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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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師桓回也匆匆, 去也匆匆。 甚至沒有在家逗留一天,便又帶人走了。 嶺南雖暫時穩(wěn)了下來,但是周邊卻越來越亂了。各地起義不斷, 如今氣焰最強的便是西南方向的肅王。 肅王乃是先帝的堂弟,正兒八經(jīng)的皇親國戚。 旗下有西南二府, 并有私軍數(shù)萬, 勢力極大。 如今肅王已經(jīng)明目張膽的宣布脫離朝廷的統(tǒng)治,成為了西南二府真正的王。 肅王不老實, 想要擴大自己的勢力,并多次sao擾他們。 之前他們忙于內(nèi)務(wù),所以并未與肅王起正面沖突。 如今內(nèi)部已定, 時機已到。 師桓乃是師容凜獨子, 亦能獨當(dāng)一面, 這一次, 便是他帶兵前去西南與肅王交涉。 肅王野心很大,劍指皇位。 這一場仗,不得不打。 師桓走得時候,并未與師施告別。 等到師施得到消息時, 師桓早已走了許久。 那一刻,心中卻陡然生起了一絲失落,還有惱怒。 不過沒兩天, 師施便收到了師桓的信。 從此之后, 幾乎兩日便有一封。即使她從未回信, 但從西南送來的信卻從未斷過。 師桓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想到了那些熱烈的吻,臉上猶如火燒。 師桓離開的那一夜,師施再次夢到了他。夢里,她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加大膽了。 這一次, 她先踮起腳,吻上了男人的唇。 ** 說起來,嶺南平定的消息上奏長安后,按理,完成了皇命,師容凜應(yīng)班師回朝。 然而,朝廷那邊忌憚師容凜的勢力,不敢讓這頭雄獅回朝。 皇帝下旨,封師容凜為鎮(zhèn)南王,坐鎮(zhèn)嶺南。 雖然明知這樣會越來越無法控制這頭雄獅,如此一來,這嶺南便相當(dāng)于師容凜的私產(chǎn)了,但也總比自己的皇位被搶去了好。 皇帝的心思,師容凜自然也能猜到。 接到晉封鎮(zhèn)南王的圣旨時,他便諷刺的笑了笑,當(dāng)著內(nèi)侍的面隨意的把圣旨扔在了桌子上。 但即便如此,那從長安來的內(nèi)侍也一個屁也不敢放,恭敬的行了禮后,立刻火燒屁股似的回長安了,竟是連一天也不愿意多留。 師容凜并不在意,看著圣旨冷冷勾了勾唇問道:“長安那邊如今有什么動靜?” 師耘恭敬回道:“回稟王爺,韋貴妃即將臨盆了,據(jù)太醫(yī)診斷,乃是一個男胎?!?/br> “哦,男胎。”師容凜唇角笑意更濃,眼中卻毫無溫度,“皇帝如今獨寵韋氏,若是韋氏誕下皇子,怕是太后等人坐不住了。通知長安那邊,做好準(zhǔn)備。” 他望著天,緩緩的道:“這天,馬上就要變了?!?/br> 三個月后,長安傳來消息,貴妃韋氏生下皇子。 皇帝大喜,大赦天下,這是連太子爺不曾擁有的待遇。 五個月后,皇帝病危。 大皇子發(fā)動宮變,欲奪下皇位。在爭斗中,太子與大皇子同歸于盡,其余眾皇子皆死的死,傷的傷。 皇后畏罪自殺,太后傷心而亡。 當(dāng)夜,皇帝在悲痛中駕崩,傳位于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劉恪。 三日后,新帝劉恪登基。 貴妃韋氏冊為太后,垂簾聽政。 而此時,師桓已經(jīng)率兵打敗了肅王,西南二府被納入統(tǒng)治。鎮(zhèn)南王名副其實,成為了整個南部的主人。 野心昭然若揭,意指天下。 太后韋氏數(shù)次下旨命鎮(zhèn)南王回長安,但鎮(zhèn)南王一直不受,公然違抗皇命。 朝廷眾人大罵鎮(zhèn)南王狼子野心,意圖謀反。 但除了打打嘴仗,什么也做不了。 而很快,朝廷眾人便再也沒有心思來管鎮(zhèn)南王的事情了。 鎮(zhèn)守西北的齊王打出清君側(cè)的旗號,意圖攻破長安,殺死妖后韋氏,以告先帝在天之靈! 