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不一樣的機械女聲讓宋妍驚喜,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她努力平復下情緒,十分懇求地開口:“梁熙成,之前的事都是我錯了,我不該任性,我家里是無辜的,求求你幫幫我?!?/br> 留言過去五分鐘,梁熙成還是沒有回復。 宋妍以為是她的態(tài)度有問題,委屈地再次哽咽著聲音給他留言:“梁熙成,你可以不要我,但是我求求你別做的那么絕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纏著你,求求你幫幫宋氏?!?/br> 又是十分鐘過去,除了成功發(fā)送留言的短信通知,什么都沒有。 宋妍快絕望了,她又一次給梁熙成留言:“梁熙成,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其實我沒有那么冷血,我心里是有你的,我只是嘴硬。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在乎了,但是我求求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再放過我一次吧。以前我說我發(fā)燒了,你總會很緊張,什么都不怪我了,我現(xiàn)在真的去把自己弄發(fā)燒,你還能再心疼我一次嗎?梁熙成,求求你……” 時間推移后的沒有回應像刀子割在宋妍心上,將她的尊嚴、感情以及希望全部打碎,血淋淋的,也痛到極致。 第18章 宋妍把自己鎖在休息室三個小時,宋沁敲門來要手機時她才行尸走rou般出來。 “沒事,姐撐著呢?!?/br> 宋妍麻木,把手機給她,低垂著眼眸道歉:“對不起,姐。” 宋沁想說沒關系,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接過手機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夕聯(lián)系不上她,劇組又抽不開身,只好打電話讓陸霆東出面解決這件事情,順便告訴宋妍,讓她安心。 陸霆東忙碌著和c市一個房地產(chǎn)大亨簽合約,沒有注意到a市的新聞。處理完手頭工作以后查閱消息才發(fā)現(xiàn)ls亂成這樣。 不知道梁熙成在干嘛,出事的是宋妍,他為何一點反應沒有? 無奈之下,他只好坐了最近一班的飛機回來。 有他壓著,很快相關的熱搜話題和超話接連被封,所有媒體牙都不敢吱一下。 陸霆東心細,知道梁熙成肯定有重要的事來不及趕回來,對外一律宣稱是梁氏集團出手打壓的,連調(diào)給宋氏集團周轉(zhuǎn)資金也打上了梁氏的名聲。 這次巨款對于宋氏可謂是及時雨,宋沁喜出望外,只是看到來源是梁氏時一愣。 猶豫再三,她還是告訴了宋妍,“外面的消息是梁氏打壓的,這次急救款也是他給的?!?/br> 宋妍紅著眼抬頭望她,所以,那些消息梁熙成是看到了嗎?他之前都是故意的是嗎?她唇色淡白,嘴角無意識的抖著,她使勁抿著,不希望如此脆弱的一面出現(xiàn)。 梁熙成贏了,他把她所有的驕傲和尊嚴踩踏的不堪一擊。 宋氏集團最終是被保了下來,運轉(zhuǎn)情況穩(wěn)定后,宋沁抽空帶著宋妍去醫(yī)院看望宋父。 站在病房門口,宋沁猶豫著不敢進去。 宋妍牽著她得手,“不怕?!?/br> 宋沁深呼吸,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和宋妍一起進去。 宋父頭發(fā)比之前更加花白,躺在床上再也沒有英氣,曾經(jīng)如松柏一樣**的身體經(jīng)不起一場大暴雪的洗禮。 宋沁上去報喜,“爸,你放心,宋氏已經(jīng)沒有事了?!彼脒@樣宋父應該能安穩(wěn)許多。 宋父驀然哽咽起來,老淚滑落在枕頭上。他這一生基本上都在為宋氏而活,如今躺在病床之上,他居然五味雜陳。 宋沁主動給他擦拭淚水,心里悶悶的難受。 宋父手指上夾著心電圖,費力地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明白,這是父親一種極其無奈的妥協(xié)和肯定。 宋父懸著的一顆心落下,不過一會便踏實的睡去。 宋沁拉宋妍出來,笑著對她說:“你小侄女讓你去看看她,讓我特意盛情邀請你?!?/br> 宋妍現(xiàn)在無事可做,心亂的很,孩子總是純潔一點的,她想也沒想地點頭。 張勤的心臟病很嚴重,基本上都在醫(yī)院里養(yǎng)著,孩子干脆把這當成了家。 宋妍去的時候孩子還沒有放學,張勤熱情的給她洗水果,看著一家三口擠在特殊病房里當家,她手里握著桃子難以下咽。 宋沁還和她半開玩笑,“這樣挺好的,省的買房,房子多貴啊?!?/br> 宋妍名下有兩套房子,一套是梁熙成給她過戶的,她基本上沒去住過,現(xiàn)在出這事,她打算回頭過戶回去。 另外一套是她拿薪水偷偷月供的,當初被梁熙成發(fā)現(xiàn)的時候,那個王八蛋還因為這個和她吵架,折騰的她求饒。 但是因為她態(tài)度堅決,梁熙成不爽地妥協(xié),只是要求她去他那里住。 