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放心!”裴曦這里已經(jīng)解決了三個,加上秦婉解決的一個,剩下最后兩個了。 秦婉:“哎,是不是你們頭兒讓你們假扮馬賊,過來亂殺一通,最后綁上三五個女人,一路逃回去,然后那誰等在半道上,把你們截住,把我給救下?你們現(xiàn)在怎么都不管任務(wù)就要走了呢?” 裴曦笑著說:“娘子,一人一個?” “好!看看誰先解決!”秦婉已經(jīng)鞭子抽過去,裴曦比她慢半拍,秦婉,“我贏了!” “你賴皮!”說話之間裴曦把他手里的那個也干掉了。 “別廢話,去把外頭那兩個給搬進(jìn)來!”秦婉說道,苦力這種事情,只能男人做。 裴曦去外頭將人搬了進(jìn)來,秦婉笑著說:“點(diǎn)火!” 早就在宅子里倒了桐油,一點(diǎn)火,整座宅子熊熊燃燒火光沖天…… 秦婉和裴曦騎馬飛奔離開,季成運(yùn)也是在幾個道口布下人馬,只是他沒有意料到,裴曦和秦婉居然強(qiáng)到這般地步,他布下的人,別說捉拿了,連逃命的本事都沒有,有一個干掉一個。 等他看到火光再要沖過來,這里已經(jīng)成了火海,季成運(yùn)沒有其他消息,他不知道秦婉是否在里面,不知道里面是否有打斗,心里著急心疼,卻又沒有辦法,怎么會變成這樣? 有人匆匆而來:“陛下病危!” 季成運(yùn)沒有辦法再查看秦婉是否還活著,帶著人馬往京城趕,皇位和女人之間,他早已選了皇位,只是頻頻回顧,心中牽掛,秦婉到底有沒有在院子了? 季成運(yùn)快馬而回,五十里的路半個時辰不到也就到了城門口,他的人高喊:“太子殿下手諭,快開門!” “剛剛宮里來旨,今夜不得開門!”城樓上的人高喊。 “混賬,不知道下面的人是誰嗎?” “誰來也不開,開就是抗旨,要抄家滅族的?!?/br> 季成運(yùn)在馬上,心急如焚,若是不能立刻進(jìn)宮,宮里有季成遙和皇后,他這里? 京城的城門哪里是隨便能開的? 季成運(yùn)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身邊的人說:“混賬!太子在此,還不開門!” 他身邊的人發(fā)了信號,城里的人接了信號,又等了很就,城門才被打開,站在城門后的人,正是季成運(yùn)的太子妃秦姝。 秦婉跪在地上:“恭迎殿下!” 季成運(yùn)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秦姝會過來,會幫他想方設(shè)法開門,此刻他也沒有機(jī)會深究,催馬快跑往皇宮而去。催開宮門又是一番波折,這才得以進(jìn)了宮。 宮里皇后帶著一幫子女人,季成遙帶著群臣和皇子都站那里,他這個太子這個時候才來,實(shí)在讓人矚目。 他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兒問:“父皇如何了?” 皇后一臉哀戚:“剛剛醒過來一陣兒,此刻又昏迷了。剛才陛下在問你去了哪里?” “母后,兒臣有急事?!?/br> “有什么急事,比你父皇還重要?”皇后問他,“都這個時候了,什么事情都等著你這個太子拿主意,你一個儲君居然一整天都不見人影?” 季成運(yùn)轉(zhuǎn)過頭問太醫(yī):“父皇今日如何了?” “恐怕就在這兩日了?!?/br> 聽見這話,一群女人開始哭哭啼啼。季成運(yùn)坐下守在皇帝身邊,季成遙一直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挑,等明天天亮吧! 第48章 下半夜皇帝的寢殿中寂靜無聲, 偏殿內(nèi)各宮娘娘之前拿著帕子在那里抹眼淚,這會兒或靠或趴著睡著了。 季成運(yùn)坐在皇帝的床邊,心緒不寧, 不知道秦婉到底有沒有死?他很懊惱,自己為什么出了這么個主意? 突然間身上多了些重量,轉(zhuǎn)頭看去秦姝站在邊上, 給他身上蓋了一件大氅,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殿下,保重身體。父皇如今這個模樣, 還要你撐著?!?/br> 若是平時,他定然抽回手, 只是昨晚若是沒有她, 自己恐怕連城門都進(jìn)了不了, 季成運(yùn)任由秦姝握住了手,還把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你先去睡會兒!” 