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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呵呵的,像是對邱子墨的教唆聞所未聞,關(guān)系撇得迅速又干凈。 郁顏笑了笑,“自然……” “還望京城中的謠言能夠少些,不要輕易胡亂的擾動民心?!?/br> 見丞帝本就是出了名的愛名如子,不愛打仗又膽小怕事,單就郁顏紙老虎的外表,就被嚇得個滿懷。 邱子墨的離間更是被一瞬忘到了九霄云外。 生怕眼前這位看似冷酷的公主不信任自己,見丞帝保證道,“京城不僅不會攻打邊塞,若是可以的話……” “愿意與邊塞和親,以示寡人的誠意?!?/br> 一紙婚約,在女嬰還迷迷糊糊的躺在襁褓中時,就這么被定下了。 多年以后,邱顏亭亭玉立:嗯?問我了嘛就決定? 和解一事談的還算融洽,見丞帝也下令四處張貼和解的告示,以此避諱謠言。 一高一低的二人,一前一后地朝著宮門走。 郁顏站在邱韞衍的跟前,剛一離開死氣沉沉的大殿,便立刻恢復了軟糯的本性。 腳尖小幅的蹦跳起來,像個完成任務(wù)后撒了歡兒的少女,一雙滴溜溜的烏眸四處張望,安靜的掠過整宮殿外延,像個見過世面但智商不高的小女賊。 從迎春飄香的長廊,再到宮外紅透了的門墻,腳步經(jīng)過的地方,無一處是被眼睛放過的。 卻始終沒能搜尋到邱子墨的身影。 后上方慢慢悠悠傳來一道懶懶的聲線,“看什么呢?” 郁顏轉(zhuǎn)過身子,抬眼,背著手看他,“啊……沒什么?!?/br> 耷拉著眼皮,男人正居高臨下地睨她,風一吹,吹起了身后的綰綰青絲。 邱韞衍沒多問,高大的身軀緩緩低下來,將姑娘圈在自己的陰影里。 他垂著眸,單手揉著她的發(fā)頂,勾唇夸獎,“戲不錯。” 怔了幾秒,郁顏答得美滋滋。 “嘻嘻,我覺得也是?!?/br> 離開大殿后的小夫妻,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 邱韞衍先回邱府報平安了,而郁顏則是去找郁月打聽關(guān)于郁白薇這些年的近況。 雖說邱韞衍總也想著陪自家夫人一同前往,卻敵不過小姑娘偏要孤身前往的固執(zhí)。 美其名曰:“真正的強者能夠處理好自己的私事。” 邱韞衍:“……” 誰是強者?你好好掂量掂量自己,你是嗎?我才是! 一年之間,物是人非。 陳舊的藥鋪像是換了副面孔,全然失了從前的陰森,生意也變得興隆起來。 指尖推開虛掩著的紅木門,郁月正坐在門前,對著前來抓藥的仆人,“這是您的藥,總共五文錢?!?/br> 面紗下的神色彬彬有禮,耐不住一雙鹿眼在看見紅裙姑娘時恍惚間遲疑了兩秒。 “……顏顏?” 郁顏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一聲“月jiejie”叫的討喜又可愛,聽的人心里喝了糖水似的甜。 郁顏乖乖的坐在一邊,等著來來往往的顧客散盡,這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郁月說了個詳細。 信息量過于巨大,郁月頓了幾秒,一時竟不知該寬慰還是恭喜。 鹿眼抬起,她看見郁顏正四處打量著眼前這個陌生的藥鋪,像是在搜尋什么。 郁月?lián)屜纫徊剑懊掀虐崛コ穷^,和她兒子住了,” “這來來去去的路途遙遠,老人家就把藥鋪留給我打理了。” 垂下頭,姑娘的眼底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落寞。 須臾,郁月遲疑地問,“對了,顏顏此次回京是……?” 郁顏仰頭,答得利索,“我想接受你的提議?!?/br> “關(guān)于郁白薇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短暫的詫異之后,欣慰盈睫,郁月沉浸在找到同僚的喜悅里,緊握住姑娘垂在膝間的小手,“你終于想明白了。” 指尖的溫度傳過來,郁顏將覆在底下的手掌抽出來,輕輕軟軟的放在郁月的手背上,握了握。 郁月緩緩道,“你是有所不知……這一年來,郁白薇變本加厲,小時候還只是耍耍小姐性子,現(xiàn)在只要有下人不如她的意,哪怕是芝麻大點兒的事,她也要用鞭子狠狠抽打她們,非要抽到個皮開rou綻才滿意。” “就連窮姑娘都是被迫賣去做丫鬟了?!?/br> 聞言,郁顏的面子上卻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郁白薇本不就這個尿性。 郁月沒停下,“還有就是……她有喜了?!?/br> 長而密的睫毛撲閃起來,頻率逐漸加快。 姑娘的唇瓣動了動,卻不知說些什么好。 暖風和煦,曾經(jīng)要她喪子的陰冷婦人形象一幕幕流轉(zhuǎn)于眼前。 粉嫩剔透的指甲不動聲色的陷入白皙的皮膚。 郁顏的嘴唇緊抿,呼吸也跟著胸膛的起伏變得急促起來。 唇邊勾起一記寒徹的弧度,郁月冷冷道,“而且……孩子還不是邱子墨的?!?/br> 似是嘲笑,又似鄙夷,“自己卻還美滋滋的以為……懷上了愛人的孩子。” 沉默了一瞬,二人異口同聲,“這個孩子,就是第一道防線?!?/br> 突破口找到后,郁月挽回局面,她想告訴郁顏,人間依舊還是有美好存在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這樣冥頑不靈,你還記得當年同郁白薇勾結(jié)的那個小丫鬟寧翠嗎?” “冷友容從邊塞回來,可是幫你把這件事從城頭鬧到城尾,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