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到底的大變態(tài)
楚孌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冷宮里破敗的小院,盛夏時,墻皮剝落的墻角下開滿了一簇簇不知名的小白花,夏蟬竭力的嘶叫著,小小的她正吃力的拖來一塊石頭。 天有些熱,她累的滿頭大汗,那種感覺即使在夢中也格外清晰。 她踩著那塊不大的石頭,瘦弱的小胳膊一個勁兒往破墻上攀,她習(xí)慣了爬樹,爬墻雖然是第一次,可也是有底子的,瘦小的身休幾經(jīng)周折爬了上去。 卻現(xiàn)墻的另一頭碧這邊還要高太多。 她不想回去,可這邊也不敢下去。 急的哭了起來,郁熱不透氣的風(fēng)縈繞,整個人都懵懵的難受,一時看看這邊,一時看看那邊,害怕又不愿退縮。 “又調(diào)皮了,不是說過不許翻墻的么?!?/br> 少年身形頎長瘦削,穿著淡青色的夏袍,靜靜的站在外墻下,聲音好聽極了,坐在墻上的楚孌立刻不哭了,張開兩只臟臟的手就朝那少年伸去。 “哥哥!抱!” 可惜過于興奮,小身子一歪就往外墻跌下,幸好少年反應(yīng)的快,一把將她接入了懷中,似乎怕她嚇著,還用手幫她拍著后背。 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楚孌努力的去看清他的臉,卻現(xiàn)并不清楚,而夢中的自己對少年又有著極為親近的喜悅。 “哥哥好久不來看小孌了?!?/br> “因為小孌兒越來越大了,哥哥不能總是來看你,不過再等幾年,哥哥就可以接你出去了。”他把她放在了地上,和她一起挨著墻角坐了下來,用手摸著她扎了小辮的頭。 楚孌很喜歡他這樣的動作,小小的身子依在他的懷中,笑的甜甜。 “娘說夏天里芙蕖最好看,哥哥可以帶我去看嗎?” “只因為這個,你便翻墻?” 聽到他好像生氣了,楚孌有些委屈,甕聲甕氣的說著:“我從來都沒見過,可娘總是說好看,哥哥帶我去吧?!?/br> “不行?!鄙倌昃芙^了,然后又溫柔說道:“現(xiàn)在還不能被人現(xiàn)小孌兒住在這里,所以不可以離開,知道嗎?” 可是任由他怎么說,小小的楚孌都不懂,攥著他的衣擺,期待已久的歡喜變成了沮喪。 “別哭……小孌兒就在這里等等,哥哥很快回來?!?/br> 淡青色的身影很快就跑遠了,楚孌卻很聽話的坐在角落里,乖乖的等著,明明是做夢,可等待的過程卻好似是真的經(jīng)歷過一般,直到過了好久,少年的身影又出現(xiàn)了。 他一身泥濘,雙手濕噠噠的抱著一捧芙蕖,粉白的花,碧綠的葉,全部遞到了她的眼前。 “小孌兒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你的?!?/br> 那聲音愈的熟悉,小小的手撥開片片綠葉,楚孌終于看清楚了他的臉…… * 龍床內(nèi)側(cè)的鎏金紗籠燈明亮,楚孌一睜開眼睛,就將共枕的男人看的清楚,這張成熟俊美的臉,和夢中的少年有太多的共同點,夢中的他似乎只有十六七歲。 或許那并不是夢? 她五歲以前經(jīng)常見容欽?! 她方才動了動酸澀的腰,半環(huán)在身上的長臂便收緊了幾分,她又被他抱進了懷中,額頭抵在他兇前,隔著單薄的雪色中衣,男姓的熾熱讓她不適。 并不是沒可能的,畢竟他早就知道她的存在。 許是她動的頻繁,一時不曾醒來的容欽,將她攬在懷中,本能的用手安撫著她的后背,楚孌僵直著身子,往常做噩夢最害怕時,總感覺有人在這樣拍自己,很快就睡的安穩(wěn)不懼于夢了。 “又做噩夢了?” 容欽到底是被她弄醒了,睜開眼睛,輕聲問到,話音里帶著一股情裕饜足的慵懶。 楚孌探究的看著他,忍不住說:“你第一次見我是什么時候?” 第一次見她?容欽微愣,轉(zhuǎn)瞬低低笑出了聲,就著明光摸了摸楚孌粉潤的頰畔,自然是不打算告訴她真話,須知他第一次見她,她尚且還在她母親腹中呢,若要更貼切些,她生下來能睜眼時,第一個看見的就是他。 “第一次見你,當然是接你出冷宮時?!?/br> 楚孌微微意外,不過片刻迷茫后便是不信,從龍衾里囫圇坐起來,撩著鬢邊的長放在了耳后,目光澄澈的看著容欽。 “你騙我,明明我小時候就見過你!”不過那些記憶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模糊了,若不是這個夢,她還真不記得了。 容欽神色從容。 “陛下是記起什么了?” 他這坦然的樣子讓楚孌牙癢,小小的她甜甜喊哥哥的樣子簡直蠢極了,這廝就是個徹頭徹尾黑到底的大變態(tài)!yuZhaiwU.點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