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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銜接得恰到好處。 以至于,當(dāng)林絨悄咪咪抬頭,觀察那四人動向時,不經(jīng)意看到謝潮生額角的青紫,已經(jīng)是過了一會兒的事了。 “林絨?”徐舟舟最先發(fā)現(xiàn)了她,于是帶著譚一一還有尤意徐路一起過來。 林絨只望著對面的人,回不過神。 謝潮生從她頭頂摘下帽子,重新戴回頭上。 “你們倆怎么在這?”徐舟舟問。 林絨吶吶張口:“看電影。” 尤意往兩人身上都巡視了一圈,皮笑rou不笑道:“你可以阿,林絨?!?/br> “你們能看,我們不能看嗎?”林絨暫時理不清這四人為什么成了團伙關(guān)系,于是懶得去理。 “快開場了,”她看了眼票上時間,站起身來,去拉對面謝潮生的手,“走。” 她一心只想逃離這個讓人尷尬的地方,所以順其自然地牽起了手。 然后,好像就不想松開了。 “林絨!”尤意喊她,“你是不是沒被你爸媽打過,就不怕阿?” 林絨沒搭理他。 檢完票,到了他們四人看不到的地方,謝潮生有抽手的意圖,被林絨死死按住。 “我爸上回見了你,一直夸你,知道是你,肯定不會打人的?!?/br> 謝潮生側(cè)頭垂眼看她,林絨才發(fā)覺她說的話有點奇怪,他們兩人什么關(guān)系啊…… 進了影廳,兩人在倒數(shù)第3排的中間位置坐下,光還很亮,林絨坐得規(guī)規(guī)矩矩,沒有半點不老實。 等過了幾分鐘后,整個影院的燈光被工作人員關(guān)掉,光線變得無比昏暗,林絨轉(zhuǎn)過了頭。 “班長?!?/br> 謝潮生聽到她的聲音,同樣轉(zhuǎn)頭面對她。 林絨伸手,把他的帽子摘下,小聲地問:“疼嗎?” 謝潮生:“不疼。” 林絨:“要不要我給你吹一吹?” 謝潮生:“……” “不要。”他說著頭還往旁邊偏了下,像是生怕她湊嘴上去。 林絨:“……” “那讓我吹和讓我當(dāng)你女朋友之間,總得選一個吧?” 影廳里極度昏暗的情況下,謝潮生的臉只有個大致輪廓。 因此林絨的嘴變得異常誠實,說出跟腦海里的想法同步的話,竟然還不覺得臉紅。 只是心臟的律動確實快了很多,滿心期待地等著他的答案。 她暗戀了一年,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時間。 從看著這個人光芒萬丈,心跳停止的第一秒,到他那么無比真實,現(xiàn)在正坐在她身邊。 那雙曾經(jīng)讓她移不開眼的手,現(xiàn)在正牽著她。 那讓她魂牽夢縈過的唇,也會不自覺勾起,噙滿笑意,側(cè)頭不經(jīng)意地碰上她。 他更會放下所有的驕傲姿態(tài),擋在她身前,而后受傷了卻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生怕她發(fā)現(xiàn)。 他……大概是有那么一丁點喜歡她的吧? 就算只有頭發(fā)絲那么一點點,她也該為了這一點點,把自己埋藏的心意挖出來。 第一次這么正式,這么直白的,將貪婪的自己呈現(xiàn)給他看。 謝潮生看她良久,久到林絨以為時間靜止了,聲音甚至帶了上了點顫意:“不會影響學(xué)習(xí)的,真的,班長,我會更認(rèn)真讀——” 驀然間,謝潮生松開了她的手。 林絨的話再說不下去。 心中因為滿懷期待,而鮮艷盛開的花朵,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萎靡,凋謝到認(rèn)不出原貌的程度。 一股酸意至心尖蔓延開來,通過血液運輸?shù)饺怼?/br> 她抬起手,再也聞不到甜甜的牛奶味,只覺得鼻頭那里酸到了極點。 她想到了一個恰到好處的成語形容自己—— 卑微如塵。 在萬丈光芒的太陽面前,她就像一顆小塵土,卑微到無需等他來把她埋沒。 “過來。” 少年特有的聲線在耳旁響起,清冽干凈,不存在刻意壓低的磁性,立刻拉回了她的思緒。 林絨越來越低的頭抬起,看到兩個座位間的扶手被抬起,悶悶道:“你是想要我給你吹額頭嗎?但是我現(xiàn)在沒有心——” 謝潮生像是懶得多余解釋,伸手一攬,幫她的腦袋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靠在他的肩頭。 林絨的瞳孔慢慢圓睜。 直到電影開幕,陰沉的音樂聲響起,她還能夠聽到自己狂亂作響的心跳,以及臉頰逐漸發(fā)燙的溫度。 終于確定,現(xiàn)在不是夢境。 電影里幽深恐怖的古宅出現(xiàn),林絨的左手慢慢摸索,經(jīng)過謝潮生的T恤,摸到他干燥溫?zé)岬氖郑咽诌扇?,讓他緊握著。 “我怕~”林絨小聲解釋。 “嗯?!敝x潮生如她所愿。 一場電影,其中有幾個特別嚇人的情節(jié),不過林絨沒怎么用心看,只有當(dāng)其他人紛紛尖叫,她的身子才會跟著瑟縮一下。 謝潮生沒有象征性地?fù)嵛克?,只是會不時給她喂幾顆爆米花。 林絨想,或許是她穿了吊帶裙,他不好直接拍她滑溜溜的肩。 于是想著,下次一定要穿帶袖子的了。 電影快要結(jié)束,男女主角干掉那只紅衣女鬼后,互相抱著來了場法式熱吻。 配樂是很煽情動人的輕音樂,影院里有不少小情侶被鼓動,互相抱著接起吻來。 林絨看得面紅耳赤,頭往哪望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