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趙曜發(fā)現(xiàn)最近的口味也是有些挑,不知道是不是看多了連續(xù)劇的緣故,他看個小說對劇情方面也有點講究起來。 不過他的網(wǎng)友分享給他這個網(wǎng)址不是說是相關內(nèi)容嗎,怎么他看到現(xiàn)在也沒看到那方面內(nèi)容的描寫……不過開章確實是劇情背景的引入,有些設定有點天馬行空,價值觀方面也存在一定問題,但貴在新穎。 【昏暗的房間略顯曖昧的光線,層層橘光映照下來,浴室的水聲十分清晰……】 趙曜微微蹙眉,看到這一段描寫的時候,酒店房間的另一邊,浴室花灑的聲音嘩嘩落下。 裴明瞻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正看到趙曜坐在床邊低著頭玩手機。 垂首的姿態(tài)十分乖巧,睡衣寬松顯得幾分單薄,他就那么微微側(cè)身坐著,讓裴明瞻不覺有點喉嚨干癢。 房間里的燈光頓時顯得過分刺眼,裴明瞻伸手抓過掛在一邊的外衣。 而趙曜聽到動靜微微偏頭,還未說話便被披上一件外衣,碰觸他的手散著熱氣,沐浴后的薄荷清香微微包裹著他,他側(cè)身就看到裴明瞻身著浴袍,頭發(fā)濕漉漉,順著他發(fā)絲滴落的水珠就這么穩(wěn)穩(wěn)地砸在自己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趙總實踐指南01 第93章 兩人目光相及, 滴落在趙曜的臉上的水珠順著他臉頰落下。 裴明瞻見到他稍顯發(fā)愣的表情,不覺笑出了聲,他伸出手幫趙曜擦掉水珠,“看什么呢, 這么認真?” 趙曜的目光仔細打量著裴明瞻, 越看越說不清楚自己內(nèi)里的感覺。 房間里只有兩個人, 裴明瞻幫他把外衣帶好以免他疏忽著涼, 目光卻趁著這會時間掃向趙曜手機里的頁面內(nèi)容,“別這么看我, 晚上還想不想睡個好覺?” 排列整齊的文字組合成不一樣意味, 心里最后一條防線仿佛在此刻完全推翻。 趙曜問道:“你一會還要加班嗎?” “嗯, 有幾件事還沒處理完,你先休息?!迸崦髡绊馕⑸? 將目光從趙曜手機上挪回,聲音沙啞問:“還看我?藥不喝嗎,快涼了?!?/br> 他轉(zhuǎn)身走到桌子邊,浴巾隨意蓋在滴水的頭發(fā)上,隨手就打開辦公的電腦。 “這就喝?!壁w曜伸手把桌子上差不多放涼的藥喝了,然后就躺在床邊看著裴明瞻辦公。坐了一會他又覺得房間里有點熱, 于是把外衣脫了放旁邊, 拉著毛毯稍稍蓋著腰腹。 安靜的房間里只有裴明瞻敲鍵盤的聲, 連著原先亮堂的光也被換成了小燈。趙曜收回目光, 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手機里的小說上,可是越往下看, 他越是心神不寧,甚至看到后半段的時候,總?cè)滩蛔⊥崦髡澳沁吤椤?/br> 層層重重的場景好像跟某個劇情迎合起來, 房間空調(diào)里的熱氣散著,耳邊好像還留存著滴滴答答的水聲。趙曜坐了起來,把手機放到一邊,隨意喊了聲:“裴明瞻,你好了嗎?” 裴明瞻正在跟電腦另一邊核對最后的工作,秘書詢問的文字還停留在上一條,他腦子就已經(jīng)混亂一片想不到接下來該回復的思緒。他面色從容地合上了筆記本,聲音沙啞道:“來了?!?/br> 趙曜見他走過來,便道:“我剛剛看到幾個攻略,我想……” 還未拿起的手機被裴明瞻掃到另一邊,直接掉落到地板的毛毯上,趙曜稍顯正經(jīng)的話說到一半,便聽到裴明瞻溫柔的聲音響起,“看那些沒用,聽我的?!?/br> …… 裴明瞻到凌晨一點才休息,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原先還清醒的趙曜已經(jīng)裹著被子睡熟了。