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寶婳很是懷疑,“那……那二爺不會把婳婳生吞活剝了吧……” 梅襄笑著抵著她的額,“二爺又不是妖怪,怎么會吃人呢。” “你親親二爺,證明你沒有騙二爺?!?/br> 寶婳見他湊得這樣近,有些羞澀,但為安撫他仍是主動親了親他。 他配合的很,只是嘴里說叫寶婳主動,真的就叫寶婳自己主動了許久。 寶婳親他親得自己氣喘吁吁地退開,簡直沒用得很。 他的眉梢卻終于也帶上了一抹愉悅。 “這個主動的親親也只能抵消了婳婳親旁人的罪過……其實婳婳還可以再主動一些的?!?/br> 寶婳被他暗示的頗為羞澀。 但為了填了這筆舊賬,她也只好哄著他,安撫著他,顫顫地將一顆白白嫩嫩的果子剝開,親自喂到他的唇邊,叫他細細品嘗。 天黑了下來。 寶婳在浴房里醒來,發(fā)覺自己手腳都綿軟無力得很。 她睡得迷迷糊糊,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同二爺剛回到府里哄了他一陣的場景……接著才慢慢地想起后來發(fā)生的事情。 梅襄將她抱在懷里,替她穿上衣物,寶婳顰眉嗔怨道:“怎么辦,說好白天不胡來的,待會兒怎么見人……” 從寢屋里胡鬧到了浴房,她覺得她就算真的腳抽筋兒了,旁人多半也都是不信的。 “那就不見人了,咱們在這里多待一會兒……” 梅襄倒是從善如流得很,手指又將她系好的衣帶松開來,被寶婳一把按住。 “二爺……” 寶婳沒想到他還有那精力,只訥訥道:“婳婳餓了?!?/br> 梅襄輕道:“二爺也餓了……” “不過還是讓婳婳先吃飽就是了?!?/br> 寶婳羞紅了臉,發(fā)現(xiàn)他這人壞起來的時候不能好好說話也就罷了,偏偏好起來的時候……他也不能好好說話。 梅襄親了親她嫩嫩的臉頰,笑說:“好了,二爺帶你去吃東西?!?/br> 他說著便摸起榻上的裙子也替她穿上。 待寶婳吃飽之后,便又困得上了榻繼續(xù)睡去。 梅襄見她睡得香甜,到底沒有繼續(xù)再折騰她。 他尚且還沒有困意,便又披上衣服離開了屋里。 深更半夜,他一個人摸去了書房,從書桌底下抽出一張信封,正是當日寶婳拿出來的休書。 他蹙起眉,盯著那信封看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將這休書毀去。 他撕開封口,將里面的休書取出,正要遞到火燭上燃毀,卻忽然頓了頓。 他將那休書重新拿到眼下細看一眼,上面竟一個字都沒有,一片空白。 梅襄對著這一紙空白,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少見的茫然。 當初豆娘同他要休書,他固然不愿。 可豆娘卻不是寶婳那么好糊弄的人,他既想娶寶婳,給的自然也是一封貨真價實的休書。 眼前這個,只是一張白紙罷了…… 這讓他難免想到那天的情形。 寶婳往日里又乖又軟聽話得很,分明是個惹人憐愛的小奶貓,那天驀地用那毛茸茸的小爪子狠狠拍打他,還真叫他毫無招架之力。 只是他怎么都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那個腦子知道拿個空白的假休書來唬他…… 這個蠢東西,他一個不留神竟就叫她偷偷給學精了。 跳躍的燭焰映得他臉色頗是晦暗不明。 他倒是要看看她那休書還能藏多久。 第74章 桑若在噩夢里陡然驚醒。 她滿臉的冷汗, 只夢見了柳氏死了以后,找她索命的情形。 柳氏……柳氏…… 柳氏還活著。 她記得,她是被柳家一狀告上了官府。 角落里有窸窸窣窣的動靜, 桑若幾乎都已經習慣了。 這個地方,鼠蟲蔓生,惡臭之極。 她這幾日身上微微刺痛, 從未消停過。 