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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燭光氤氳下看見的只是他隱隱約約的輪廓。 隨著最后一個音符結(jié)束,顧湄?fù)P起臉笑著道:“易總,該許愿了。” 易縉微頜首,看著她烏黑瞳里倒映著蠟燭,盈盈亮亮得極為動人。 他輕聲道:“第一個愿望是,為了感謝顧湄做的蛋糕,我想將剩下兩個愿望送給顧湄。” 顧湄微微一愣,隨即就聽他溫聲開口:“不知你是否愿意為了實現(xiàn)第一個愿望?” 顧湄眨眨眼:“說出口的愿望就不靈驗了。” 易縉笑著道:“我倒是覺得挺靈驗的。” 顧湄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閉上眼睛,默默地許了兩個愿望。 第一個是希望易總生日年年都會有人陪伴。 第二個是希望藝星娛樂越發(fā)展越好。 易縉定定看著她,她閉著眼眸長睫在眼瞼落下一小片陰影,靜謐而美好。 今天不是他的生日,而是顧湄的。 說是顧湄的倒也不算全對,應(yīng)該說是他們約定好的,顧湄的新生日。 在夢里的時候她的說法是不喜歡自己原來生日的日期,所以自己重新定了個,那個時候正處于她耍無賴追他的階段,他原是以為是她追他使得詭計。 直到訓(xùn)練營那夜她哭著對他說自己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他才知道她討厭自己生日的原因。 顧湄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同時是她父親去世的日期。 自此以后,她再也沒過過生日。 而這個新生日的約定,也隨著記憶清除,一起消失在了顧湄的記憶中。 顧湄長睫揚(yáng)起,睜開眼睛對上那雙黑寂的眼眸,他的眸里盡是認(rèn)真,還有些許她猜不透的情緒?;璋档募澎o中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易縉,而是易琛。 她情不自禁地喚他:“易琛?!?/br> 易縉神情有所松動,下一刻恍若未聞地提醒:“該吹蠟燭了?!?/br> 顧湄愣了下,才瞬間反應(yīng)過來,不免有些失落。 明明所有的細(xì)節(jié)都指向他與易琛就是同一人,可他卻全然沒有易琛的記憶,就像那夢境里的所有都是她憑空想出來的。 顧湄吹吸了面前的蠟燭,唯一的燈源暗下去,別墅內(nèi)一片漆黑。 她剛想出聲,額頭卻是有溫軟的觸感輕輕擦過,就像是一個輕輕的吻落在那兒,她一瞬間僵在原地,直到易縉將燈打開,她依舊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反倒是易縉神色自然地瞥她一眼:“怎么了?” 顧湄摸了下自己的額頭,有些疑心剛剛是不是幻覺,正呆愣在原地,就瞧見易縉神伸出指尖將奶油抹在她的鼻尖。 她有些訝異地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這么幼稚的事是他作出來的。 易縉低下頭,直視她:“有人告訴我,抹奶油是一種祝福方式,類似是把我的福氣傳給你?!?/br> 顧湄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那個人定然是糊弄你的?!?/br> 易縉看了她半天,也笑了:“看來你說的是對的。” 顧湄也抹了一小塊在他臉頰上,神秘兮兮地道:“但萬一是真的呢,易總我能夠C位出道也算是有福氣的人了,我把我的福氣分一點(diǎn)給你,希望我和藝星娛樂的未來都紅紅火火地?!?/br> 雖然是第一次做蛋糕,顧湄嘗了一小塊,發(fā)現(xiàn)自己做的還不錯,還切了一塊準(zhǔn)備帶回家給陳橘嘗嘗。 離開的時候她不小心將桌上的皮夾子弄掉下來,順帶從皮夾子掉落的是一張照片。 顧湄彎腰撿起來,眸光不經(jīng)意地瞥過照片,卻發(fā)現(xiàn)那張照片上的女孩松松散散地扎了個丸子頭,肌膚如瓷,烏黑的瞳兒透著迷茫,嘴里還叼著個包子,菡萏色的唇還微閃著包子的油光。 赫然就是她,右下角還有她的簽名。 “……” 她的照片怎么會在易縉錢包里? 顧湄抬頭看向易縉,還沒來得及問出話,便瞧他蹙眉道:“你什么時候把照片塞進(jìn)錢包里的?” “……??” 怎么還帶倒打一耙的。 顧湄愣神半天,憋出了一句:“我沒有?!?/br> “那這哪來的?” 顧湄想了半天,也記不起來她是什么時候簽的這張簽名照,再抬眼看易縉,他裝得跟個大尾巴狼似的,臉上的表情比她還坦蕩,似乎是真的不知曉這張照片的模樣。 顧湄憋屈地看了他半天,拿走那張照片:“既然是我的照片,那我拿走好了?!?/br> 易縉重新從她指尖抽走照片:“怎么還帶回收禮物的?” 他坦坦蕩蕩地將照片重新塞進(jìn)皮夾里:“既然你希望我將照片珍藏在錢包里,那就如你所愿?!?/br> 顧湄氣得想錘他,反駁道:“我沒有。” 下一瞬易縉湊了過來,低聲問道:“你真的不希望?” 面對這張臉時的美貌沖擊,顧湄有些失神,鬼使神差地竟然有些想回答“希望”,幸好下一瞬理智回來,她將要說出的話咽了回去。 扭過頭去,非常硬氣地道:“不希望!” “那也沒辦法?!?/br> 易縉笑笑:“你知道的,我是商人,商人可不會把已經(jīng)放進(jìn)錢包里的東西再還回去?!?/br> 顧湄忍不住又將臉轉(zhuǎn)回去,看了他半天,冒出了一句:“易總你是不是暗戀我?” “這個問題我也很想問你。” 顧湄和他對視半天,越想越委屈,明明他處處都像極了易琛,就連這厚臉皮的這股勁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