他幫他把被子蓋好,又伸手捋平他愛皺的眉頭,聲音稍低帶著幾分溫柔:“晚安?!?/br> 趙曜隔天醒來的時候,裴明瞻已經(jīng)去上班了。 房間里空蕩蕩只剩下一個人,他坐在床上反應了一會,身上也十分清爽,就是有點懶懶的提不太起神,興許是昨天晚上助眠藥的緣故。 他微微偏頭,看到裴明瞻留的小便簽還貼在床頭柜子上,坐著清醒一會,才開始掃閱手下人發(fā)來的消息。 趙致凱果然瘋勁上來,到處都在找趙齊真,連著他公寓那邊的位置接連換了好幾撥人。 此外還有另外一件事,因為趙長爍出國處理父親后事,留在國內(nèi)的親系被趙致凱抓住機會打壓,這接連的動作表明趙致凱已經(jīng)打算在趙長爍回國前把集團內(nèi)的異議壓下,甚至有可能他就沒打算讓趙長爍安全回到國內(nèi)。 趙曜撥通了電話,“集團內(nèi)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心腹把趙致凱的手段跟趙曜簡單說了說,“他果然開始打壓大少那邊的人,跟您預料的一樣,他已經(jīng)對幾個正在運行的項目動手了。” 要想讓趙長爍下臺不是那么簡單的事,集團內(nèi)除了雙方陣營還有一些老頑固在。這些老頑固只看利益,從不輕易站邊,再加上有他父親言明繼承人繼承家業(yè)的前提在,趙致凱想要通過一般手段上位絕無可能。 按照上輩子的記憶,趙長爍這次出國將會帶回來他父親的律師,手頭正有一份遺囑在,那份遺囑上原定人是趙長爍,但其中還有對趙長爍的諸多限制,而他上輩子就是因為這些限制才贏過趙長爍,名正言順地當上繼承人。 正跟啟辰項目一樣,這些限制都跟趙氏集團近幾年來多個項目有關,考核條件也綜合各種因素。但說到底就是看趙長爍有沒有這個實力能接位,如果沒有,那就換另外一個兒子。趙致凱當年就是在趙長爍的項目中動手腳,才有理由推他上去。 這輩子重來,趙長爍在他的提醒下提前拔除趙致凱埋下的隱患,那么趙致凱能針對的也只有現(xiàn)階段趙長爍還未穩(wěn)固下來的幾個項目業(yè)務。他早幾天讓團隊里放出消息,假意跟趙長爍某個項目合作,也給趙致凱留了幾個可趁之機,以趙致凱急于求成的心態(tài),無論黃紋俊這個消息他信或不信,都會對這個項目動手腳。 只要他進了套,那么這一切都好說。 “趙長爍那邊的人不用理會,他們有自己的一套方案,我們按照我們的計劃來行事?!壁w曜走過去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他繼續(xù)道:“再等兩天,通知其他人,一旦新聞出來,馬上就把我們手頭的料都放出去?!?/br> 心腹點頭:“明白?!?/br> 趙曜又跟他提點了下注意事項,而后掛斷電話后走到酒店內(nèi)線電話前撥了前臺電話,下一秒就聽到手機的短信提示聲,他拿起手機看到里邊彈出來的短信,發(fā)信人是趙致凱。 【你就不想知道你母親是怎么死的?幫著趙長爍做事,你不覺得惡心嗎?】 “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嗎?”酒店前臺的聲音從內(nèi)線電話中響起,停頓了一會又問:“您好,趙先生?趙先生?” “沒事,不小心按到了?!?/br> 趙曜目光微沉看著手機里的短信,眸光越發(fā)深沉,他把前臺的電話掛掉,然后回復了趙致凱的短信。而在他回復短信之后,屬下的短信接而傳來——‘魚咬鉤了’。 困獸偶爾也會聰明一回,懂得殊死一搏。 -* 裴明瞻開完會出來的時候收到了裴家酒店那邊的電話,提到的內(nèi)容是關于趙曜早上誤撥的一個電話,他聽完后目光微沉,直言道:“他沒吃早飯嗎?” “沒有,前臺那邊以為趙先生打電話下來是因為早餐的事,但后來趙先生說沒事就把電話掛了?!?