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八零甜寵小嬌妻[古穿今]、甜入心扉、貴夫人甚美[西幻]、本公主絕對沒有克星、皇后她每天都想篡位、涂鴉王子、撒嬌庶女最好命、你這是玩不起呀?、[綜漫]虛擬歌姬的戰(zhàn)斗、女配是打臉狂魔
王妃差點(diǎn)給氣笑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美目一瞪:“王爺是說我沒有慈母之心?” 王妃一拍桌子,幾位小郡主紛紛低下頭假裝自己不在場,胖王爺見妻子瞇起眼睛,立刻慫了,強(qiáng)擺出一臉正氣:“本王不許細(xì)君這么說自己!” 王妃被這個混不吝的王爺噎的一愣,被王爺埋在肚子里快要看不見的兒子冷靜地反駁父王方才的話:“兒臣沒有眼巴巴的盯著金絲春卷,想吃春卷的是父王?!?/br> 東阿王妃深吸一口氣:“王爺?!” 東阿王干咳了幾下,朝身邊站立的內(nèi)侍一瞪眼:“看什么?沒見我兒餓了? 還不快上粥!” 內(nèi)侍端著世子的藥粥已經(jīng)在邊上站了好一會兒,此時見王爺睜眼說瞎話,也不反駁,笑瞇瞇地將碗放在王爺面前。 他沒有自作主張去喂世子,王爺寵愛這個得來不易的兒子,凡是他在的時候,都是親手喂世子吃飯的,這次也不例外。 王妃苦口婆心地在丈夫耳邊叨叨:“王爺,醫(yī)官說您不能再無節(jié)制飲食了,上次診脈都說您體虛火旺,肝氣浮躁,應(yīng)進(jìn)食少油輕鹽的清淡食物,您還惦記金絲春卷?還……還拿寶兒做幌子?!” 她越說越生氣,盯著丈夫的眼神像是在盯一個不聽管教的大型嬰兒,想起前天晚上去書房時發(fā)現(xiàn)他偷摸著在吃鹽焗鴨,氣的太陽xue都在突突地跳。 顯然也想起了那盤鹽焗鴨的東阿王自知理虧,奈何龐大的身軀壓根縮不進(jìn)椅子里,只能急中生智轉(zhuǎn)移話題:“誒,對了,正要和細(xì)君說一件事?!?/br> 他嘴里說著話,手上給兒子喂粥的動作倒是異常平穩(wěn)細(xì)心:“這幾日海上風(fēng)浪忽然變大,大雨晝夜連綿不歇,田地怕是會大量減產(chǎn)?!?/br> 聽他說起正事,王妃的臉色也端正了,底下吃飯的女兒們聞言都抬起頭仔細(xì)聽起來。 東阿王府對女兒也是認(rèn)真教導(dǎo),遇到這樣的事情,并不會刻意把女孩子排斥在外,甚至同樣會分派給有能力的女兒一些她們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做,在東阿王看來,都是他的孩子,享受了王府的尊榮,那就都要出力,哪有光吃飯不干活的道理。 ——這個理念完全不像是從小接受王權(quán)教育的人會有的,只能說東阿王的想法有些……標(biāo)新立異。 剛過及笄之年的十郡主小聲說:“我記得去年東阿的收成已經(jīng)下降了不少……” 東阿王愁眉苦臉:“是啊,去年好死不死碰到干旱,今年就是大水,難道是本王這兩年運(yùn)勢不行?” 他糾結(jié)著眉頭,一張圓滾滾充滿福氣的白胖臉盤幾乎擰成了帶褶包子。 王妃沉吟片刻:“去年干旱,常平倉的糧食已經(jīng)散了不少,本來想著今年補(bǔ)足,這樣說來今年也是補(bǔ)不了了,王爺有什么想法?” 東阿王低著頭給兒子喂下一碗粥,放下玉碗,抱住兒子掂了掂:“去找jiejie們玩吧?!?/br> 天衡對于他打發(fā)小孩的語氣有些不滿,但也沒有表達(dá)出來,不情不愿地邁著步子蹭到年紀(jì)最長的七jiejie身旁,被溫柔的七郡主放在身旁高椅上,耐心地點(diǎn)著桌上的食物一樣樣問他吃不吃。 