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節(jié)
霍婉兒被嚴景寒臉上凌厲的表情嚇得連連后退幾步,最后退到窗臺旁邊,退無可退,她眼神閃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從來沒有害過嚴七月?!?/br> “是嗎?”嚴景寒冷冷一笑,突然,他眼中閃過一絲病態(tài)的陰狠,一只手快速打開窗戶,另外一只手掐住霍婉兒的脖子,稍稍用力,霍婉兒被他整個人拎了起來。 三十三層的高度,夜風呼嘯而來,霍婉兒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恐怖的窒息感一下子充斥著她的腦部神經(jīng),她驚恐的睜大了雙眼,雙手去用力掰嚴景寒掐著她的脖子的手,雙腿也不停的噗通,但是奈何胸腔里的空氣越來越少,她的力氣也越來也小。 嚴景寒笑著將她的身體搭在窗臺上,頭朝下豎立,夜風就在她的耳邊,她覺得自己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這里可是三十三層的高樓。 若是掉下去············· 霍婉兒雙手緊緊抱著嚴景寒的雙手,臉色煞白,哭喊道:“不要不要殺我!” 嚴景寒聲音輕緩,甚至比六月的夜風還要柔,“告訴我,你們到底想要對七月做什么?” 霍婉兒垂死掙扎,她滿面淚痕:“沒有,我沒有!” 嚴景寒勾了勾唇角,將霍婉兒的脖子繼續(xù)往下摁了摁,“說!” 藍榮成怕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上前一步打算制止,卻被站在身旁的程俊明伸手拉住,程俊明朝他微微搖頭。 霍婉兒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要被倒掛在窗臺上了。 她猛地喝了幾口夜風,這一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快死了,她驚恐的大喊:“我說我說,我全說,你可不可以先把我放下來?!?/br> 嚴景寒猛地一提,將她拉了回來,直接扔到了酒店的地毯上。 霍婉兒差點被嚇暈過去,眼前的男人簡直是個魔鬼,嚴七月到底是怎么跟他相處下去的。 嚴景寒從旁邊抽了幾張紙巾,慢條斯理的的擦了擦手,一臉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坐在地毯上,縮成一團的霍婉兒。 霍婉兒被他看了一眼,猛地一個哆嗦,說道:“上次那個車禍確實是爸爸跟mama一起策劃的,他們本來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等車禍結束后,嚴七月被宣布搶救無效死亡,爸爸會利用嚴七月親身父親的身份索要嚴七月的尸體,然后我們安排的醫(yī)生會趁這個時間割取嚴七月的腎臟,幫我換上?!?/br> 她哆哆嗦嗦的說完這些,又看了嚴景寒一眼。 嚴景寒朝她微微一笑,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這些我都知道,不需要你再幫我重復一遍,說些我不知道的。” 霍婉兒猶豫了片刻,說道:“霍家有個規(guī)矩,只要是明媒正娶的霍夫人,生下來的孩子,無論男女,從出生之日起,都會獲得霍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孩子在未成年之前,這些股份由其父母代為保管,過了十八周歲,父母就必須把這些股份轉交出去,嚴七月,嚴七月她的mama是跟爸爸領過結婚證的,所以嚴七月其實也有霍氏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只是這些一直都是爸爸代為保管的·····可是前幾天,剛好是嚴七月的十八周歲生日·············” 嚴景寒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他眸光陰沉,就像一只即將掙脫鉗制的小惡魔,他說:“好一個一石二鳥的計劃,只要嚴七月死了,不僅能救活你,也能她名下霍氏的股份永遠留在霍志業(yè)的手中,虎毒不食子,霍志業(yè)居然連個畜生都不如?!?