她咬了一口桃子,很甜,是她最愛的水蜜桃,她淺淺地笑了一下,也半開玩笑地和宋沁說:“我估計馬上就要失業(yè)了,房子月供說不定還不上,姐要不要便宜租去?” 宋沁為人要強,不要錢她肯定不去住,打死都不去。 聽她的話音,張勤歡喜的看著宋沁:“要不給孩子租一間吧,上次果果還說病房太小,是小姨咋們也放心?!?/br> 宋沁覺得也是,“行,多少錢。” 當初她和張勤走投無路,只能把他老家的房子賣了看病,后來她借款辦公司,第一筆營業(yè)額還債,第二筆就是買房子,奈何公司一波三折,她最后只能又把房子抵押掉。 加上果果當初年紀不大,幾個人在病房里守著,宋沁干脆升了病房,把病房當家。 好在這家私人醫(yī)院的院長是宋沁大學的好朋友,一來二去倒也沒浪費太多。 “666吧。我喜歡。” 宋沁一怔,她那房子在二環(huán)內(nèi),看樣子有個兩百平,放在市里租給上班族,最少6000起步。 她意識到宋妍沒有在開玩笑,有些淚目。 宋妍這些年也長大不少。 幾個人轉(zhuǎn)頭不聊房子的事,商量著晚上吃什么好。 宋妍肯定首選火鍋。 又想到張勤心臟病不能吃辣地轉(zhuǎn)換成中餐。 張勤不想掃興,堅持吃火鍋:“不是還有不辣的鍋底嘛?!?/br> 果果聽到病房里熱鬧的聲音,推開門驚喜地走進來,看到宋妍時一愣,“你就是我小姨嘛?你好好看??!” 宋妍被夸的開心,撓了撓她得小臉蛋:“小小的嘴巴倒甜的很。” 宋沁幫張勤向護士請了假,幾個人去火鍋城吃飯。 果果十分喜歡宋妍,吃飯的時候一直纏著她。 宋妍難得有心情對付這種小人兒,哄著喂著吃了不少。 吃飽就困,正是這個年紀小孩的特性。 宋沁把她抱過來,宋妍終于得空敞懷大吃。 幾個人吃的盡興,吃完還是散開各回各家。 宋妍喜歡吃火鍋,但卻不喜歡身上有火鍋的那股味道,洗澡是進房第一次要做的事。 清爽的坐在床上,宋妍對著新買的手機發(fā)呆。梁熙成的號碼存在了電話卡里,她翻開通訊錄便能一眼看到,猶如陰魂不散。 她手指無意識地滑動屏幕,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最后看向窗外的星空,深呼吸后將梁熙成拉入了黑名單。 她把手機扔到一旁,裹上被子冰冷決絕的入睡…… 而大洋另一端的梁熙成接受了最深度的催眠。 著名的催眠心理學家面對梁熙成的病情只能無奈地搖頭:“對不起許巖先生,我只能保證他的病不會那么快復發(fā),想根治暫時不可能?!?/br> 許巖看著還在昏迷的梁熙成,這種情況他就料想到,解鈴還須系鈴人。梁熙成的內(nèi)心是封閉的,哪怕面對宋妍,他也不敢打開。 “那梁先生還有多久能醒呢?” “不出意外,明天早上?!?/br> 得到他的肯定回答,許巖再三感謝。 這個檻,注定是梁熙成自己的。 張琪和許巖輪番守了一夜,清晨七點多時,梁熙成終于蘇醒過來。 許巖給他做簡單的檢查,他的意識完全清醒?!氨说媒淌谡f了,你的病只能緩解,暫時根治不得?!?/br> 梁熙成眼眸暗了些,輕微點頭,轉(zhuǎn)而去問張琪:“國內(nèi)情況如何?” 張琪這幾天一心撲在他身上,并沒有關注國內(nèi)的情況,猛的被他問起來,只能搖搖頭:“沒看?!?/br> 梁熙成嘆氣,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神情。 “把手機給我,我自己看?!?/br> 許巖瞥了一眼梁熙成,什么國內(nèi)怎么樣,還不如直接問宋妍怎么樣。宋妍對梁熙成來說就是紅顏禍水,一刻不想著念著都難受。 梁熙成接過手機,上面沒有任何宋妍的消息。他心瞬間如涂了中藥一樣苦。 他把手機放下,沒有消息好,證明宋妍不想他,想人那么痛苦的事情,他一個人來就好。 許巖知道這句話開口梁熙成也不會聽,還是老母親般語重心長的開口:“你和宋妍這樣僵到什么時候?你不如直接說,我不相信宋妍是那種人?!?/br> 梁熙成剛想回他,陸霆東的消息噼里啪啦的發(fā)來。 他拿過手機查閱,神色猛然大變,一條條消息牽扯著他的神經(jīng),他憤怒地大喊:“愣著干嘛?趕緊回去!” 張琪被嚇了一跳,立馬出去準備。該不會真的有人蹭老大不在打梁氏的主意吧? 忒大膽了。 f國的天氣常年陰雨,梁熙成登上私人飛機時,外面的雨滴如同黃豆粒。 為了安全,飛機乘務長關閉了一切飛行網(wǎng)絡。 梁熙成握著手機,他后悔在醫(yī)院里勸宋妍躲避老爺子的攻擊,更后悔出國治療。 他此刻只能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漂浮的云朵,一遍遍的在心里喊著妍妍,妍妍。 由于氣流原因,飛機只能放緩速度,當他們踏在國內(nèi)土地上的那一刻時,已經(jīng)超過13個小時。 坐在車上,國內(nèi)的信號逐漸恢復。一條條未接來電和留言接連響起。 他沒有想到宋妍給他打了那么多電話,在撥打回去已無人接聽。他點開留言,宋妍每說一句,他心就痛到抽搐一次。 當聽到宋妍說心里有他,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喜還是憂。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逼問宋妍的心意,從來沒想過兩個人之間會用這么悲痛和絕望的方式承認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