見兒女相處和樂,東阿王轉(zhuǎn)頭輕輕對自家王妃說:“糧食怎么補(bǔ)且不說,我怕的是這雨一直不停,再這樣下下去,海水就要倒灌入河了,到時候城里百姓怎么辦?” 王妃被他話里的意思驚得臉色煞白。 東阿王刻意壓低了聲音沒有讓孩子們停聽到他后面的話:“我偷偷找了些方士,他們說災(zāi)禍從海中來——誰不知道是海中!再問下去他們又不肯說了,我觀察他們的意思,怕是和那種事有關(guān)?!?/br> 他說到這里,手指借著桌子的遮蔽悄悄指了指天空。 王妃這回的臉色已經(jīng)不是白,而是青了。 她動了動嘴唇,輕聲問:“仙人?” 東阿王面色沉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王朝傳承至今,權(quán)貴們對于仙魔妖鬼也是有那么一點(diǎn)了解的,只是修道者恪守清規(guī)戒律,不肯擾亂凡人命數(shù),沒有話本里什么天降神仙收徒,也沒有仙人獻(xiàn)金丹延年益壽的事情發(fā)生,就是再心術(shù)不正的修道者,也不會無緣無故去凡間逞威風(fēng)搞什么天降祥瑞。 更別說,帶有皇室血脈的人絕不可修道,真正的修道者都不會自討苦吃去引帝王修仙,連皇室都對此不感興趣諱莫如深了,底下人也不會大張旗鼓求仙問道。 東阿王妃出身貴胄,也聽過修道之事,但也只是聽聽而已,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和這事扯上關(guān)系。 “那……那該怎么辦?是有仙人在海里?還是海里出了什么妖怪?” 王妃絞盡腦汁琢磨可能發(fā)生的事情,越想臉色越難看。 東阿王搖搖頭:“這些方士什么都不肯說,一張嘴巴比蚌殼還緊!不過他們中的一個似乎有些門道,跟我說不用太擔(dān)心,已經(jīng)把事情報(bào)給什么宗門了,不久之后應(yīng)該會有人來查看?!?/br> 他說到這里,神情沉了沉:“呸!什么不用擔(dān)心!” 東阿郡廣袤土地有一大半是與海洋緊密相連的,數(shù)百萬人民都靠海吃飯,海里有了不得的東西,等于沿海百姓的命都吊在那人嘴里不知道靠不靠譜的什么宗門上,叫他不用擔(dān)心?站著說話不腰疼! 一雙有些冰冷的手輕輕握住了王爺不知何時攥成拳的手,他抬頭,看見自己的王妃強(qiáng)顏歡笑看著他,眼里是nongnong的擔(dān)憂。 東阿王微微出了口氣,反手壓住王妃的手,將聲音壓得更低了:“細(xì)君,不知道事情會如何發(fā)展,過幾日若大雨還是不停歇,你便帶著孩子們回娘家去住幾日吧?!?/br> 多年夫妻,東阿王妃瞬間聽明白了丈夫的意思,渾身一震,嘴唇動了動,聽得丈夫繼續(xù)說:“寶兒還小,父母若都不在,我不放心他,我也不能拋下東阿百姓自己跑了,你帶著寶兒,日后無論如何,總有條出路。” 捧著一只奶糕細(xì)細(xì)地咀嚼的天衡微微抬起頭看了上首的夫妻一眼,他此時是凡人軀體,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從他們的口型里,也猜出了他們正在說什么,不由得稍稍關(guān)注了幾分。 大雨,深海,宗門。 天衡停下了咀嚼的動作,沉思片刻。 嗯……等一下,妖皇蘇醒,好像是有什么異象的來著? 沉睡在海底的龍魚懶洋洋地睜開眼睛,抬手朝法則招了招,衣衫不整的大美人做這個動作實(shí)在是艷得不得了,明明有著神女般圣潔端莊的容貌,偏偏一舉一動都透著要吞吃骨髓的欲求。 