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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門口，唐祁看到臟兮兮滿身顏料的玖玖?xí)r，腦海里閃過的不是玖玖被欺負了，而是——

    “你欺負人了？”

    班上有希臨川罩著，他不是很怕小祖宗受欺負。

    何況那個五歲的沉穩(wěn)小男孩和尹清淮都能保護玖玖。

    “玖玖才不會欺負別人呢。上畫畫課，顏料弄到身上啦。”

    小胖團略有點氣呼呼地解釋。

    剛說完，王靈老師帶著程包包走了過來。

    等了許久的程母上前幾步抱起程包包。

    見程包包眼眸低垂，問了一個跟唐祁完全相反的問題：

    “被欺負了？”

    程包包搖頭。

    “沒有?！?/br>
    王靈老師知道事情經(jīng)過，尷尬地在一旁笑。

    唐祁：“老師，聽說這周會有一個考試？”

    “對的，數(shù)學(xué)考試。再過一個月就暑期了，算是期末考試前的小測試。”

    “考試當(dāng)然可以。但我覺得考完之后，小孩們可以適當(dāng)去外面玩一玩。比如農(nóng)家樂之類的，讓小孩們感受一下?！?/br>
    一旁的程mama贊同地點點頭：

    “我們家在郊區(qū)就有一個休閑度假村。如果老師想組織，可以跟我說說，我去安排一下?！?/br>
    她的考慮和唐祁不同。

    程包包才去學(xué)校，跟小孩們不熟。

    找個機會跟同班同學(xué)熟悉一下是個好事。

    “好的，那我再問問其他家長的意見?！?/br>
    唐祁開車回家。

    程包包看著唐祁的車，沉默不語。

    小粉豬被他死死抱在懷里。

    程母察覺到不對，下意識地拿起他的小粉豬…

    “怎么弄臟了？”

    這個娃娃被他當(dāng)寶一樣護著。

    平常他們碰都不讓碰。

    而且這個顏料色，跟剛才那個小女孩的一模一樣。

    據(jù)說叫玖玖？網(wǎng)上很多人都喜歡她。

    再聯(lián)想起剛才對方家長的問句，程母雙眉緊蹙。

    認定自家孩子這是又被欺負了。

    正想打電話給老師，程包包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解釋：

    “是我…是我弄臟了她的衣服。”

    小聲跟mama解釋完一切，程包包終于忍不住，在她懷里小聲哭。

    “mama，玖玖?xí)粫桓彝媪恕！?/br>
    程母抱著程包包，心里滿是歉意。

    人家小孩明明是被欺負的那一方，放學(xué)前還主動跟自家孩子說話，樂觀開朗，天真活潑，她卻有那種想法。

    程母一邊自責(zé)，一邊安慰程包包：

    “不怕不怕，包包的哥哥是一個很厲害的設(shè)計師。我們讓哥哥給玖玖設(shè)計一件獨一無二的公主裙賠償玖玖，好不好？”

    “哥哥要認真一點點。”程包包相信自家哥哥的技術(shù)。

    “好，mama回家就跟你哥哥說?！?/br>
    ***

    回家的路上，玖玖簡略跟唐祁解釋了畫畫課上發(fā)生的事情。

    唐祁沒什么反應(yīng)。

    小孩子們不是故意的，但他還是反復(fù)叮囑：

    “以后不可以碰這些，不安全?！?/br>
    “哦。那我會生氣的?！?/br>
    玖玖生氣地威脅道。

    唐祁神色淡淡的繼續(xù)開車。

    玖玖坐直身子，“我再跟哥哥說話我就是小狗狗！”

    小胖團氣嘟嘟地把小腦袋對準窗外。

    她再也不要跟哥哥說話了。

    還沒兩分鐘——

    “哥哥哥哥！我看到漂亮jiejie了！”

    “漂亮jiejie腿好像受傷了！”

    小胖團心疼地看著窗外。

    她對那個漂亮jiejie印象深刻。

    唐祁順著她的目光向外看——

    柔施一扭一拐地提著一袋子?xùn)|西向前走。

    車子在她旁邊停住。

    唐祁下車。

    “我送你回去吧？”

    柔施躲過他想提袋子的手，冷硬道：

    “不用了?！?/br>
    咚咚咚…

    忽然出現(xiàn)了什么輕微的響聲。

    柔施尋聲看過去…

    車上的一個小胖團臉貼在車窗上，rou呼呼的臉像一張大餅貼在車窗里…

    一只小手拍著車窗，大眼睛撲閃撲閃看著她。

    又好笑，又可愛。

    唐祁輕笑著掃了眼車窗。

    “我家小祖宗命令的，送你回家吧。”

    雖然不是太遠，但看樣子她腳受了傷。

    柔施看到玖玖的時候，想到了之前自己做過的那件事。

    慌張、自責(zé)、愧疚一席涌上心頭，咬咬唇，又想起可能被跟蹤的危險，柔施點點頭。

    她剛一上車，玖玖開心地轉(zhuǎn)過頭來看她：

    “漂亮jiejie，你腳腳沒事吧?！?/br>
    “沒事?！?/br>
    聲音很柔。

    “jiejie，玖玖馬上就要開生日會了，你也來呀?！?/br>
    “如果有時間，我就去?！?/br>
    兩個人沒說幾句話，到家了。

    柔施提著袋子，下車前多看了玖玖一眼。

    玖玖乖巧坐在副駕駛的兒童椅上，看到她后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jiejie再見?！?/br>
    柔施愈發(fā)愧疚，心中一澀。

    她說：

    “謝謝你呀?！?/br>
    “另外，對不起?！?/br>
    玖玖聽不懂這兩句話里的沉重與澀意，但唐祁懂。

    想問什么的時候，柔施快速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