若是之前秦姝可能還會覺得溫情, 只是現(xiàn)在她的心里早就若寒霜,她想要的只有一個孩子。 她溫柔說:“妾告退!” 皇帝呼吸粗重, 卻沒有蘇醒的跡象,直到天亮,季成運(yùn)作為太子監(jiān)國, 上了朝堂。百官進(jìn)入殿堂,爭論最多的就是錢財(cái),平叛需要錢財(cái), 春日了修河堤需要錢財(cái),但是去年夏秋之交,河水泛濫,沖垮了河堤不說, 死了多少人?良田因?yàn)楹铀嗌匙兂韶汃ぶ兀w粒無收,稅賦收不上來。 “之前父皇不是說讓宗室出錢嗎?這個事情現(xiàn)在辦得如何了?” “各家宗室倒是出了一些,福王出了一千兩已經(jīng)算多了,臨??ね醭隽宋灏賰伞?/br> “豈有此理,每家出十萬兩,不能少了。”太子說道。 季成遙老神在在:“各家都出十萬兩,那皇兄打算帶頭出多少?要別人拿十萬,你自己沒有個三五十萬總歸說不過去的吧?” 季成運(yùn)作為太子,私底下自然有錢袋子,可也基于上述理由,入賬不多,他又不是各地藩王,收入進(jìn)來之后花銷少,作為太子他的花銷非常大,十萬兩他是帶頭愿意拿的,三五十萬兩,卻是為難他了,他正色:“孤說十萬兩,孤也拿十萬兩。” “皇兄,你帶頭十萬,叫人跟你一樣?這個就過分了吧?你拿十萬,我們各拿一兩萬也說得過去,可也是要看每個人能力,再說了有些地方本來地方貧瘠,看上去戶頭不少,其實(shí)收上來錢真不多,我那封地,松江府,富庶吧?去年起痢疾橫行,十室九空,拿什么去收錢,我拿什么給您十萬兩。您要是拿五十萬兩出來,臣弟就是砸鍋賣鐵也湊十萬,但是您拿十萬,臣弟能跟的就一萬,實(shí)在沒錢!”季成遙說道。 “身為皇子,怎可如此胡言亂語。孤確實(shí)沒有那么多的銀兩?!?/br> “沒有那么多的銀兩在城外修道觀?”季成遙哼笑一聲,“那個道觀是做什么用的?皇兄不如說出來給文武百官聽聽?有錢為一個女人造一個道觀,卻說沒錢為大陳?你是太子尚且這般想,難道還要別人把家底兒掏空了給你?” “你胡說什么?”季成運(yùn)臉色未變,不承認(rèn)又能奈他何來? “殿下,有急事稟報(bào)?!?/br> “宣!” 一個太監(jiān)呈上一份文書,季成運(yùn)掃了一眼,說的是秦家在城外的別院一夜之間燒了精光,里面發(fā)現(xiàn)了四十多具燒焦的尸體。這是英國公的產(chǎn)業(yè),秦婉的嫁妝,秦婉帶著定遠(yuǎn)侯一家子過去住些日子,怎么就? “不知皇兄手里的是什么?”季成遙挑起嘴角問。 季成運(yùn)瞇著眼看向他,這個事肯定瞞不住,他將文書遞過去。 季成遙瞬間變臉,表情十分夸張大叫:“竟有這等事?忠孝郡主乃是忠臣遺孤,裴侯爺乃是世代勛貴,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殺了他們?” 一下子朝堂上嘩然,議論紛紛。季成遙挑眉:“不知道郡主死了沒有?” “暫時還沒有說法,尸體全部燒焦,已經(jīng)面目全非。” 季成遙看向季成運(yùn):“皇兄,昨夜父皇病危,你卻不在城內(nèi),夜半三更敲開城門,凌晨進(jìn)入宮內(nèi)。臣弟想問皇兄,昨夜去了哪里?或者臣弟想問皇兄,皇兄將忠孝郡主搶來之后,安置在了哪里?” “你莫要血口噴人!”季成運(yùn)寒著臉看向季成遙。 “皇兄,什么叫血口噴人,要不要臣弟叫人來?說一下那個道觀是什么時候開始建的?或者皇兄也可以說一下昨日下午你就不見了,那么去了哪里?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些,皇兄出城入城的時間跟裴家遇害的時間如此吻合?”季成遙笑了兩聲,“再說了,皇兄對忠孝郡主的癡情,誰人不知?” “此事再議,還有其他事么?父皇病重,孤要在父皇榻前盡孝?!奔境蛇\(yùn)只能拿出皇帝來壓。這才勉強(qiáng)退朝。只是這個事情卻發(fā)酵了起來,在百官中傳了起來。 季成遙怎么能滿足就傳這么點(diǎn)?他派人出去往外傳,尤其是現(xiàn)在還是春闈即將開考之時,坐實(shí)了太子私德有虧,那才行。 季成遙派人點(diǎn)火,要燒得旺也不可能靠他那點(diǎn)本事,裴曦的那些人在秦婉的訓(xùn)練下,搞營銷早就已經(jīng)有一套,有人點(diǎn)火,他們就使勁扇風(fēng)。 更何況秦婉買下的客棧如今住了八百多個進(jìn)京趕考的學(xué)子,里面掌柜下面干活的人,可都是原本秦家或者是裴家下人,聽說主家遭此不測,想想自己被安排好了,主人卻已經(jīng)沒了命,一下子個個偷偷抽泣,幾個掌柜商量了一下,派人去城外打探,果然是真事。 