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頁
“快到午睡時間了,我送你回房間?!彼贿呑呦蚨?,一邊說道。 小家伙聽話的眨巴眨巴眼睛,從來不哭也不鬧。 蕭白墨望著懷里這個才一歲多的小女孩,心里面不由得長嘆一聲。 這白家作孽呀! 白家的私生子喜歡互相下手,私底下也不知道有幾條性命,都已經(jīng)喪生在這種暗地里的手段中。 像這種大家族的爭權(quán)奪利,死的也不都是參與者,其中有不少還在孩童時期,就被其他人提前下手,就為了消除將來可能的威脅。 這小女孩的上輩子,就是這么沒的。 十幾年前,有個才七八歲的白家私生子,被人給暗中綁架,丟到了川蜀一代的深山中。 在那種深山老林中,一個小孩自然無法生存,很快就因為又餓又累而疾病纏身,就在彌留之際,剛好碰上了遲遲無法化形的蕭白墨。 蕭白墨借著那孩子殘存的一口人氣,終于擺脫天道的桎梏,成功幻化成人形,但是卻無法挽留住那孩童的性命。 因為無法徹底還清人情,所以這些年蕭白墨總是無法擺脫因果,在化形時時常受到天道的擎制。 可誰知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十幾年過去了,那個終于重新投胎的孩子,竟然又投到了白家,而且竟然還投胎成了一個女孩,成了白家的婚生子。 只可惜,這孩子仿佛就是天生的霉運纏身。 上輩子他當私生子的時候,絲毫不被白家重視,在深山里面無聲無息死了十幾年,結(jié)果硬是沒有被白家注意到,一直都被當做是失蹤人口,連找都懶得找。 蕭白墨這次能夠這么輕松的混進白家,就是利用了這個孩子上輩子失蹤人口的身份。 而等到這孩子好不容易投胎成了白家的孫女,不再是私生子了,竟然依然不被重視,因為女孩的身份,直接被踢出繼承人的身份之外,親爹親爺爺沒有一個人正眼看她。 這等遭遇,何止一個“慘”字! 想到這里,蕭白墨心中不禁又是一嘆,輕手輕腳的把小女孩給送回了房間內(nèi)。 等到這次白家的事情了結(jié)……他就真的能夠還清因果了。 白家也得為這些以往的孽障,還債了! 等到他從房間內(nèi)出來時,剛出門,就碰到了白利。 白利依舊還是那副耽于酒色、身體虧空的虛弱模樣,面色蒼白卻還特別喜歡拿范:“白墨,父親他老人家叫你去書房。” 他通知道。 蕭白墨淡淡的應(yīng)了聲,隨后便起身前往書房。 在他身后,另一個私生子白旭,眼見他走了,方才敢從白利的身后走出來,面色緊繃,滿眼妒恨的望著蕭白墨遠去的身影。 “爺爺這次叫他過去,肯定是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叮囑他……可是爺爺卻從來都不許我進入書房…憑什么,蕭白墨都來這么長時間了,明明連姓氏都不愿意該……”他壓抑不住自己心頭的妒火,不住的嘀咕著。 對此,白利這個便宜老爹,則是延續(xù)了自己以往甩手不管的態(tài)度:“行了,別嘟囔了,誰讓你自己個沒用,沒文化沒事業(yè)也沒辦事能力,老爺子實在看不上你!” 說罷,他又隨意的安慰了兩句:“其實也沒事,反正白家的孫子也就剩下你們兩個,其他的都沒了,就算老爺子要選白墨做下一任的當家人,你也是能跟著喝不少湯的,有啥看抱怨的?!?/br> 他一邊說著,一邊擺擺手,又自顧自的去找樂子去了,渾然沒把自己兒子之間的爭斗和死活放在心上。 望著自己更加不靠譜的便宜爹,白旭則是眼神一沉,更是死死地盯著蕭白墨離開的方向,眼中翻涌著近乎實質(zhì)性的惡意:“只剩下我們兩個,只剩下兩個…只要再沒了其中一個……” 另一邊,蕭白墨已經(jīng)來到了白藏的書房內(nèi)。 白藏,這位白家的當家人,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大風大浪的男人,此時已經(jīng)是一位遲暮的老人。 “白墨來了、咳咳…坐!” 皺紋滿面、身形佝僂、百病纏身,每說一句話,他都要停下來咳嗽一聲、喘一喘。 “我這次叫你來的目的,你也知道,現(xiàn)在我們白家正在轉(zhuǎn)型的關(guān)鍵時期,一切都要萬分小心…咳,你已經(jīng)參與了不少家族事業(yè)的收尾工作,切記!一定要將以前那些痕跡、證據(jù)…都掃干凈……” 說到這里,他又低下頭,喘息了許久:“我這病沒多少日子了,這段時間你得鎮(zhèn)得住家里那些老人,千萬不能讓當家人的位置和權(quán)勢,落到那些旁系遠親手里…那些混脹,早就在盼著我死呢……” 蕭白墨坐在他對面,垂落眼眸,視線盯著自己手中泛起絲絲漣漪的茶杯,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您放心,家族里面的掃尾轉(zhuǎn)型工作最近都是由我負責,所有的證據(jù)和痕跡…都在我手里面捏著呢……” 白藏沒有聽出他言語中未說完的真意,反而疲累的臉頰則是終于泛起一絲輕松,繼續(xù)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把心放在家族的生意上來,那么在演藝圈的那份心思,也就收一收,以后少跟那些圈里面的人打交道,跌份!特別是……” 說到這里,他突然一斂神色,壓低了聲音說道:“…特別是那個跟你關(guān)系不錯的小導(dǎo)演!” 猛然聽到旁人提起玄翊,蕭白墨頓時心頭一緊,面上雖沒有動聲色,但是捏著茶杯的手指卻是猛地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