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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的說,是要把秦鑫母女二人拖入水底淹死。 這股看不見的力量,從始至終,一直都在緊盯著秦鑫與秦熙熙,而張琦只是恰好與她們兩人待在一起,被無辜波及了而已。 哪怕在此時,秦鑫母女二人都已經(jīng)失去意識,徹底昏死過去,那股力量卻依舊不肯放過她們,非要將她們兩人趕盡殺絕。 此時,水中激流涌動,無數(shù)的水流漩渦蜂擁而來,拼命阻擋著張雪靈救人的舉動。 此時,倘若不拋棄掉秦鑫與秦熙熙母女,只怕自己的母親也要隨之一起永眠在冰冷的水底。 望著已經(jīng)快要窒息的母親,一直都在努力救人的張雪靈,此時她慘白的臉上終于難得的露出了一點遲疑。 是拋棄秦鑫阿姨和秦熙熙,選擇救自己的母親?還是冒著三個人一起溺亡的風險,選擇最后拼搏一把,興許會有奇跡發(fā)生? 張雪靈猶豫了。 就在她還沒來得及做出最后的決定時,突然聽到岸邊突然傳來一陣清朗的聲音。 “北斗九辰,中天大神?!?/br> “上朝金闕,下覆昆侖?!?/br> “調(diào)理綱紀,統(tǒng)制乾坤。” “大魁貪狼,巨門祿存?!?/br> “文曲廉貞,武曲破軍。” “高上玉皇,紫微帝君。” “大周法界,細入微塵?!?/br> “何災(zāi)不滅,何福不臻?!?/br> “元皇正炁,來合我身。” “天罡所指,晝夜長輪。” “俗居小人,好道求靈?!?/br> “愿見尊儀,永保長生?!?/br> “三臺虛精,六淳曲生?!?/br> “生我養(yǎng)我,護我身形?!?/br> 聲音朗朗,從容不迫,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儀,正是道家的《北斗咒》。 終于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張雪靈頓時大喜,從渾濁的水中露出一顆腦袋,眼中滿含希望,向岸邊看去。 只見在潮濕泥濘的河岸邊,接到消息后終于到來的玄翊,正手持一柄紫金小斧,斧刃間閃著熠熠寒光,面上表情凝重,口中誦念《北斗咒》。 他的另一只手,持著一面刻有八卦的陰陽銅鏡。 玄翊一邊念咒,一邊看向那面銅鏡,目光在鏡面上來回巡視,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就在口中符咒念完的那一刻,陰陽銅鏡微微發(fā)出亮光,隱隱映照出一條細如發(fā)絲的模糊絲線。 這條朦朧的細線,由東南方向而來,末端一分為二,深入湍急的河水中,牢牢地系在秦鑫母女的腳腕上。 玄翊的眼眸一凝,手中斧刃一轉(zhuǎn),頓時毫不遲疑的向那條看不見的細線砍去。 “魑魅魍魎,斷!” 隨著他的一聲清喝,鋒刃閃光毫不容情,那絲由惡咒氣息凝成的細線,頓時被斬成了兩截。 就在這條絲線被斬斷的同一瞬間,遠在首都郊外的那座二層小樓里,正在上樓梯的吳庸,突然面色一白、身形一滯,整個人都僵硬的停在原地。 隨后,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陡然間從他的五臟六腑中涌現(xiàn)出來,痛得他當即便狠狠嗆咳了一聲,張口便噴出烏黑的濃血來。 淅淅瀝瀝的血滴,濺落在滿是灰塵的樓梯上。 吳庸整個人則是身形搖晃了一下,蒼老年邁的身軀,陡然間一頭栽倒,“嘰里咕?!钡膹哪举|(zhì)樓梯間滾了下來。 “師父、師父……您老人家怎么了?” 樓下的趙小寶見狀,急忙撲了過去,討好似的將自己的師父從地上扶起來。 師徒兩人相處這么長時候,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師父竟然還會有如此狼狽的一面。 被小徒弟攙扶起來的吳庸,喉間“嗬嗬”左相,依舊在不停的咯血。 他佝僂的背部彎曲著,從口中吐出大片的血花,全都濺落在地面上,打濕了骯臟的木地板。 他咳嗽了很長時間,方才稍稍喘了口氣。 等他慢慢緩過來之后,一雙渾濁的眼睛頓時陰沉下來,咬牙啟齒的說道:“惡咒反噬……”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夠破得了他的惡咒,還從他手底下救走了雇主想殺的人? …… 就在吳庸正被惡咒反噬的痛苦折磨的同時,一直在水中救人的張雪靈,卻是陡然感覺到一陣輕松。 那個一直將她們往水底深處拖拽的力量,伴隨著玄翊斬斷那絲細線,仿佛突然之間就消失了。 河水重新平靜下來,激流旋渦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張雪靈拖著三個昏迷不醒的人,輕輕松松的上了岸。 來到岸上之后,她首先撲向自己的母親,想要確認她的安全。 經(jīng)過一番檢查,確定張琦只是因為嗆水過度,現(xiàn)在只是暫時昏迷過去,并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之后,張雪靈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而秦鑫和秦熙熙母女兩人,也是同樣的情況,并沒有什么大礙,總算是從惡咒下死里逃生。 在此時,玄翊則是面色凝重的走了過來,眼神中帶著一種謹慎。 他看了看靈力幾乎耗盡的張雪靈,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三個人,不禁嘆了口氣,說道:“有人在背后下狠手,想要用惡咒害人?!?/br> “今天她們遭受的這場無妄之災(zāi),絕不是意外?!?/br> 而且,這道惡咒主要就是用來殘害秦鑫與秦熙熙兩人的。 所幸,他現(xiàn)在斬斷了那條惡咒,這兩個人算是暫時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