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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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應該是什么樣的呢?是柴米油鹽的瑣碎?還是為父為母的慌亂與喜悅?亦或是,攜手相看四季變換的流年? 宴寧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有些緊張。 “昨晚失眠了吧?看這黑眼圈,等我再用遮瑕給你遮一層?!?/br> 眼瞼處有微涼的觸感在蔓延,將臉頰上泛起的溫度降了幾分。 化妝師是竇北公司派來的,聽說是給一些一線明星的御用化妝師,倒也不算外人。宴寧眼睫輕顫了一下,“有些睡不著?!?/br> “都這樣?!被瘖y師笑了笑,望著鏡子里的新娘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可以睜眼了?!?/br> 宴寧緩緩睜開雙眼,鏡中的人也睜開了眼,露出一雙帶著新嫁娘嬌羞與期待的水眸。 她不是沒化過妝的人,可婚禮的妝容總是和平時的淡妝濃抹不同。多了幾分精致嫵媚,少了幾分無邪的天真,卻帶著與眾不同的美麗。 化妝師從衣柜里抱出婚紗,見宴寧呆呆的望著鏡子里的她自己,彎了彎眼,“譚總看見不知道要被迷成什么樣子?!?/br> 宴寧有些羞澀的微微垂下眸,唇角的笑意卻是抑制不住的上揚。 如果,真的有迷惑人的本事。那她希望....能迷他一輩子。 婚紗是低調(diào)簡潔的一字肩,后面裸著脊背,兩側收了腰身,裙擺上是層層迭迭的白紗,無需裙撐就已經(jīng)格外蓬松,最外側的蕾絲布料上有珠串和細碎的鉆鑲嵌在上面,輕輕擺動就會有顫動的光芒。 化妝師堪堪將綁帶系好,門外就傳來班長的敲門聲,“宴寧啊,譚總到樓下了!你快點準備一下?!?/br> “怎么來這么快?不是還沒到時間呢嗎?”化妝師問了一句,又急忙將頭紗為宴寧戴上。 “哎喲,譚總著急娶媳婦唄!那接親司儀設計的游戲沒一會就通關了!” 化妝師打開門,笑著將堵門的人放了進來,“這么漂亮的新娘子,換誰誰不著急。” 宴寧坐在床中間,心跳越來越快,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好在高中那些同學看出她的緊張,急忙說著俏皮話幫她緩解。 “哎呀可真好看啊?!?/br> “宴寧,我要是晚點結婚,一定娶你!” “得了吧你,就你長那樣,下輩子都輪不上你?!?/br> ...... 嬉笑著的話語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漸漸變成了慌亂。 “問譚總的話準備好了嗎?” “堵門的快把門關上!” ...... 像是要打仗一樣,屋子里一片兵荒馬亂。宴寧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心情又開始變得緊張。 門外傳來一陣喧嘩,在竇北“媳婦兒你離遠點,你還懷著孩子呢”的聲音里,兩重一輕的敲門聲顯得并沒有那么清晰。 又是一串敲門聲,周遭的聲音忽然靜了下來,“安安,我來接你了?!?/br> 沉穩(wěn)的聲音帶著只有宴寧能聽出來的顫抖,隔著門板傳進耳朵里。宴寧不知為何,倏地紅了眼眶。 班長隔著門板喊話,“安安是誰???我們不認識啊?!?/br> 屋里屋外傳來哄笑聲,譚宗南的聲音在這些嘈雜里卻格外清晰,“宴寧,我來接你了?!?/br> 班長眼珠一轉,“宴寧是誰啊?” “.....我太太。” “太太?譚總真是文化人,說的詞太文藝我們都聽不懂啊。” 竇北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死胖子你少得寸進尺啊,小心我找你們科長談話?。 ?/br> 班長倒是沒被他嚇著,旁邊的體委急了,“想進來趕緊塞紅包啊!我們這都等著呢!” 一片歡笑聲中,狹窄的門縫里塞進了一個又一個紅包,直到外面的塞紅包動作停了下來,班長才道,“沒了?沒了就不讓進?!?/br> 譚宗南倒是沒說什么,竇北先急了,“嫂子!快開門吧!我哥為了娶你昨天晚上都沒睡覺!你快心疼心疼他吧!” 宴寧是真的心疼了,可不知誰說的,新娘子在接親時不能說話,她只得用目光求助的看向班長。 