也不知什么時候,從宮中流出消息。 原來先帝和太后根本不是自然而亡,而是被韋氏下毒害死。除此之外,更讓人震驚的是,據(jù)傳新帝劉恪根本不是先帝之子,而是韋氏與人私通生下的孽種! 此消息一出,天下震動。 宮中和朝廷流言蜚語不斷,但此時韋氏已經(jīng)徹底掌握了朝廷,手中還握著皇城軍,接連殺了數(shù)位朝中重臣與宮人,朝中便再也無人提及此事。 而此時,一封信從宮中快馬加鞭的送到了嶺南,落在了師容凜手中。 “王爺,這是宮中韋氏的來信。” 師耘把信遞了上去。 師容凜接過,打開看了一眼,臉色倏地沉了下去。 “王爺,怎么了?”師耘見此,忙問道。 “你自己看吧?!?/br> 師耘打開信,立刻看了起來。 信中最初,韋氏請師容凜帶兵鎮(zhèn)壓叛軍齊王,并許諾,只要齊王一死,她愿與師家共主天下。 韋輕煙這也是沒法子了。 若是朝廷有能將,她有充足的兵力,自然不會求助師容凜。在她看來,無論是齊王還是師容凜,都是惡狼。 無論引誰進來,最后都可能是引狼入室。 如今齊王公然反抗朝廷,誓要殺了她。韋輕煙自然絕了與齊王和談的想法,不得不轉(zhuǎn)頭求助師容凜。 齊王旗下有十萬大軍,可長安卻只有五萬駐軍,兵力差距太大。 如今齊王雖還未攻到長安,但誰都知道,這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韋輕煙不想死,更不想放棄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權(quán)勢。 因此,便有了這一封信。 其實在新帝劉恪登基之前,韋輕煙與嶺南這邊一直都有聯(lián)系,否則,僅憑她一個孤身貴妃,如何能奪得最后的勝利? 皇帝和太后可都不是傻子。 尤其是太后,自從韋輕煙成了皇帝的妃子,兩人便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 但無奈皇帝寵愛韋輕煙,即便太后厭惡,竟然輕易也動不了她。 而很快,韋輕煙便有了身孕,皇帝龍顏大悅,即刻便晉她為妃,不久又晉為貴妃,只在皇后之下。 盛寵可見一斑。 但即便有皇帝撐腰,韋輕煙想要與太后、皇后等人相爭,也是天方夜譚。 畢竟她的孩子還在肚子里,而太子和其他皇子卻已經(jīng)長大成人,早已培養(yǎng)了自己的勢力。 韋輕煙之所以能在這場奪嫡中勝出,不過是因為有人相幫。 正是遠(yuǎn)在嶺南的師容凜。 離開長安的那一刻,師容凜便明白,他們與皇室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岌岌可危,若是他沒了利用價值,皇室定會要他死! 這一點,師容凜很清楚。 但卻不足以讓他下定決心幫助韋輕煙,畢竟就算不選太子和大皇子,也還有其他年幼的皇子,又何必挑中一個還沒生出來的? 直到,他知道了昌寧死亡的真相。 也知道了,昌寧真正的身世。 原來昌寧根本不是先帝和太后的親女,而是太后兄長妾室所生。他也才知道,原來,他的昌寧曾經(jīng)活得那么苦。 她死得那么痛苦。 是太后,是劉循害死了她! 是劉家皇室毀了她! 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扶持劉姓人? 皇帝長年縱情深色,又服食了不少虎狼之藥,早已沒了生育能力。師容凜看出了韋輕煙的野心,也知道了她與侍衛(wèi)的偷情。 直到韋輕煙懷孕。 如今的這一切,早在師容凜的預(yù)料之中。 韋輕煙雖聰慧,又心思縝密。但到底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女子,勢單力薄,難免會出疏漏。 她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其實早已被人知曉。 新帝太小,太后攝政。 劉循和他的兒子們雖然都死了,可劉姓宗室卻還有不少人活著,若是知道了新帝劉恪血脈不純,被強壓下的野心自然會再次冒頭。 齊王便是這一場內(nèi)斗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