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梅花兒坐在那里吃著冰鎮(zhèn)酥酪:“我跟你們說哦,隔壁的二小姐可能出事了。” 秦婉過去把梅花兒地冰鎮(zhèn)酥酪一收:“別賣關(guān)子,一口氣把話給說完。” “二小姐,可能有身子了。” 珠兒立刻長大嘴巴:“???怎么可能,她可是未來的太子妃啊!還有兩個月就要大婚了?!?/br> “就是啊!”梅花兒伸手要問秦婉要酥酪。 秦婉問:“孩子是誰的?” “太子的?!?/br> 秦婉把碗給她,珠兒在那里問:“太子的?太子那么猴急?” “說是咱們姑娘被賜婚給小侯爺?shù)哪且煌?,太子闖入二小姐院子里,跟二小姐那個了?!泵坊▋撼粤藘煽谒掷遥岸〗惝?dāng)月月信就沒有來,這個月又沒來。這兩天胃口不佳,天天泛酸欲嘔?!?/br> “不是吧!梅花,你連這個都知道?”珠兒對著梅花,一臉拜服。 “哎呦,那就問題大了,這么一算兩個月了,再等年底大婚,肚子可都看得出來了?!?/br> “沒關(guān)系婚服那么寬松,定然不會有事的?!?/br> “怎么會沒事?皇家子嗣,五六個月就生產(chǎn),還是太子妃生的,怎么解釋?” 主仆四人隨口說著隔壁的閑話。 隔壁秦姝如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安,肚子里確實已經(jīng)有了太子的骨血,她也知道作為太子妃,失去貞潔,成婚當(dāng)日已經(jīng)是一大坎兒,現(xiàn)在這個孩子,哪怕是太子的親骨rou,問題是誰信? 宮里八月中秋舉行家宴,哪怕身子不爽利,她也起了身,細細作了打扮,來到宮中。 秦姝因著胃口不好越發(fā)清減,哪怕是臉上搽了脂粉,也掩蓋不了整個人的憔悴。 皇后一見她,問一句:“姝兒,你臉色不太好?” 秦姝淺淺一笑:“勞娘娘牽掛,臣女有些苦夏?!?/br> “好在夏日已經(jīng)過了,你先吃些糖水?!?/br> 皇后賜下桂花糖水,秦姝不得不喝。糖水甜膩加上一股子桂花的香氣,本就胃里難受欲嘔,她強迫自己一定要忍住,要是吐了出來,就完了。 好不容易把糖水喝完,秦姝站起來,借口要出恭,帶著自己的丫鬟緩緩而行。 直到進了僻靜處,才被丫鬟扶著,一口立馬吐了出來,丫鬟在她背后給她拍背,秦姝拿了手帕擦了自己眼淚,才整了自己儀容,要回到座位上。 回去的路上剛好碰上季成運走過來,季成運輕袍緩帶,姿態(tài)儀容無不讓人傾心,秦姝戀慕了他這么多年,哪怕此刻因他給自己帶來了這么大危機,她也無法去恨這個愛慕了這么多年的人。 她走過去溫聲:“殿下!” 季成運見秦姝身著淺紫色宮裝,整個人弱不禁風(fēng),他最近越發(fā)夜夜煎熬,秦婉那種美得張揚肆意才是他心底所愛。想到那日自己沖動去動了她,以后就擺在宮里做個擺設(shè)吧。 季成運點了點頭,要往前,秦姝忍著自己心頭的羞怯,期期艾艾:“殿下,妾有了殿下的骨rou?!?/br> 季成運側(cè)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就那一次?就有了。她可真會給他找麻煩。 “你先回去,孤自會處理?!?/br> 秦姝聽他這么說心里也寬松了一些,回到座位上,整個人看上去臉色比剛才好多了,被皇后取笑說:“瞧瞧見了心上的人兒,就高興了吧?” 秦姝轉(zhuǎn)頭看季成運,季成運表情淡然在那里喝酒,也沒給她眼神。秦姝回到家中,心頭惴惴不安,也不知道季成運要怎么解決這個事情。直到夜里宮里來了一位掌事姑姑,說是殿下賞賜太子妃吃食。 秦姝笑著對姑姑行了禮,姑姑將食盒打開,里頭是一盞尚有余溫的藥:“請二小姐用藥?!?