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修真之問仙、[HP]幽靈 完結(jié)+番外、芙蓉帳、我懷了太子的孩子、寶石商人和鉆石小姐[GL]、我靠沙雕在選秀C位出道、草包公主、穿成小說里的降智女配、心型圈套(校園h雙學(xué)霸1v1)、燎原(1V1 H)
注意到地面積雪的變化,姜洛這才恍然,她吐血了。她放下手,看了看掌心的血,隨即抬眸,只來得及看眼李美人,尚未說出半個字,便閉上眼,頹然軟倒。 李美人下意識伸手抱住她。 這一剎那,李美人冷得渾身發(fā)抖。 ……她來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最后一個大情節(jié) 開始正式收尾 ps:臨近結(jié)局,時速真的慢,比如這章我從昨晚寫到了今早五點半……大家晚上別等哈,白天醒了再來看 第85章 重生 今日恰逢休沐, 無需主持早朝,穆不宣白天便沒有進(jìn)宮。 等他收到消息趕來時,天色愈暗, 已然入夜。 雪還在下, 并且越下越大, 飄飄灑灑著漫天飛舞,即使撐著傘,也走不了多遠(yuǎn)就能落得滿身的雪。等在廊下的小喜公公見小郡王來了, 忙上前去迎。 掃了眼廊下那尚未被新雪覆蓋完的血色, 知道這就是傳話時說的小阿洛吐的血, 穆不宣俯身,拈了些雪送到鼻端嗅聞。 隨后直起身,道:“娘娘中了毒?!?/br> 小喜公公說是。 然后邊給穆不宣拍肩頭的落雪, 邊說今晚值守的太醫(yī)全來了永寧宮,這會兒依次診完脈, 正討論怎么開解藥方子。 穆不宣聞言一皺眉:“從娘娘吐血到現(xiàn)在, 這么久, 還沒制出解藥?” 小喜公公道:“方子早就開好了,藥也煎上了。只是……” 穆不宣道:“只是什么?” 小喜公公:“只是李美人死命攔著, 說方子不對, 不能給娘娘用, 必須要按她說的來, 否則娘娘活不過今夜。” 說到最后那句話時,小喜公公聲音放得很輕,惟恐被小郡王以外的人聽了去。 穆不宣沉吟道:“三七呢?就任由李美人這般攔著?” 他記得陛下留給小阿洛的那批人里,有精通醫(yī)毒之術(shù)的。 小喜公公道:“三七的手下起初也認(rèn)同太醫(yī)開的方子。但李美人賭咒發(fā)誓,咬死了說那個方子是催命符, 哪怕要了她的命,也絕不能讓娘娘用那個方子。貴妃說李美人不會害娘娘,昭儀也認(rèn)為李美人此言并非無的放矢,三七的手下便有些動搖,按李美人說的方子另外煎藥,準(zhǔn)備先試上一試?!?/br> “藥還沒煎好?” “沒有,還要半個時辰?!?/br> “娘娘的身子還能撐得住?” “太醫(yī)說能?!?/br> 說話間,他們步入永寧宮。 此時的永寧宮不少人正進(jìn)進(jìn)出出。留意到從內(nèi)殿出來的宮女端著水盆,盆里盡是赤紅的血水,穆不宣眉頭皺得更緊,小阿洛還在吐血? 這叫還能撐得??? 他沉下臉,一身的寒氣冰冷又肅重,仿佛裹挾了外面的凜冽風(fēng)雪。他沒再耽擱,大步走向內(nèi)殿。 按說以穆不宣的身份,他本不該進(jìn)后宮,更枉論進(jìn)皇后的寢宮。 可眼下,誰都顧不得那些規(guī)矩。 甚至見穆不宣終于來了,正焦頭爛額的高公公長舒一口氣,殿中緊繃到仿佛隨時都能斷裂的氛圍也驟然松緩下來。 仿佛有了主心骨般,高公公給穆不宣見過禮,轉(zhuǎn)而對死死扒在皇后榻邊,怎樣都不肯松手的李美人道:“小郡王來了。美人有什么不好開口的話,不妨與小郡王說?!?/br> 她不信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她是怎么知道太醫(yī)開的方子不對的,她總該信小郡王? 就算連小郡王也不信,等宋國公來,她遲早是要說的。 當(dāng)然,也不排除其實她就是給娘娘下毒的兇手。 如此,她一口咬定太醫(yī)的方子是錯的,她的是對的,就很耐人尋味了。 高公公想著,眼底愈發(fā)晦暗。 “不行!”豈料李美人想也不想地回道,“我只和娘娘說?!?/br> 高公公正要說娘娘仍昏迷不醒,根本聽不到她的話,就見李美人好似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他剛說的小郡王來了,轉(zhuǎn)頭看穆不宣。 也不知在穆不宣到來前,李美人為了阻攔太醫(yī)的方子,是如何的歇斯底里,總之此刻她形容十分狼狽,衣襟、袖口皆浸透了殷紅的血不說,她鬢發(fā)散亂,眼眶通紅,臉上交錯著的滿是淚痕。 她看著穆不宣,刺猬一般張開全身的刺,滿眼的警惕與懷疑。 她道:“你也是來阻撓我,要給娘娘用那個催命符的?” 穆不宣卻沒看她,更沒理會她的話。 他目光徑自掠過她,停在她身后面色蒼白,雙目緊閉,側(cè)臥著的身體蜷縮著,嘴角不時有血溢出,扶玉和弄月怎么擦都擦不干凈的姜洛身上。 凝睇了數(shù)息,穆不宣終究按捺住給姜洛服用止痛藥的想法,以免藥性沖突,讓她體內(nèi)的毒發(fā)作得更厲害。 