聽了妖皇的問話,法則人性化地做了個回憶的動作,而后猛地拔高了一截:“哎呀,是的呀,有關(guān)妖皇的傳說,都是說祂是執(zhí)掌海洋的神明嘛,每次醒來都要水淹大地……” 數(shù)月陰雨,引來海水倒灌陸地,吞噬田地人命無數(shù),而后妖皇現(xiàn)世。 法則說到這里停了一下:“不過這事可以說跟你有關(guān),也可以說跟你無關(guān)——總之要停雨的話,還是需要你出去一下?!?/br> 妖皇蜷縮在貝殼里不想動彈也懶得放出神識,因此她沒有看見外界情形,而在能直接透過貝殼看見外面變化的法則眼里,與妖皇剛睜開眼時相比,此刻的海洋已經(jīng)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深藍(lán)近黑的海底,無數(shù)黑壓壓的龐大海獸無聲無息地破開海水游到此地,它們的脊背寬闊如小型島嶼,海水隨著它們的游動而卷起危險(xiǎn)的漩渦,它們來到這只貝殼前,試探著動了動魚鰭,又很快退開,張嘴發(fā)出無聲的嘯叫,這鳴叫在深海里寂靜如初,卻有恐怖的聲波隨之?dāng)U散開來。 更多的海獸從海洋另一端朝圣般向這邊而來,死去的海獸的白骨被拆卸下來壘成巨大的宮殿,生來便帶有光芒的魚成群結(jié)隊(duì)?wèi)腋≡趯m殿上方,將自己當(dāng)做燈籠為即將醒來的君主照明,鮫人驅(qū)散塵沙喚醒海骷髏雕琢王座,奉上沉沒在海底數(shù)千年的珍寶填充單調(diào)的墻面。 數(shù)萬萬里深的海底,有一座宏偉壯闊的巨大宮殿,正在無聲無息地拔地而起。 外面的工程干得熱火朝天,偏偏沒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就連身形最為魁偉龐大的海獸都忌憚著什么一樣硬是沒有搞出動靜,每次卸下脊背上的骸骨巖石都是一次不小的歷練,法則看著一只巨鯨居然硬生生做到了急停加原地后退,不由心中嘆為觀止。 一條魚,居然能后退著游,何其可敬。 而被它們忌憚的對象聽了法則的話,就嗤笑了一聲:“就算陸地上的凡人都死光了,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的確,人妖殊途,妖皇是比鬼王還冷血的存在,鬼王至少曾經(jīng)還是人,有人的七情六欲,而妖皇,她一出生就是龍魚,是非人的存在,就算修成了人的樣貌,那也不過是一張皮囊而已。 大美人換了個姿勢曲起纖長的腿,左手按了按腹部:“別吵我睡覺,等我把這個小崽子搞出來,再去管外頭雨不雨的?!?/br> 法則欲言又止,明明是她自己醒過來問它有關(guān)下雨的事情的嘛!怎么說起來好像是它去吵醒了她一樣…… 第114章 海底月(三) 東阿王運(yùn)氣倒是很好, 那個方士也沒有騙他,轉(zhuǎn)頭就把東海異樣報(bào)給了所屬宗門,這個宗門依附于太素劍宗, 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 自覺處理不了這樣的大事, 飛快地將這個消息上報(bào)給了太素劍宗。 凡間之事本與修道者無關(guān), 如果這是正常的暴亂, 就算死了再多的人, 他們也不會露一個臉, 但是如果海里有異物存在,那他們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斬妖除魔是修道者的本分,就算修煉到了半仙的地步, 也要勤勤懇懇地為維護(hù)凡間不受妖魔入侵而努力。 