,錢哲茂徑直往齊家的方向走去,像是來過好幾趟一樣。 走在行人往來街道上,李粲然道:“你們?nèi)ィ蚁朐谶@兒逛一逛?!?/br> 孔靈伸了個懶腰,道:“董桉跟著老錢去吧,我也懶得過去。” 每次只要她一去齊家,就會瞧見那個討厭的齊家少爺,煩人得緊。 她都發(fā)話了,董桉只得老老實實的跟著錢哲茂走了。 兩個人迅速消失在了視野中。 “我們?nèi)コ渣c東西吧,我餓了?!笨嘴`道。 她說話的時候,李粲然已經(jīng)走開了很遠。他都餓慘了。 一處街邊的酒樓內(nèi)。 正值晌午,人來人往,喧鬧極了。 三人在二樓尋了個位置,點了飯菜等待上桌。 來吃飯的都是普通人,好不容易瞧見一個修士,也只是剛踏入凝氣期。這倒比較好容易理解,畢竟到了辟谷期人就不用吃飯,也不會有人花錢來這酒樓了。 周圍幾桌都在喝酒聊天,甚至還有幾桌嫌不盡興便拼著桌子坐在一塊兒交談起來。 有個人在講述自己費勁力氣降伏一只低階妖獸的故事。 “那是我去后山伐木時撞見的,是只成了精的猿猴,有兩丈高,從樹上跳下來轟隆一聲巨響,我猜她是只母猿,因為她下了樹后不住的往樹上望,那是在瞧自己的孩子呢,我抄起手邊的鐵棍悄悄埋伏在了樹后……” 還有人在聊修真宗門之間的恩怨。 “我總覺著背靠魔神宗不好,雖說修魔修道與我們這些人無關,但內(nèi)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實力強弱看不懂,可誰都知道魔神宗與其他各派累積百年恩怨,一旦有朝一日被群起而攻之,就算能舉宗抗下,遭殃的還是我們這些個沒本領的百姓?!?/br> “神仙打架,吃虧的是我們普通人,懂的都懂,可又能想出啥法子呢,世世代代的祖業(yè)在這兒,難不成舉家搬遷?” “你們懂個屁,現(xiàn)在修魔之人是越來越多了,我聽說近來連皇宮都招募了一批修習魔道的,原因無他,就是厲害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