班長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頗有種女大不中留的感覺,“開門吧開門吧,新娘子心疼了?!?/br> 門被緩緩打開,譚宗南率先走了進來。視線在接觸到一身純白婚紗的宴寧后,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他是見過宴寧婚紗的圖紙的??墒?,腦海里幻想百遍的模樣終究抵不上親眼所見。 他形容不出自己心底的想法,只是想將宴寧藏起來,只給他一個人看,誰也別想看窺探他的寶貝。 學委一下?lián)踝×俗T宗南的視線,拿著事先準備好的小本子,清了清嗓,“譚總,想娶宴寧可要好好回答下面的問題?!?/br> “好。”譚宗南收回視線,臉上的表情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絲鄭重。 “你和宴寧第一次見面是在哪里?” “.....晚妝酒吧?!?/br> 有起哄聲在耳邊響起,宴寧微微紅了臉龐。 “你第一次見宴寧是什么印象?” 譚宗南輕咳了一聲,“很漂亮?!?/br> 宴寧嘴角勾了勾。她才不信,那時她喝得醉醺醺的,哪里能看出漂亮不漂亮,大概醉鬼才差不多。 “說出叁個你不喜歡宴寧的地方?!?/br> “漂亮,賢惠。”譚宗南頓了一下,“體力不好?!?/br> 各種起哄和口哨聲里,宴寧臉都快埋進裙擺里了。前兩個就算了,體力不好是什么回答啊。 “最后一個問題,你和宴寧是誰先動心的?!?/br> 這個問題是宴寧自己加上去的。 昨晚睡不著,在床上胡思亂想,她到底是什么時候喜歡譚宗南的。 是因為他細膩貼心的照顧還是因為他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幫了自己? 后來她想,其實都不是,大概就是一種很魯莽的狀態(tài),不需要刻意控制也無需刻意去體會,只在不經(jīng)意間強勢又迅速的闖入她的生命。就如同每晚身側那些深深淺淺的呼吸,沒有特別的去記憶,卻已經(jīng)在腦海中沉淀,牢牢的鐫刻在心底。 所以她很好奇,譚宗南又是什么時候喜歡她的呢?是在朝夕相處之中產(chǎn)生的感情還是什么時候? 譚宗南頓了一下,微微側過身,看著支著耳朵的宴寧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是我?!?/br> “什么時候動心的?為什么動心?” 譚宗南微微挑起眉峰,“剛剛已經(jīng)是最后一個問題了。所以我可以不用回答了?!?/br> 眾人有些意猶未盡,可迫于譚宗南的yin威,只得一臉不甘心的將他放過。 譚宗南不易察覺的松了口氣,在宴寧面前立定,伸出手,掌心向上,“我來接你了,安安?!?/br> 時光像是跨越了漫長的距離,穿梭回宴寧第一次參加宴會的那天。 那晚的譚宗南也是一身黑色的西裝,有光落在他的身上,為他披上一層熠熠的微茫,他伸出手,聲音低沉,“回家了,宴寧?!?/br> 宴寧在眼眶里打轉了許久的淚水突然流了下來,不僅驚了一眾的客人,也慌了來接她的譚宗南。 譚宗南微微俯身,“怎么了安安?” 宴寧不敢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淚水串成了串,落在婚紗上又很快隱沒。 有人在耳邊輕聲告訴她,“可以說話了?!?/br> 宴寧吸了吸鼻子,眼圈紅紅的望著一臉忐忑的譚宗南,綻開一個笑意,“我只是...太開心了?!?/br> 譚宗南松了口氣,將她打橫抱起,唇貼近她耳畔的瞬間,低聲道,“我還以為你反悔了。” 宴寧將頭埋在他的頸窩里,唇角彎起幸福的弧度,可語氣卻帶了幾分任性,“嚇唬嚇唬你,誰讓你不回答問題。” 問題?譚宗南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意,將手臂緊了緊。 如果真的要問什么時候喜歡的你,大概要計算到初見的那天。 有個醉醺醺的女人拉著我的手不放開,我本想甩開,卻在看見那雙盛滿了漫天星辰的眼眸時停下了動作。 仔細想想,其實那時的停留無關欲念,只是恰好那個用一雙澄凈清澈的眼眸點亮了我的世界,又像黑洞一樣讓我無法逃離的人是你。也....幸好是你。 所以啊,如果真的要算。大概......便是從那時就開始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