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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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家的別墅被銀行收走了,宴寧的銀行卡也被停掉了。陸文為她在郊區(qū)租了一間一室一廳,市中心的房子太貴了,單是一年的租金她都付不起。 不過也幸好,地鐵已經(jīng)開通了,她從郊區(qū)趕到宴氏也不算辛苦。 回到家,宴寧給陸文打了通電話,說了一下談判的情況,當然,隱掉了譚宗南的附加條件。 陸文很高興,他跟了宴鋮二十多年,可以說是看著宴氏和晏寧長大的,感情自然很深,“小姐,若是董事長在天有靈,一定會欣慰有加?!?/br> 宴寧掛斷電話,站在窗旁。 外面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道路兩旁昏黃的路燈落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斑駁的光影。 一對夫妻牽著年幼的小姑娘從遠處走來,那小姑娘穿著粉色的裙子,頭發(fā)扎在兩側,發(fā)梢隨著走動輕輕搖晃著,不知道說了什么,叁人笑的格外開懷,銀鈴般的笑聲傳到了二樓,宴寧突然淚如雨下。 她想到了自己的小時候,那時母親也在世,宴氏發(fā)展一片大好,宴鋮在年底抽空帶著她們娘倆去了迪士尼樂園,她穿著粉色的蓬蓬裙,頭上帶著米妮的發(fā)箍,對舉著米奇形狀冰淇淋的宴鋮說自己是公主。 她還記得宴鋮笑著說,“童話里的公主總是命運多舛,可我的安安是寶貝,需要捧在手心里,永遠呵護著的。” 安安是她的小名,寓意一世安寧。 宴寧將頭埋在膝蓋里,無聲的顫抖著。她知道宴鋮是愛著自己的,可卻無法原諒他不負責任的縱身一躍。 爸爸,你知不知道,無論公主還是無價之寶,命運總有相似。 宴寧第二天去宴氏的時候,眼睛有些腫,昨晚哭了許久,久到一醒來就已經(jīng)亮了天。 陸文為她泡了杯咖啡,“小姐,今天又有幾個人遞了辭呈?!?/br> 宴寧抿了一口,是之前剩下的藍山,入口有些酸苦,但之后便是水果味的甘甜,很微妙的口感?!爸懒?,吩咐下去,愿意走的讓財務結清工資,愿意留下來的,等宴氏度過危機,工資全部加倍?!?/br> 陸文走后,宴寧看著滿桌的報表和文件無聲嘆了口氣。 從前的她最討厭這些數(shù)字和那些總愛藏著漏洞的協(xié)議,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她就已經(jīng)完全適應了這種工作方式。 有些事情,不需要驚天動地,只需生活中一點波瀾便能讓人快速成長。 * 宴寧再次去鴻銘科技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周后了,財務今天收到了一筆來自鴻銘科技的匯款—— 五千萬。 雖然不多,但總算能讓宴氏稍稍喘口氣。 可宴寧知道,這不過是一種催促。 五千萬對譚宗南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但對宴氏來說,卻是救命稻草。 譚宗南是在隱晦的告訴自己,能讓她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時間確實不多了,譚志國聯(lián)合了幾個大世家集體打壓宴氏,銀行那邊也在不停的催款,公司里的股東看著她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 按陸文的話說,鴻銘科技若再不出手,下周便是宴氏清盤的期限。 宴寧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目光落在電梯嵌著的鏡子里。 俗話說,一白遮百丑,她的皮膚除了白更是嫩,像剝了殼的雞蛋,細膩光滑,整個人年輕鮮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更別提她本就不丑—— 面龐精致、眉眼秀麗、身上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完美的繼承了她當年被稱為陽湖第一美人的母親的優(yōu)點。 譚宗南目前對她還有興趣,她也認得清自己的現(xiàn)狀,除了這身皮囊,她又有什么可取之處?更何況她已經(jīng)同譚宗南有了實質性的關系。 那么,一次和多次又有什么區(qū)別? 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被父親捧在手心里天真嬌蠻的宴大小姐,她是宴寧,宴氏新任的董事長,是背負著宴氏榮譽的商人。 她能做的,只是讓譚宗南對她的興趣再持久一點,持久到她能在宴氏獨當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