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樹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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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的一句無心的笑罵,在葬禮舉行后,顧杉成了李雯用來宣泄悲痛的樹洞。 時不時的破門而入,時不時的摔打叫罵,她都選擇一一承受。甚至在這殘酷無情的精神折磨下,她反而得到一點罪惡的救贖。 她怎么不去死?說出那種玩笑話的她為什么不去死? 用藥物酒精麻醉自己的她也曾日日夜夜捫心自問那些被李雯掛在嘴邊的話。 可是死是不能夠的,在最后一次李雯將二人所有的照片和相冊全都燒掉后,她腦子那gen弦終于斷了,所有傅青曾經(jīng)穿過的衣服,她用來保留的關(guān)于傅青的痕跡都被燒成了灰,她則躲在那一堆灰燼里取暖 吃下了大把的安眠藥。 被搶救過來的那天,李雯冷冷的站在床前盯著她, 眼中不知道是痛恨還是憐憫,撂下一句:“ 你連死都不配和他在一處,你就該活著,像是死人一樣活著?!?/br> 那之后李雯不再登門糾纏,可是她很快等來了時不時到訪的傅溫。 有時候他會帶些鮮花紅酒,有時候則是食材為她下廚,在顧杉以為自己終于找到一點善意的TI諒后,最后一次他則帶來了律師,婚前協(xié)議和宋娟的許可他冷冷的告訴她因為她手中的夫妻共同財產(chǎn)所以傅家要娶她重新進門。 鐘遲意在一片漆黑中摸到了宿舍的門,一只幽魂般的倒在床上,閉上眼睛他對李婉婷口中故事的不解還像破損的錄音帶,反復(fù)播放著,“不過是一句無心的玩笑,傅家人憑什么把她當做這場悲劇的眾矢之的,說到底不是只有他們失去了兒子和弟弟,她也失去了人生伴侶,為什么沒人可憐她?為什么還不肯放過她?” 黑暗中胖子的呼嚕聲一聲大過一聲,鐘遲意咬牙在兇口狠狠錘了一拳,可是饒是這樣仍然覺得里頭痛意恒生。 他又憑什么輕易的想走近她的生命和生活。 他口口聲聲說的喜歡gen本保護不到她的一gen汗毛,甚至她不停想撇清關(guān)系的暴怒都是來源于要保護他免于傅家人的迫害。 人生中第一次,一直驕傲的少年痛恨自己的出身,也痛恨自己的渺小無力。 手無利器,他的喜歡輕的仿佛一道易散的煙。 輕輕一口氣,就無蹤無影—— 傅溫的車仍然是把她送到警局門口,一來顧杉執(zhí)意要求,二來傅溫已得了大勢,不再勉強她一晚的別扭。 臨下車時,還情意綿綿的幫她整理了耳后的頭。 顧杉像個木頭人似的下車,開鎖,上車,在車子的后視鏡里看著那輛黑漆漆宛如棺材般的轎車開走了,才按了一鍵啟動,失魂落魄的往郊外走。 傅溫的話還在她耳邊縈繞,一晚,她人生的自由就只剩下今天一晚了。 推開家門,房間里還存留著白天日光的余溫,顧杉踢掉腳上的鞋子將身上的衣服扯下,在浴室好好的泡了一個澡。 眼睛盯著儲物架上修理眉毛的鋒利刀片,直到周身的水都涼透了,她才起身披著一片濕漉氤氳的,一只貓般似的無聲無息的走到客廳旁邊的落地窗。 窗外是逐漸開始熄滅的萬家燈火,她盯著樓下的一片草地看了很久,連對面最后的一盞燈也熄滅了,她才回到床上,用被子蓋住身TI蒙住了臉。 微信被刪掉了,可是照片里還留著對方歌單的截圖,耳機里的音樂時高時低,閉上眼睛仿佛真的能帶著她飛到遙遠的高空。 清晨五點多,外面不知名的鳥兒開始嘰嘰喳喳的叫喚,顧杉扯掉耳機掀開被子,突然覺得饑餓風暴一般的突然回到了她的身TI里,本來昨晚吐的稀里嘩啦,又胡思亂想了一夜,此刻只覺得胃口在腹腔里大快朵頤吞噬著別的器官,她一下子就想起那次鐘遲意帶她去過得那家包子鋪。 多汁的Ro餡,軟糯的米粥,突然讓她起了意。 從二樓跑下來胡亂套上帽衫和健身褲時,她翻出錢包握在手里,沖著玄關(guān)處的穿衣鏡輕輕抿唇。 沒什么大不了的,死也不能做個餓死鬼不是嗎? 灰色復(fù)刻運動鞋在同樣灰突突的臺階上出一陣近乎愉悅的擊打聲,顧杉被肚子里的餓意驅(qū)使,只想快點填飽肚子,一把推開樓下厚重的單元門。 門外的人和她一樣,嚇了一跳。 靜靜對望了幾秒,鐘遲意主動拉開單元門外的把手,將阻隔兩人半身的門徹底掀開,貓著腰哈氣,“我還想著你醒了沒……” 下一秒長手長腳直接躋身走進樓道,高瘦的人影直接將外面的昏暗的光都遮擋了,扯起唇角抽了抽鼻子,笑意盎然的問好,“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