/br> 秦姝退后一步,完全不信:“姑姑,這是太子賜下的?” “正是!” 沒有半句解釋,只是一盞藥,秦姝眼淚滑落,一口將藥喝下,半夜腹痛陣陣,在床上悶哼打滾,第二日血rou下來,她連哭都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 第27章 定遠侯府世子娶忠孝郡主, 侯府已經(jīng)難得這么熱鬧了。 傳聞郡主提前半個月讓自家家仆進入裴家,協(xié)助準(zhǔn)備婚事。京中眾人都知道了,大婚的熱鬧場面全是郡主出錢辦成的。 聽到這里誰不為郡主嘆息一聲? 一大早送嫁妝的隊伍延綿不絕, 往侯府里送,誰都知道忠孝郡主跟秦相的官司,這忠孝郡主把給老家那個過繼哥哥留下了些錢財之外, 把整個英國公府都嫁去了裴家。裴家這算是起死回生了。 蓋上紅蓋頭,秦婉被扶了出來,上了花轎, 扇子從扔在地上,媒婆喊:“開枝散葉!” 郡主府到定遠侯府不過是兩條街, 裴曦踢了轎, 秦婉下了轎, 和他一起拜堂成了親,被送入了洞房。 珠兒在那里說:“姑爺穿喜服的樣子, 恐怕普天下沒有比他更好看的男子了吧?” “那是?!泵坊ú缓谜f山上多少姑娘想要悄悄給頭兒爬床暖被,只不過頭兒不肯要罷了。 環(huán)兒:“我見太子也來吃喜酒了?!?/br> 外頭正廳中, 侯爺陪著太子在那里喝酒,季成運玉冠錦袍,風(fēng)采卓然, 而在那里被人勸酒的裴曦,玉面襯著薄紅,眼梢嘴角難掩風(fēng)流之姿。論外貌, 其實裴曦更勝一籌,只是紈绔之名深入人心,再好看的皮囊也就落了下乘。 裴曦推了酒:“稍待,馬上回來。” 裴曦腿腳不穩(wěn), 去了如廁,剛剛釋放完畢,伸手在銅盆里洗手,要拿手巾擦干,脖子里被人一扣,他驚慌失措叫:“誰?。 ?/br> “閉嘴!”季成運輕聲吼。將裴曦拖到一間小房間內(nèi),讓他的親衛(wèi)把門給關(guān)上。 “太子殿下?!迸彡乜此埔幌伦訃樀镁菩蚜恕?/br> 季成運用手扣住裴曦的喉嚨,將他壓在墻上:“知道我找你做什么嗎?” 裴曦一臉驚慌失措,搖頭,季成運緩緩地把手伸到裴曦下邊,到了他的腹部。 裴曦一陣惡寒,女人是老虎,好歹就是單純兇悍。這個男人跟條毒蛇一樣,季成運不會有那個癖好吧?男人和男人之間雖然可以有,可自己沒這方面的愛好。 季成運看裴曦緊張,笑著說:“想留下你的命根嗎?” 原來他不是這個想法,是威脅他。 裴曦立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季成運說:“不要動秦婉,要是讓孤知道,你動了她,你下面這個東西就不保了。知道嗎?” 裴曦做出瑟瑟發(fā)抖的樣兒:“知……知……道了?!?/br> 季成運放開了裴曦,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今天晚上告訴她,她不如萬花樓的李愛愛。明日去把李愛愛接回府里?!?/br> 裴曦想要點頭,卻又搖頭:“不成,我沒錢?!?/br> 季成運看著他沒出息的樣兒,說:“孤會給你安排妥當(dāng),你只管把人接回來。” 裴曦連連點頭還問了一句:“我從不逛花樓,要是被識破怎么辦?” 季成運笑看裴曦:“你真以為婉兒會看上你,在意你?你的紈绔之名,她會看得這般細?” “哦!”裴曦裝出一臉很沒面子的樣兒。 “這個李愛愛就是給你備下的,你也就配這樣的女人。”季成運拍著裴曦的臉,“走吧!去把新娘子的蓋頭掀開?!?/br> 看著裴曦雙腿打顫地往外走,季成運一臉鄙夷,就這種東西,也配他的婉兒? 裴曦站在門口,看上去在定神,小廝過來叫:“少爺,去新房給新娘子挑蓋頭了?!?/br> “知道了?!迸彡匾荒槻荒蜔┮撸瑓s見季成運走到他邊上。