太素劍宗得了消息后本來沒有太過在意, 只想打發(fā)幾名弟子去處理,但是這消息過了兩道手就有人察覺出了某種異樣。 一名年高德劭的長老看著手里散發(fā)出瑩潤光芒的靈書簡,皺著眉頭苦苦思索了半晌,總也抓不住腦海里一閃而過的那點(diǎn)靈光, 于是捋著胡子轉(zhuǎn)頭問身邊的另一位長老:“宋師兄,我總覺得凡間東海這地方似乎有些不尋常,但是又找不到一點(diǎn)頭緒——” 他話未說完, 那位宋長老就從書簡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師弟你忘了么, 東海是那位妖皇的地盤,不過祖師爺把他鎖在東海里上萬年了,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傳出來過, 你不記得也正常。” “妖皇……”長胡子長老的表情慢慢扭曲了,驚懼之色從他眼里涌出,騰地一下站起來, 抬手招來一卷書簡,三兩下展開看了一遍,倒吸一口冷氣,“壞了,連日大雨,海水倒灌……這是海中妖獸聚集的大災(zāi)之相!我去見少宗主?!?/br> 宋長老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說了什么,就見自己老胳膊老腿一向慢吞吞的師弟腳下按了風(fēng)火輪似的一眨眼就沒了人影。 他眨巴兩下眼睛,伸手撿起師弟剛才翻看的那一卷書簡,視線在最上方定了一定:“妖皇玉神,上古龍魚遺孤……” 東阿郡的大雨連綿數(shù)日仍未止歇,入海口已經(jīng)隱隱有決堤征兆,東阿王每天大早上出門,入夜了才頂著大雨回來,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看著灰蒙蒙的天穹愁得都吃不下飯,東阿王妃只能把兒子送過去盯著他,有最疼愛的小兒子在場,東阿王才會乖乖地吃上一些東西。 饒是如此,東阿王的腰圍也沒有減上一兩寸,可謂是一件奇事。 眼看著這雨怕是沒有要停的跡象,東阿王府下令準(zhǔn)備抗洪,沿海百姓內(nèi)遷,修筑防洪堤壩,王府里也開始為世子郡主們準(zhǔn)備行裝,預(yù)備隨王妃回娘家暫住。 行裝收拾了三日,年紀(jì)最長的七郡主已經(jīng)帶著較大的幾個meimei和王妃嫡母的手書先頭上路,王府里就只剩下了男女主人和年紀(jì)最小的小世子。 這日仍是大雨,門子早起打燈,第一件事就是看天色,見外頭仍是陰雨綿綿,表情就憂愁起來。 這大雨幾時能停啊,多少年沒見過這樣大的雨了,今年的東阿要怎么過…… 他彎下腰掃去地面的積水,視線里忽然映入了一雙雪白的云履。 門子愣了一下,他確定這雙鞋子是一瞬間出現(xiàn)的,在這之前他沒有聽見任何一點(diǎn)有人靠近的聲音。 按下心頭的疑惑,他還是堆起了笑容,直起身子抬頭問:“這位公子——” 門子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他感覺自己仿佛見到了仙人。 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青年著一身素雪般不染塵埃的長袍,饒是以他多年迎來送往的毒辣眼力也看不出那是什么名貴布料,雪色的衣衫上似乎有隱隱光華在流轉(zhuǎn),烏黑長發(fā)一半束在高冠內(nèi),一半披散在背后,如天神雕琢而就的眉眼中心一痕朱紅紋路,好似紅蓮綻在冰雪一樣的容顏上,一身清俊挺拔之氣。 他身旁還站著一個與他容貌幾近相同的青年,卻是一身簡單的深色勁裝,手上束著護(hù)甲,勒出勁瘦的肌rou線條,通身冷凝肅殺的煞氣。 