桑若慢慢地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紙包。 這是祝九風后來讓人送給她的毒藥。 對方說,這藥吃下去之后,可以死的很痛快, 可以免于她最后全身潰爛死去。 他說這是他唯一能幫她的了。 那人轉達這話的時候,桑若幾乎可以想象到祝九風那副玩味的表情。 可比起祝九風, 朱太后才是個真正佛口蛇心的人。 她讓人送走桑若之前, 不忘讓人給桑若灌了一碗湯。 這湯會讓桑若皮膚一點一點潰爛, 最后爛遍全身死去,這樣桑若死的時候, 才不至于影響朱太后半點名聲。 但這藥并不是絕對的,最初桑若喝了幾碗水之后, 身上的紅腫潰爛竟能停止。 可后來,獄卒不知受了誰的指示,將桑若的水也斷了。 她只能從粥里, 汲取到一點點的水,可根本不夠……反而因為潰爛變慢,延長了她痛苦的時間。 不管是太后還是祝九風的指使, 他們都是想逼她去死罷了。 她將自己死死地蜷縮起來,這種疼并不是特別疼,但卻因為疼的面積太大,疼的時間太長, 幾乎時時刻刻都受盡了折磨。 就好像身在地獄…… 甚至在她夢見柳氏的時候,她都是被柳氏推進了油鍋里。 最可怕的是,她醒來之后,卻好似仍在這油鍋里煎熬。 就仿佛……是寶婳以前最常掛在嘴邊的報應。 這就是她的報應嗎? 天亮之后,隔壁牢里的一個胡子拉茬的男人醒來之后又開始同桑若說話。 自打桑若進來之后,他就好像找到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一樣,一直說一直說。 桑若只縮在角落里,像個半死不活的人。 “唉,我這幾天就要刑滿出獄,我去見我女兒,她大概也和你差不多大,雖然不記得她的模樣,但她的名字是我親自去找教書先生取的,她不叫小紅翠花,她叫桑若,是不是很好聽?” 他絮絮叨叨的能說上一天。 只是他說到這里的時候,那個一動不動的女子卻忽然動了動。 她喑著聲兒,似乎忍著什么痛苦一般,氣虛地同他道,“我認識她……” 胡子臉微微驚訝,“真的嗎?你真的認識她,叫桑若的人應該不多,她和你差不多大,她……她應該住在她舅母家里?!?/br> 桑若問他,“你告訴我,她的母親叫什么?” “她母親□□云,不過她母親在她出生的時候就死了……” 桑若聽到“春云”的時候,拳頭驀地收緊。 胡子臉激動的很,可是他說完這句,對面那個女子卻又沒了動靜。 他趕忙同她說了很多,包括他后來明明是熱心腸去幫被狗地主害得凄慘可憐的兄弟一家報仇,結果被抓起來的事情。 就是因為這樣,桑若的舅母在世的時候從來沒有告訴過桑若,她的父母拋下她去做了什么。 那時候桑若和寶婳一樣,都想找到自己的家人,所以她遇見寶婳的時候,難免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她還好嗎?” 胡子臉見她一直都不吭聲,只好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桑若卻再也沒有搭理過他了。 她最終在監(jiān)牢里找到她的家人,真是諷刺至極。 胡子臉卻在另一邊嘆息道:“你不說就算了,我明天就出獄去了,到時候自己去看看她,我一定要好好的彌補她,好叫她知道,我會是個好父親……” 等天黑下了之后,胡子臉又準時的睡了。 半夜里,桑若又如前幾晚一般驀地驚醒,可這回她睜開眼睛時,卻是被人用力地捂住了嘴巴。 有兩個人圍在她的身邊……他們在小聲說話,說她病懨懨的,好像活不了多久了。 這兩個人是獄卒。 桑若開始顫抖。 直到另一個人解開她的衣服,發(fā)出令人惡心的笑聲。 他還沒有碰到桑若,就被桑若身上團團潰爛發(fā)紅的模樣給嚇地摔倒。 “哎喲我的媽……” 那個人低罵了句臟話,抱著桑若的那個獄卒也立馬嫌臟一般撒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