/br> 霍婉兒被嚴景寒臉上的表情嚇得口齒不清,繼續(xù)說道:“爸爸也是沒有辦法的,他現(xiàn)在被霍定軒徹底趕出了霍氏,只要他把嚴七月手上百分之五的股份,跟我手上百分之五的股份轉移到自己的名下,他就可以作為公司的第三大股東繼續(xù)進入霍氏,將霍氏重新從霍定軒手里搶回來?!?/br> “呵?!眹谰昂湫σ宦暎昂盟阌?,所以,你們就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將七月置于死地?” “這些都不管我的事啊?!被敉駜嚎藓爸樕系膴y全畫了,明明是個十八九歲的花季少女,此刻看起來,卻像一只女鬼,她說道,“我只是想活命而已啊,難道我想活下去,也有錯嗎?” 嚴景寒低頭冷冷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道:“想活下去沒錯,但是你不應該用別人的命來換你自己的命!” 第404章 心疼 出了酒店,程俊明問嚴景寒,“寒哥,房間里那女人怎么辦?” 嚴景寒懶懶道:“她跟自己的未婚夫出來共度良宵,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程俊明點頭,笑道:“寒哥,既然現(xiàn)在事情都弄明白了,您打算怎么辦?” 嚴景寒拍了拍程俊明的肩膀,說道:“既然這件事都報警了,那我們自然是要交給警察處理了,只是等他們進去了,我們多找些人關照關照他們就是了,剛才霍婉兒說的那些話,都錄下來了吧?” 程俊明:“錄下來了,錄下來了,需要交給警局嗎?” 嚴景寒輕笑一聲:“放到網(wǎng)上,盡量把動靜弄的大一點,之前他們在網(wǎng)絡上詆毀七月,是時候讓他們自己嘗嘗這種滋味了?!?/br> ·········· 嚴景寒回到嚴家的時候,嚴家所有人都已經(jīng)睡下了。 整個別墅都靜悄悄的,嚴景寒輕手輕腳的上樓,站在自己房間前面的時候,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轉身,推開了嚴七月臥室的房門。 房間內(nèi),是少女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 少女的床頭,亮著一盞昏黃的臺燈,嚴七月睡覺的姿勢都像她的性格一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 她的床頭,放著一本小說。 嚴景寒走過去拿起,封面上寫著《呼嘯山莊》三個字。 書是純英文版,從上面的書簽來看,少女已經(jīng)看了三分之二。 聯(lián)想到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再次低頭看著手上的小說的時候,嚴景寒輕笑了一聲。 大概是男人高大的身影太有壓迫感,嚴七月從夢中驚醒,就著昏黃的燈光,她看到了站在自己床前高大俊朗的男人。 一時間竟然分不清是夢還是在現(xiàn)實中,嚴七月揉了揉眼睛,軟軟的喊了一句:“哥哥?” 她的聲音軟軟的,又因為剛剛醒來,帶著幾分慵懶的沙啞,聽在人心里,就像在人的心尖上打了個轉,勾的人心尖癢癢的。 “嗯,是我?!眹谰昂谒策叾紫律砣ィ皖^看著睡眼朦朧的嚴七月,他伸手撫了撫她的面頰,聲音溫柔,“打擾到你了?” 嚴七月?lián)u搖頭:“哥哥你剛回來嗎?你喝酒了?” 嚴景寒低低的笑,俯身下去,與她的額頭相抵,他說:“嗯,喝了一點而已,七月,今天想我嗎,嗯?” 嚴七月臉色緋紅,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嚴景寒并沒有期待得到她的回答,他只自言自語道:“可是我很想你,特別想?!彼麖堥_嘴,在嚴七月的低呼下,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輕輕印下一排整齊的牙印,語氣頗為無奈,“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她永遠都不知道,今天晚上等聽到霍婉兒說的那些話的時候,他的心有多疼。 那些人,對于他的七月來說,明明是至親的人,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決定她的生死,要了她的性命。 