他們倆的氣度都非常人所能有,門子張口結(jié)舌了半晌,聽見那個白衣人問道:“本君聞東海有異變,專為此事而來,東阿王可在府中?” 胖乎乎的東阿王正抱著小兒子吃早飯,王妃坐在一旁給這對父子倆剝雞蛋,行李已經(jīng)收拾好,吃完飯她就要帶著天衡回家去了,因此看見王爺偷偷摸摸借著給兒子喂粥的機(jī)會自己吃了一團(tuán)糖糕,她也沒說什么。 正當(dāng)這一家人其樂融融互相低語時,隱匿在屋頂上淋雨的鬼王倏然坐起,凌厲的視線穿過重重園林拋向了大門方向,與他心意相通的小孩兒眼皮微微一動,借著鬼王強(qiáng)悍的眼力看了過去,在虛空中和忽然扭頭看過來的黑衣青年驀然對視。 門子只覺得眼前一陣風(fēng)挾著雨絲唰一下卷過,再睜開眼時,面前就只剩下了一個問話的白衣青年,他愣了一下:“方才——” 白云青年卻沒有看他了,而是側(cè)著臉望向府內(nèi),眉心慢慢蹙起,明明面前是重紅的大門,門子卻感覺他好像能穿透木板看到門里的景象一般。 不等他再問什么,白衣青年倏然抬手,方才還空蕩蕩的手中有明光一閃,一振長劍自虛空顯現(xiàn),在青年掌心嗡鳴,再下一秒,門子面前已是空空如也。 在看到這對兄弟的一瞬間,希夷就在心中大呼不妙,斂了袖子就想跑路—— 他當(dāng)然不是怕了他們,只是鬼王無論如何也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誰知道從魔域里摸爬滾打出來的荼嬰對邪氣異常敏感,荼兆尚且沒有發(fā)覺哪里不對,荼嬰已經(jīng)抄起家伙默不作聲朝這邊沖來。 希夷抬手化去逼至面前的暗器,見荼兆緊隨其后,不欲和他們糾纏打斗,倏忽散成一縷鬼氣融入了大雨之中,荼嬰在屋頂站了一會兒,收刀入鞘,和身后的兄長對視一眼:“是鬼氣?!?/br> 荼兆比荼嬰知道的更多些,他曾經(jīng)在危樓見過鬼王本尊,方才感知到的那股鬼氣給了他十分熟悉的感覺:“好像是希夷君?!?/br> 荼嬰皺起眉頭,神情里有些難以理解:“鬼王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很快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表情一變:“難道他也是為東海異變而來?他和妖皇……” 荼兆止住弟弟的猜測:“還不確定是不是妖皇現(xiàn)世,既然希夷君無意與我們接觸,就先將此事延后?!?/br> 荼兆本來打算自己一人前來東海,信中與弟弟說起此事,荼嬰哪里放心哥哥一人去面對妖皇,好說歹說還是跟了上來,兄弟倆一路緊趕慢趕,就怕事情有變,誰知開門就收到一個鬼王,心中驚疑不定。 兩人從人家的屋頂上下來去拜見主人家,東阿王也不在意他們踩在自己頭頂上這么久,圓臉上笑瞇瞇的,一聽是仙家前來相助的高人,馬上彎下了腰言辭懇切地絮絮叨叨一大篇,中心思想就是既然這是你們那兒鬧出的破事,你們就得負(fù)責(zé)到底,我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你們神仙要是不管我們,我就帶著百姓一根繩子吊死在你們山門下送你們一記成仙大禮炮。 ……當(dāng)然,原話沒有這么混不吝,大概意思還是八九不離十的。 荼嬰荼兆哪里見過這類死皮不要臉的人,被東阿王說得一愣一愣的,好在他們面上都很端得住,除了深知他們性格的天衡外,連東阿王都沒看出他們心里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