一下子氣焰全無,跟在身邊,跟個鵪鶉似的。 房門打開,涌進來不少人,裴曦被推到前頭,媒婆給他一根秤桿,裴曦接過,伸出去將秦婉的蓋頭給挑了。 那一瞬間如明珠重見天日,盛裝之下的秦婉,不負她國色天香的美名,讓人不禁屏氣凝神,站在后頭的季成運失了神,今日為何不是他大婚,為何不是他為她挑開蓋頭? 秦婉抬眼看了一眼裴曦,就側(cè)過頭去不看他,一臉嫌棄。裴曦立馬變了臉色,不情愿將秤桿往邊上一扔,轉(zhuǎn)身出了洞房,后頭的人紛紛跟了出去。季成運落在后邊,回頭再看一眼秦婉。秦婉給了他一個冷臉,季成運絲毫不以為意。 挑了蓋頭之后,人都出去了,秦婉讓三個丫頭把門給關(guān)了。 環(huán)兒和珠兒把床上的桂圓紅棗蓮子整理了,梅花進入凈房給秦婉準(zhǔn)備水。 洗漱完畢,秦婉換了衣衫出來,環(huán)兒給秦婉端了一碗雞絲面過來:“姑娘,這么久都沒有吃過東西,您先墊墊?” 裴曦被人推了進來,侯爺讓家丁站在洞房門口,裴家的婆子進來說:“少爺,不要再喝了,您早點和少夫人洞房花燭。” “我不要那個兇婆娘?!迸彡財[手。 裴曦被小廝和婆子推了進來,說完那婆子招手讓三個丫鬟快點出去,三個丫鬟對著裴曦說:“姑爺,凈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熱水了,您自己洗漱。” 梅花出去之前還對著裴曦傻乎乎地嘿嘿一笑,不知道是啥個意思。 三個丫鬟一踏出門去,門立刻被關(guān)上,上了鎖。裴曦原本看上去喝得醉醺醺,換了個人兒似的,除了雙頰帶著酒醉的紅暈,整個人完全清醒。 秦婉放下筷子,對著他招手:“面條要吃嗎?” “門都關(guān)了。哪里還能添?” 秦婉把碗一推:“我給你留半碗?!?/br> 裴曦看著秦婉,她這是讓他吃她吃過的面條,她也太隨便了吧?他搖頭。 “你居然敢嫌棄我?”秦婉拉長了臉,上輩子,舔她唇上沾染的糖,那個歡快。 不過她是個能屈能伸,能夠自我修復(fù):“不要吃就算了,等下餓了,看你吃什么?!?/br> 裴曦不知道她惱什么,看著她大口大口地把面條給吃了,順帶連湯都喝了個干凈,擦了擦嘴,他露出無奈的笑容。 秦婉拿起桌上的酒壺,看著這個纏枝蓮紋的酒壺,誰準(zhǔn)備的?她想打人,這跟上輩子一起死的那個壺有區(qū)別嗎?算了,不介意了,在兩個瓢里倒上酒。 對著正兒八經(jīng)坐在那里的裴曦:“過來,喝合巹酒?!?/br> “人前那一套做足就夠了,人后就算了。”裴曦坐下把靴子給脫了。 秦婉站在那里:“你喝不喝?” “沒必要?!迸彡孛摿讼才郏戳诉吷系拿廊碎?,“我去洗漱了,等下我睡榻上。” 連合巹酒都不喝?這個混賬想干什么? 裴曦去里面洗了個澡,穿了衣衫走出來,才踏出凈房的門,一塊帕子揮過來,他的手腳立刻失去知覺,渾身發(fā)軟,站立不穩(wěn),問:“你要干什么?” “喝酒啊!”秦婉伸手將他攔腰抱起,“有點兒沉?!?/br> 裴曦被個女人這么一抱,而且貼著她柔軟的上身,渾身上下僵硬發(fā)燙,聽她在那里逼逼叨叨:“你說說自己的戒心在哪里?這么容易讓我得手?” 不是?他們不應(yīng)該是一伙兒的嗎?難道他錯了?她這么算計他,也太過分了吧?手腳發(fā)軟,自己控制不了,唯獨就是腦袋可用。 秦婉把他放在椅子里,她一手拿一個瓢,對著裴曦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真生氣了,你給我等著瞧。這個酒一定要喝下去,一滴都不能給我灑了,否則我揍你?!?/br> 裴曦?zé)o奈張嘴喝下了酒:“可以給我解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