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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扶!是扶!” 見邱韞衍臉色暗得像是要將他的雙手砍下來,才弱弱道,“奴才知錯?!?/br> 男人的眸子不見緩和的跡象,“繼續(xù)。” 應(yīng)超咽了咽口水,“這不是您不肯聽她解釋嗎?她哭訴自己沒有紅杏出墻,二爺?shù)南隳宜彩堑谝淮我?,說可能……是小時候在后山遇見的男孩太喜歡她的香囊,這才做了個一樣的?!?/br> “還說什么……是自己造成了邱二爺?shù)耐葌???/br> 接著狐疑道,“邱二爺不是為了功名利祿自己剜下了雙腿嗎?” 雖然他說的含糊不清,可邱韞衍卻聽懂了。 “以后若是我成了瘸子,就只能娶你了!” 很多年前的那句玩笑話,這才從記憶深處噴薄。 稚嫩又漏洞百出。 他沒想到,學(xué)醫(yī)的小丫頭竟如此信任自己的信口雌黃,還因此錯把二哥當(dāng)成了自己。 他早該想到的,郁顏的香囊打小就佩戴在腰間,怎么可能是亭亭玉立后,別人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呢? 嘖。 他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應(yīng)超,好看的唇中輕吐出兩個字,“回府?!?/br> 見氣氛終于有了回升的架勢,應(yīng)超忙不迭起身準(zhǔn)備下樓備馬,“是!” 身后卻傳來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抱她上馬車的賬,我改日再找你算?!?/br> 回府已是亥時。 除了池塘中偶有的蛙聲此起彼伏,院內(nèi)一片靜默。 他看了眼房內(nèi),漆黑一團(tuán)。 連平日里點的那根閃爍著微光的小蠟燭,也滅了。 那根哄著姑娘入睡、掃除姑娘內(nèi)心深處陰霾的蠟燭。 他不確定此刻郁顏有沒有睡著。 冷白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他盡可能的小聲,為了不驚動她。 淺淺的月光透過梅花窗欞灑進(jìn)來,細(xì)細(xì)碎碎地映在屋內(nèi)的梨木桌上。 素白的紙張在輕柔的照耀下別樣著眼。 像是在等待他的靠近。 像是有說不盡的心事。 未來得及清洗的筆硯蘸著墨水,大剌剌的散落一旁。 在一片純凈的空白上,留下刺眼的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郁顏:嚶嚶夫君不愛我了。 作者:邱韞衍你行!欺負(fù)我親閨女!等著追起火葬場吧你! 邱韞衍:?? 郁顏:作者不準(zhǔn)欺負(fù)我夫君! 作者:?????你這護(hù)夫狂魔! 第23章 和離書 娟秀整齊的字跡在怡人的月色下,閃閃發(fā)光。 只是那一字一句中,都是藏著痛的。 他不會不知道。 薄薄的一層素紙被男人的指間輕捏到眼前,沒過幾秒便重新落回了桌面。 扉頁上的“和離書”三個大字,分外清晰。 此刻的郁顏早已偷溜回了郁府,坐在寧翠房內(nèi)的小姐椅上哽咽。 從她走進(jìn)寧翠房門的那一刻,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珍珠項鏈似的,一發(fā)不可收拾。 寧翠嘆了口氣,像是沒招了,“哎呀,你就別哭了?!?/br> “因為他不相信你……就哭成這樣?不至于吧?!?/br> “你都哭了一天了,不累嗎?” 寧翠按了下自己的后頸,像是為郁樅的事情費心了不少,沒精力再和她耗著。 郁樅幾乎不和寧翠同房,打從成婚那日起,不是去青樓就是睡在書房。 至今都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 小小的人兒耷拉著顆毛茸茸的小腦袋。 任誰都看得出她很難過。 難過他不相信自己,難過他躲著自己,更難過自己離家出走,他竟然不來找回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矯情。 抽噎的哭聲這才逐漸停下。 寧翠欣慰的看了她一眼,“這就對了嘛。” 可她的情緒還沒完全穩(wěn)定,門外就不合時宜地傳來發(fā)了瘋似的叫喚。 “顏顏?”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此刻,男人的嗓音中痞氣全無,剩下的只有灼心和焦慮。 正在哀切著低喚她的名字。 郁顏抬起泛紅的眸子看著寧翠,有些猶豫,“……我該去見他嗎?” 寧翠輕嗤了聲,“當(dāng)然不必,我這就去幫你打發(fā)他走?!?/br> 省得吵醒了老爺子和老夫人,又要問東問西的。 郁顏不知道寧翠是什么時候變得這般狠心,若是以前那個活潑天真的小丫頭,只定會勸說自己和邱韞衍重歸于好。 只是她太沮喪了,沒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 寧翠快步流星地出了房門。 郁顏下意識的將呼吸聲調(diào)小,想聽聽二人間的談話。 或者說,想聽聽邱韞衍是不是來挽回自己的。 寧翠熟門熟路地下著逐客令,“邱三爺請回吧,郁顏不在這兒?!?/br> 接著便“啪”的一聲。 不留情面地關(guān)上了木門。 動作干凈利落,沒過幾分鐘就回到了房內(nèi)。 郁顏怔怔的看著她,“你、你為什么撒謊???” 她沒由來的感到一絲陌生。 寧翠對答如流,“他配不上你……和離或許是件好事?!?/br> 遲疑了兩秒,郁顏慢吞吞道,“是我……我配不上他?!?/br> 余光瞥見寧翠打了個哈欠,她有些自責(zé),“你困了就去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