他的七月,明明應該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人生卻生生被那些所謂的至親給玷污了。 如果可以,他愿意收起這世間的所有的惡,只為對她一個人好。 “好疼。”嚴七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能摸到那一排整齊的牙印,她看著他,眼神中滿是委屈。 嚴景寒笑了笑,“乖,繼續(xù)睡吧?!?/br> 他說完,幫她拉好被子,轉身出了嚴七月的臥室。 嚴景寒去廚房倒了一杯水,站在窗臺前,放眼望著別墅外面的夜景。 霍婉兒說的那些,他相信是真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那不是整件事件的全部。 夜色越來越黑,連星辰都隱藏進了黑暗中。 嚴七月因為出車禍的原因,沒能跟韓小竹一起出去游玩,但是這幾天韓小竹幾乎每天都會跑來跟嚴七月研究報考學校的問題。 兩個人不再有密碼,所以研究起來,也更加的明白對方的意圖。 嚴七月一開始想去的是北方大草原,她總覺得那里更接近藍天白云,卻被韓小竹一口否決。 韓小竹點了點海都大學,“這里!我喜歡這里?!?/br> 嚴七月軟軟的反駁:“這個城市太喧囂了,我想要去個安靜點的地方。” 韓小竹搖搖頭:“學校呢,就是一個鬧中取靜的地方,你不喜歡這個城市的喧囂,你少去市中心閑逛就是了,但是這個學校的資源真的好棒的,七月,咱們兩個就報這里吧,好嗎好嗎,嗯?” 嚴七月心軟,哪里抵得住韓小竹這種軟磨硬泡的性格,“好吧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br> 其實去哪里都可以,只要離開帝都就好。 只要······,離開哥哥就好。 商量好報考的學習,嚴七月揉了揉肚子,對韓小竹說道:“小竹,我有點餓了,我們下去看看田嫂準備好了午餐沒有好不好?” 韓小竹搖搖頭,有些無奈的嘆口氣,“不行,從今天開始要減肥了,mama讓我趁著大學期間一定要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校園純情戀愛,我覺得很有道理,但是我現(xiàn)在這么胖,怎么可能會有男生看上我,所以,我覺得先減肥,再戀愛?!?/br> 嚴七月眨眨眼:“你確定?” 要減肥? 韓小竹鄭重的點點頭。 “咕嚕!” 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叫了一聲。 嚴七月用一種我就知道,你堅持不了一頓飯的眼神看著韓小竹。 韓小竹垂死掙扎:“嚴七月剛才是你的肚子在叫,不要看我?!?/br> 嚴七月無所謂:“哦?!?/br> “咕嚕!” 嚴七月:“這次是你了吧?” 韓小竹崩潰:“嚴七月你太討厭了,你知不知道肚子叫這種事情是會傳染的?” 嚴七月:“是嗎?” 韓小竹坐在沙發(fā)里穩(wěn)如泰山。 嚴七月:“·······其實你也不算胖,真的?!?/br> 誠摯的眼神注視中······ 韓小竹:“真的嗎?” 嚴七月:“真的?!?/br> 韓小竹推了推鼻梁上眼鏡,說道:“emmmmmm,其實我覺得吧,現(xiàn)在你一個人在家,我作為客人,讓主人一個人在樓下吃飯,好像也不太像話,你說對吧?” 嚴七月:“對的?!?/br> 韓小竹展顏一笑,起身挽起嚴七月的胳膊,兩個小姑娘高高興興的往書房外面走:“走吧,去吃飯?!?/br> 田嫂剛好正在擺桌,見到兩個人下樓,笑道:“七月小姐跟同學都餓了吧?快來吃飯吧。” 嚴七月笑道:“田嫂做的什么好吃的,好香啊?!?/br> 田嫂笑道:“就是些家常菜,希望這位韓小姐能吃的慣才好?!?/br> 韓小竹有些不好意思,她忙一邊擺手一邊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小姐,田嫂你叫我小竹就好啦?!?/br> 田嫂笑道:“好的小竹小姐?!闭f著,她的眼睛瞄了一眼別墅的門口,立刻道,“少爺回來了?” 嚴景寒已經(jīng)走了過來,他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遞給身旁的女傭。 嚴七月沒想到他會這個點回來,問道:“哥哥要在家陪我跟小竹吃午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