/br> 裴明瞻臉色馬上就變了,“你現(xiàn)在去房間里看看,看他人還在那沒。” 趙曜是個對身體健康有嚴格要求的人,至少在認識這么長時間內(nèi),趙曜一日三餐都非常規(guī)律,即便胃口有差,但多多少少會吃一點,從不像現(xiàn)在這樣直接跳過早餐。 秘書走進門來,“boss,這是下午會議……” 他話說到一半,就看到自家boss已經(jīng)穿上西裝外套準備走人。 明明早上boss過來的時候還容光煥發(fā),看起來心情非常不錯,怎么才開個會的功夫,boss心情就差成這樣了?該不會是剛剛會議上那個提案不合boss心意? “下午所有會議都推遲,有其他問題等之后再說?!迸崦髡胺愿赖溃骸傲硗馔ㄖ铣桑o我備幾個人手到酒店?!?/br> 秘書馬上應道:“是。” 他慎重起來,轉(zhuǎn)身就前往秘書處安排。 公司內(nèi)主管開完會本來各有工作要安排,部分文件準備送去裴總辦公室,就看到裴總臉色很差地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排頭的主管趕忙剎住了腳步,與裴擦肩而過,連打招呼也沒得到對方回應。 “不會吧?裴總看起來臉色很差……” “我從來沒看到他開完會這樣,剛剛他們會議上說什么?提案不滿意嗎?” “沒啊……裴總開會的時候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啊……” 主管與同事互相看了一眼,文件也不著急送辦公室了,趕忙回去核對有沒有出其他問題。 -- 裴明瞻到停車場的時候收到了屬下的回復,微微一頓:“沒在房間里,他有沒有帶走其他東西?” 屬下道:“沒有,趙總的行李都還在房間里,好像換了衣服就臨時出門了。” 臨時出門,是什么樣的原因會讓趙曜在這個時間段出門? 裴明瞻進入車內(nèi),而后道:“查一下趙曜留在酒店附近的保鏢?!?/br> 屬下聞言補充道:“這個我們查過了,趙總離開的時候似乎也帶走了保鏢,前臺看大堂錄像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趙總的司機來過一趟。趙總應該是在那個時間離開的,早上九點半左右。” 因為boss要求他們不能太接近趙總,所以除了日常安全原因,他們都沒怎么關注趙總出行問題,值守在對應的樓梯口,并沒有太過明顯,而這次趙總離開沒有驚動其他人,應該是不想讓自家boss知道。 -* 昏暗的走廊里,趙長爍接過了父親秘書遞過來的東西,而后道:“他除了這些,沒交代其他問題嗎?” 秘書微微垂首,“董事長離世突然,留下來也只有這些東西?!?/br> 趙長爍看著遠處病房,前段時間不久他父親還好好躺在里邊,但如今去世,所有兒女中也只有他一人過來。說實在他心里也沒有太多感情,說是父親,其實在趙家關系里邊只是較為親近的一層利益關系。 趙家會跟其他世家一樣按部就班地過著每一個節(jié)日,但每個節(jié)日都是氣氛沉悶,壓抑勝過喜慶,甚至會變成趙家跟其他豪門交際的舞臺,說到底是可利用的某種途徑。 從小開始,他就被附上將成為繼承人的光輝,他父親會帶著他去參加各種各樣的會議,弟妹也會羨慕他,但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種培養(yǎng)是充滿利益化,他父親只不過是想要一個信得過的繼承人而已。 如果他表現(xiàn)平庸,那么后邊還會有其他人可以替代。 趙長爍自己是害怕過的,當母親去世,父親娶了趙曜母親進門的時候,那種會被拋棄的恐懼感也愈發(fā)加深,也讓他對與新母親感情培養(yǎng)產(chǎn)生恐懼。 所以他學會了優(yōu)秀,這樣才能在他父親中占據(jù)最中心的目光,也不會被輕而舍棄。