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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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的天空像是一張龐大的網(wǎng),沉冷的籠罩著世界。 陷入黑暗的游樂園只有摩天輪獨(dú)自轉(zhuǎn)動著,淺粉色的合歡花被暴雨打落一地,黑色的泥土瞬間將那抹粉色吞噬。 “宴寧,好些沒有?”譚宗南看著宴寧蒼白的面龐,心底的酸澀愧疚潮涌似的翻卷。 宴寧沒回。她裹著譚宗南的外套蜷坐在后排座椅上,目光怔怔的看著副駕和扶手中間的縫隙。 那里有一個黑色的正方形錫箔袋。 開了封的。 他們在車?yán)镒隽??哪里?自己現(xiàn)在坐的位置嗎?譚宗南也會像對她一樣的溫柔愛撫著程歡嗎? 會的,一定會的,程歡可是譚宗南愛過的人啊..... 車子里的溫度持續(xù)攀升著,源源不斷的傳來暖意,可卻無法將心底的寒冷驅(qū)散。宴寧心口有脹脹的酸澀感,可身體感官已經(jīng)被凍得麻木,那股酸楚連支撐到眼眶的力量都沒有,一片干澀,徒感凄涼。 如果說之前還傻傻想要將一顆心捧在他面前,現(xiàn)在親眼看到那個開了封的避孕套也該認(rèn)清自己的愚蠢和一廂情愿。 也該認(rèn)清....漫長歲月,總有些等待是不值得。 “宴寧?”譚宗南從后視鏡看著她,光線照不進(jìn)后排座椅,她整個人被黑暗籠住,像是有一道無形的隔閡將她和他分割成兩半。 “譚宗南,摩天輪關(guān)了....” 她的聲音細(xì)弱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譚宗南莫名覺得有些不安,溫聲哄著,“明天,我們明天去坐摩天輪?!?/br> “沒有明天了....”宴寧搖搖頭移開視線,目光落在窗外倒退的夜景上。 路上沒有人,連車都沒有幾輛。漸行漸遠(yuǎn)的游樂園只能隱隱約約看清一個剪影,遠(yuǎn)遠(yuǎn)望去像是斷壁殘?jiān)?,只剩摩天輪孤?dú)的立在中央。 “什么?”旁邊一輛車子呼嘯而過,譚宗南沒聽清她的話。 “譚宗南,我不想再這樣了?!?/br> “什么?”他又問了一句,這回他聽清了,可卻覺得晦澀難懂。 宴寧闔上眼,遮住了眼底的荒涼,“譚宗南,我想離開你?!?/br> 譚宗南看不見她的表情,只當(dāng)她因?yàn)榻裢淼氖虑槎鷼?,好脾氣的哄著,“宴寧,今天來晚是我的錯,我道歉,但我不是故意將你扔在游樂園。我確實(shí)有事,我....” “別說了。”宴寧搖了搖頭,打斷了他。 她不敢聽譚宗南的解釋,她怕聽到欺騙,怕曾經(jīng)那些美好的回憶也是謊言。 譚宗南就像罌粟,初嘗如夢似幻,之后念念不忘,是上癮的,無法逃脫的。可罌粟有毒,等到你無法離開就會吞噬你的神經(jīng)、侵蝕你的骨rou。 那種感覺太疼了,連呼吸都是疼的。她怎么還敢留在他身邊? 留下來又是無盡的深淵,又會沉淪在他營造的溫柔假象中,為他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和語言而感到喜悅,然后再次迷失,周而復(fù)始,粉身碎骨。 宴寧將指甲扣在掌心里,深深吸了口氣,“譚宗南,我們最開始的關(guān)系便基于宴氏。如今宴氏已經(jīng)步入正軌,你那五個億購買了百分之叁十五的股份,分紅不算多,但以宴氏如今的發(fā)展,相信不出兩個月就會讓你的資金回籠?!?/br> 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尖銳的聲音,譚宗南扭過頭,棱角分明的輪廓逆著光,晦暗不清,“你什么意思?” 宴寧移眸看著他,目光堅(jiān)定而決絕,“我想提前終止我們的交易?!?/br> 譚宗南肅了臉,神色透露出一絲危險(xiǎn)的氣息,“宴寧,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br> “譚宗南,我是認(rèn)真的?!?/br> 譚宗南移開視線,道路兩旁的燈照在他的眼上,白慘慘的格外刺眼。 他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心里有怒、有氣,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疼。 他不懂這是為什么,只是很疼,疼的連理智都要失去了。 從口袋里摸出根煙,點(diǎn)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尼古丁灌進(jìn)肺里帶來了些許鎮(zhèn)靜,他緩緩?fù)鲁隹澙@的白霧,“宴寧,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認(rèn)真的?” 有朦朧的霧氣遮住了眼前的視線,宴寧聽見自己的聲音,很輕很輕,“是....” 車廂里除了雨滴拍打車身的聲音,什么都聽不到,開了室外循環(huán)的車廂讓流動的空氣都帶了料峭的寒意。 一根煙吸完,譚宗南掐滅扔出窗外,聲音冷沉,“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