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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軒諾,這些天來,他聽了不少有關(guān)周容與這位皇室小公主的流言,他都快聽麻木了。 如果軒諾真的喜歡周容,那便是一個好消息,周容可以利用這一機會。李粲然心道,若換做是他,也會這么做的,在復(fù)仇面前,兒女私情算得了什么。 如果軒諾只是在試探,那么她的目的就難以猜測了。 皇室傳承了這么多年,早就分裂了諸多派系,現(xiàn)如今表面上還是統(tǒng)一的假象,實際上卻已離分崩離析不遠了。 在這期間,他收到了一封來自魔神宗的秘密傳信,共夾帶了兩封,一封是大長老寫給他的,另一封是謝修的母親寄來的信函,一同轉(zhuǎn)寄了過來。 大長老給他的信中只寫了一行字,命令的語氣,讓他不要胡鬧,離開中州,火速回宗。 而煙如意則寫滿了好幾頁的紙,訴說了自己在彭家生活的情況,和對他的相思之情。 煙如意在彭家過得還不錯,彭笑雪沒有為難她,但她孤身一人呆著彭家,雖有下人照料,還是很不自在。 李粲然有點頭疼,對于這位名義上的母親,他一直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在他絞盡腦汁回了一封信,正要推開窗戶時,外面?zhèn)鱽砹舜┐髦z甲的侍衛(wèi)錯落有致的邁步聲。 他靠在墻邊的陰影之中,謹慎的側(cè)頭觀察,卻發(fā)現(xiàn)這些侍衛(wèi)詭異的停了下來,手中握著刀劍,包圍住了他在的地方。 他瞳孔一縮,瞧見了一個從輦轎中下來的人影,是莊雀。 李粲然見到過這人兩次。一次是初次見面,也就是云樂介紹他們認識的時候,還有一次正是在前幾日。 他路經(jīng)一座閣樓時,發(fā)現(xiàn)樓內(nèi)失火,有幾個沒有修為的人被困在了其中。 李粲然當時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孤身將他們救了出來,其中一人就是莊雀。當時他臉上戴著人皮面具,所以莊雀一開始沒有認出他來,等獲救之人紛紛答謝他時,他回了句沒事,結(jié)果被莊雀辨認出了他的音色。 現(xiàn)在莊雀帶著這群侍衛(wèi)來這兒,是來找他的么? 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這兒? 再接著,李粲然看到了云轎之中下來的另一人,臉色徹底變了。 是軒夏。 莊雀帶著他一起來了。 等李粲然推開房間另一邊的窗戶,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徹底包圍了起來,整個青星坊到處可見宮城的侍衛(wèi)。 他用手肘撞開了窗戶的玻璃,御著劍迅速往青星坊外逃去。身后的追兵緊追不舍,耳旁的風聲呼嘯而過。 他聽見莊雀在底下大聲叫喊,“快,抓住他!縱火之人就是此人!” 李粲然震驚于他的不要臉,體內(nèi)元氣一邊暴涌,直接施展了幻真身法,分出了十個自己,往不同的方向頭也不回的奔去。 腳下醉山河上銘刻的速字陣啟動,他的人影就像是一條射出的黑色弧線。 在逃跑的時候,李粲然不忘觀察東南北三個城門方向的動靜,其中南邊方向侍衛(wèi)出動的速度最快,東邊其次,北邊最慢。 可惜他的修為僅在金丹期,即使第一時間逃出生天,還是被追上了。 追上他的是妖獸鸑鷟,也就是皇室豢養(yǎng)的神鳥,身上刺目的橘色火焰灼燒得空氣都有了股焦味。 李粲然被逼得御劍往后退了十多米,沒有做過多掙扎,并非沒有后招了,他剛學會的禁術(shù),忍不就住想讓這群人開開眼。 但他還是束手就擒了,因為他知道軒夏今日有備而來,他再怎么努力也很難逃出城門外。 更何況,周容還在這座皇城之中。 他倒要看看,捉了他以后,這位四皇子有什么說辭。 軒夏看到他被擒,臉上沒有太多意外,而是翹起嘴角問道:“為何要縱火?” “什么縱火?”李粲然道。 “你放火燒了多寶閣,差點害我和我的翰林院同僚們死在火海當中!”莊雀怒聲控訴道。 李粲然還想問一問他無緣無故的為何要燒多寶閣,但他立馬就懶得問了,因為瞧見有人從他青星坊的住處中出來,手中拿著幾樣金光閃閃的東西,估計就是多寶閣中的寶貝。 這是一個為他而設(shè)的局。不知道莊雀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云樂呢,他有沒有出賣自己。 軒夏慢悠悠的道:“還有什么好說的嗎?” 李粲然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軒夏伸手揭開了他臉上的一張人皮面具,笑著道:“因為你太好認了,當日我只看了一眼,就在人群中認出了你,你的這雙眼睛,漂亮得我都想挖出來?!?/br> 李粲然的直覺告訴自己,他在撒謊。僅憑一眼,不可能認得出他來。 就算被擒住了,他的聲音聽起來仍很淡定,“放了我,一切都還好說。” 軒夏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一樣,言笑晏晏的看著他,臉上的色澤在鸑鷟橙色火焰的映照下,越發(fā)艷麗起來。 “不然呢?!?/br> “你會后悔的?!崩铘尤徽f道。 軒夏突然開口道:“你是指望周容救你嗎?” 李粲然面癱著一張臉看向他。 “他現(xiàn)在忙著追求我meimei呢,恐怕不僅不會花時間救你,反而還要怪你礙事?!?/br> “追求你meimei?” 軒夏說道,“怎么,吃醋了?還是說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