也對擺在面前近在咫尺的親情視若無睹,后來也是趙曜母親提醒了他,說他可以不用太累,也不用這么堅強地承當所有。 他起初不明白這番話的用意,可隨著年齡漸長,他漸漸發(fā)現(xiàn)這樣的目光其實是一種累贅,一種名為父愛的期許,把他整個人都牢牢困在趙氏集團這樣的困籠之中。 當他明白所有的時候,趙家已經(jīng)變成另外的樣子,meimei決然出國,弟弟仇視他,新母親去世,趙家又迎來新的主母。 “大少。”秘書提醒道。 趙長爍回過神來,看著遠處的病房簡言道:“也不知道他這一輩子自愛自私,連著最后也給自己選了這樣的地方,沒有兒女守候在旁,是不是真的高興?!?/br> 他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秘書微微垂首,聽著走廊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明白國內(nèi)趙家要變天了。 -* 地點選在了某處咖啡廳,是趙曜定下來的,趙致凱親自來赴約。 趙致凱走進咖啡廳,看著桌面上散著熱氣的廉價咖啡,臉上不由帶上幾分嘲諷,“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放著偌大的家業(yè)不要,跑出來白手起家,用著你母親的資產(chǎn)投資那丁點娛樂產(chǎn)業(yè),能做什么?” 趙曜這個人,幾乎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在趙家這一輩人里,他第一眼看中的就是這個小孩,就像小時候,白嫩可愛的一小孩穿著精致的衣服蹦蹦跳跳地朝著他跑過來,聲音稚嫩地喊了他一聲‘二叔’。 那時候他大哥剛開始發(fā)現(xiàn)他的舉動,嚴令警告了他一段時間,他剛從書房出來就看到大嫂帶著小趙曜在花園里玩耍,那孩子不比趙長爍沉悶無趣,活蹦亂跳就像是個小天使,被他母親照顧得很好。 也是那一段時間,他偶爾會給趙曜帶點小玩具,漸漸地跟這個小孩關系變好。小孩子的心思容易猜,也極容易討好,幾次玩耍幾個玩具就能把他哄開心。這孩子也極為聰明,學東西快,領悟力強。 起初他沒有利用趙曜的想法,但看到趙曜母親在集團內(nèi)雷厲風行的模樣,看到趙曜身上漸漸有他的影子。那段時間他因為警告的事幾乎被卸去大部分實權,也知道自家大哥對自己的戒備,后來他便想到趙曜,小孩子的信任實在簡單,再加上有個處處為他著想的母親…… 也不是不可能。 趙曜母親去世是他意料之外,不過也沒多大問題,反倒更容易讓這孩子完全信任于他,再加上趙曜手頭還有他母親留下來的資產(chǎn),只要鄭家那群人不來搗亂,這孩子依舊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后來他便看著這孩子一點點長大,也如他所愿跟趙長爍反目,成功進入集團。他優(yōu)秀的能力跟手段很快就在集團內(nèi)風生水起,離他的目標也越來越近,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就退出競爭,也放棄觸手可得的利益。 如今,他坐在趙曜的對面,看著這個有點陌生的晚輩,冷聲道:“要是你母親知道你如今這樣,不知道會不會被你氣死。” “這倒也不必了,我做什么,其實用不著你來評價?!壁w曜微微抬眸看著趙致凱,這是繼上次不歡而散后,他跟趙致凱這么心平氣和坐在同一桌上談話。 收到趙致凱短信的時候,他并不意外,或者說他早就有知道會有這么一天。趙致凱非常清楚他在這個年齡段的軟肋,甚至可以說在他跟著趙致凱這么長時間,每當他有退卻的心理的時候,趙致凱總會有這個理由來激起他內(nèi)心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