她已經(jīng)夠疼的了。 他收回目光,轉(zhuǎn)回到李美人面上。 無需審問,也無需猜測,他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澳阒朗钦l下的毒?!?/br> 果然,李美人怔了下,點頭說:“我知道。” 這話一說,當(dāng)即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高公公也恍然,對,他怎么就沒想到這點? 穆不宣問:“是誰?” 李美人道:“是陳寶林?!?/br> 穆不宣示意了下,細(xì)微的破風(fēng)聲響起,三七立即去凝云殿拿人。 他繼續(xù)道:“你也知道陳寶林是怎么下的毒?” “知道。” 說起這點,李美人剛才還顯得平靜的表情忽然間變得猙獰,仿佛恨透了陳寶林。 她咬牙切齒著,說道:“娘娘仁善,白天特意叫陳寶林過來看畫。她卻趁機(jī)往身上灑了香粉,借摸畫的舉動把藏在指甲里的香粉抹到畫上?!?/br> 香粉是特制的,接觸了顏料,會生出無色無味的毒。 那毒很特殊,在進(jìn)入人體之前,不會顯現(xiàn)出任何的毒性。加上太醫(yī)不懂畫,以為畫上那點粉末不是顏料晾干后自然形成的顆粒,就是不小心沾到的灰塵,因而查驗了三遍,也未能驗出異常。 直等娘娘中午用過膳,晚些時候出去看雪,達(dá)成了足夠的條件,那蟄伏著的毒方才發(fā)作,致使娘娘當(dāng)著她的面吐血昏倒。 “你若不信,等陳寶林來了,你大可嚴(yán)刑逼供,看我說的對還是不對?!?/br> 李美人說著,抬起手,發(fā)誓道:“我若有半句謊言,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br> 殿中一時寂靜非常。 正是李美人這眼都不眨地對天發(fā)誓,令得三七的手下想法動搖的同時,也令得高公公等人沒將對她的懷疑暴露于表面。 ——得是多么確信,才敢發(fā)出這樣的毒誓? 穆不宣也有些驚異她這般作為。 他仔細(xì)看了看她,道:“先是畫,再來是膳食,還有下雪。陳寶林被幽禁了半年,今日是娘娘臨時起意,才將她叫過來。她能算計得這么精準(zhǔn)?” 李美人道:“有人幫她?!?/br> 穆不宣道:“誰?” 李美人道:“李徽,不是,徐徽同?!?/br> 不期然聽到這么個名字,穆不宣眼睛微微瞇起。 在穆不宣到來后,一直沉默的穆貴妃和薛昭儀當(dāng)即也驚住了。 “陳寶林是徐徽同的人?”穆貴妃疑惑道,“她竟然藏得這么深嗎?” 薛昭儀也道:“那她背后的陳家豈非和秦氏一樣,也是背地里為徐徽同做事?” 卻見李美人搖頭:“陳寶林不算是徐徽同的人。她應(yīng)該算是徐徽同隨手安排的……”李美人轉(zhuǎn)動了下不太聰明的腦袋瓜子,方想出個合適的用詞,“一枚暗棋?” 倘若換作徐徽同本人在這里,恐怕他也想不到半年前的無心之舉,會在今日發(fā)揮出這么大的作用。 陳寶林的隱忍功力著實深厚之極。 “半年前?” 接話者音色沙啞,卻讓李美人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她飛快轉(zhuǎn)回來,歡喜道:“娘娘醒了?!?/br> 正被扶玉弄月攙著坐起身的姜洛嗯了聲。 穆不宣見狀,下意識近前兩步,卻又很克制地停在離床榻有丈許遠(yuǎn)的地方。他問:“小阿洛可還難受嗎?” 姜洛道:“還好?!?/br> 她倚著扶玉半坐著,半睜著眼,整個人有氣無力的。 好在這會兒嘴里沒流血,能讓她口齒清晰地說話:“是陛下把她從才人降為寶林的那個時候?”她伸手讓太醫(yī)診脈,順便問李美人,“那時本宮就覺得她又是偷賬簿,又是放火殺貓的,破綻太多。所以真相其實不是當(dāng)初那本賬簿牽扯到陳家,而是徐徽同在背后指使她故意那么做,好讓她退于人后,暗中蓄勢?” 李美人道:“這個我、這個妾就不清楚了。” 她只知道陳寶林這道暗手,是早在半年前就被徐徽同布置好的,再多的細(xì)節(jié)就一概不知。 畢竟…… “那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些什么?” 聽到姜洛的問話,李美人回神,答:“妾還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妾只想和娘娘一個人說?!?/br> 正巧這時太醫(yī)診完脈,說娘娘底子好,那毒暫時蟄伏了,要過段時間才會再次發(fā)作,姜洛便擺手,讓所有人都出去。 穆不宣沒忍住,又近前一步:“娘娘?!?/br> “先出去吧,”姜洛淺淺笑了下,她面色仍舊蒼白,卻難掩她對李美人的信任與喜愛,“美人若想害本宮,早就害了,何須等到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