幾個掌柜聚集在裴家,如今主家已經(jīng)沒人了,總歸要有人替他們收尸吧?再說了郡主給他們留了銀兩足夠他們開銷到春闈結(jié)束,不如每家拿出來? 還沒等他們商量清楚,幾個寺廟派了人來說要給裴家超度亡魂。冬日里勉強(qiáng)活下來的流民,感念郡主給的一口粥和一個遮風(fēng)避雨之所,一個個跑裴家門前,裴家大門前聚起了人山人海,哭聲震天。 季成遙看見這個態(tài)勢真是心頭舒暢,加上金殿上的御史大夫咬上,看季成運(yùn)能如何? 皇帝時而醒來,時而昏迷,傍晚時分,睜開了眼,眼前七八張臉,沒有一張是他愿意見到的,皇帝交代起了后事:“成運(yùn)?!?/br> “兒臣在!” “科考之后,讓裴家?guī)е赝襁h(yuǎn)離京城,永不入朝。你不許再對她有任何肖想?!?/br> 季成遙在邊上說:“父皇,秦婉要么在皇兄手上,要么已經(jīng)被燒成了灰?!?/br> 皇帝一聽側(cè)頭:“你說什么?” “秦婉住在外頭莊子上,昨天夜里莊子一把火燒了個干凈。昨夜剛好皇兄在外頭,如今外頭都在盛傳是皇兄為了搶奪秦婉,所以殺了裴家上下四十多口人。” “混賬!”皇帝一口氣塞起來,指著季成運(yùn),“混賬!” 一口氣憋不住,回光返照沒有說完該說的話,就這么去了,臨死前,雙眼還睜著。 皇帝駕崩,滿朝痛哭,按理說太子繼位是順利成章,可太子氣死了皇帝,卻是不爭的事實(shí)。 靖王跳出來罵太子,皇后也出來罵太子。一時間是否讓太子登基,居然成了一個需要討論的話題。 季成運(yùn)為皇帝守喪,秦姝派人來給他送一碗甜湯,甜湯碗底,讓他去見她。 季成運(yùn)想起她給自己開門的情分,找了機(jī)會前去跟秦姝相會,幾日哭喪,秦姝本就瘦弱的身體越發(fā)顯得弱不禁風(fēng),季成運(yùn)見了她說一句:“你也要小心自己的身體?!?/br> “殿下,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不論如何,妾與殿下終究是生死相同之人,若是殿下被皇后和靖王給害得丟了皇位,妾也只有死路一條?!?/br> 看著一直關(guān)心自己,滿心希望自己好的秦姝,季成運(yùn)心內(nèi)愧疚:“姝兒,孤知道了,你且等著,孤的皇后之位必然是你的?!?/br> 皇帝死后的第三日,清晨宮門剛剛開啟,各位大臣魚貫而入,季成遙一出現(xiàn),就被精兵團(tuán)團(tuán)圍住:“皇兄,想要弒弟嗎?” 季成運(yùn)連父都毒殺,緣何一個靖王不敢殺,他身邊的武士彎弓搭箭一箭射穿了季成遙的胸口,他帶著精兵大跨步往前。 今日靈堂之內(nèi),在皇帝的靈前,拿過一條白綾,對王貴妃說:“貴妃娘娘,你一直說與父皇有共患難之情,不如陪著父皇一起去了?” 王貴妃聽說他殺了自己的兒子,用手指著他:“你這個惡賊,殘害骨rou至親。” “季成遙謀逆。難道孤殺他不得?”季成運(yùn)將手里的白綾交給邊上的太監(jiān)。 太監(jiān)上前將白綾扣在王貴妃的脖子里:“貴妃娘娘,老奴送您去見先帝。” 所有人看著王貴妃從最初的掙扎,到后面漸漸不懂,沒有了任何力氣,直到白綾松開,王貴妃沒有了聲息。 季成運(yùn)這才看向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皇后,走到站在那里已經(jīng)站不穩(wěn)的五皇子身邊,伸手摸著他的頭:“母后,以為如何?” “殿下才智過人,自幼立為儲君,殿下登基乃眾望所歸?!?/br> 季成運(yùn)這才站到了最高處,此時此刻還有誰敢再說他德不配位? 自然也有,春闈開考之日,五百多人棄考,離開京城,當(dāng)今皇帝,氣死先帝,殺死兄弟,又殘殺貴妃,這些又反向驗(yàn)證了他完全可能做出縱火燒死裴家全家之事。京城不能談及這些事,出了京還不能談? 第49章 在京城號稱被滅門的裴家四十口人, 裝成扶著靈柩回鄉(xiāng)安葬的富商。 剛好一個棺材里面還能放下不少好東西,老老少少在一起也算正常,畢竟老少都要回去為長輩守孝。 一路奔波, 路上若是在野外做飯,秦婉還卷起袖子一起干。 秦婉幾個世界輾轉(zhuǎn),做菜有一手, 她又沒架子,大鍋菜一起燒。裴曦的幾個下屬都喜歡這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