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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花招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剛剛聽說虞歲是宋祁川的meimei時,他的心情很復(fù)雜,浮上心頭更明顯的是開心。其實晚上在包廂,虞歲剛一進來,不止任復(fù)一個人注意到了她,薛禮的眼神也自始至終沒從她身上下來過。

    李藝宵也注意到了薛禮,幾步路的功夫,他已經(jīng)偷看虞歲好幾眼了。

    李藝宵看得驚奇,偏頭打量虞歲,見她眼神木然,神情悲愴,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丫頭也算是直男斬了。

    可是偏偏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還是棵不解風情狠心無比的歪脖子樹。

    幾人走到車前,覃榭舟想趕緊溜之大吉,就招呼李藝宵上車,“走,送你回家。”

    李藝宵擔心地看一眼虞歲,虞歲回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你先回去吧?!?/br>
    “那你呢?”

    “我?”虞歲看一眼不遠處和薛禮說話的宋祁川,雖然眼神里倦意明顯,但還是勾唇笑了笑,“我得把計劃實施完啊,不能半途而廢?!?/br>
    李藝宵知道她有了打算,拍拍她的手,“不開心就打電話給我?!?/br>
    李藝宵和覃榭舟走了,薛禮也要離開了。

    臨行前,他看了虞歲一眼,似乎是想說什么,可虞歲表情冷淡,眼里的拒絕之意十分明顯,薛禮只和宋祁川道了別,然后上車走了。

    宋祁川的車停在一盞路燈下,他走到車旁,回頭想招呼虞歲過去,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她還站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你早就認出我了吧?”虞歲開口問。

    其實當她隔著一條門縫看見宋祁川的時候,她就這么懷疑了。連只有一面之緣的薛禮都能第一時間認出她,更何況是心思縝密,又和她朝夕相處了十年的宋祁川。

    她有了這個疑慮之后,心就開始慌了起來,但真正確定還是剛剛他走進派出所的那一刻。虞歲出事,覃榭舟絕對不敢告訴他,而他不但知道了這件事,還帶著監(jiān)控有備而來,看到虞歲那一副失.足婦女的打扮,臉上也沒有絲毫訝異。

    她的聲音有些啞,“你為什么不過來救我?”

    路燈下的宋祁川長身玉立,他表情冷肅,眼神里悲喜不明,“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出事。”

    “為什么?”虞歲漫不經(jīng)心地往前走了幾步,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就因為你信任薛禮嗎?看到他過來了,不想打擾他英雄救美?”

    宋祁川眼神微滯,下意識呢喃了一句,“歲歲......”

    虞歲一步一步朝他走,走得緩慢,卻異常堅定,“我去巴黎之前,你對我說不要隨隨便便找個人談戀愛,是因為你已經(jīng)幫我物色好了合適的交往對象,對嗎?”

    “是我自己會錯意,自作多情了?!庇輾q停了下來,她感覺自己的腳步像灌了鉛,往前再多走一步就能體會到鉆心的痛楚。

    宋祁川一開始是心痛,沒多久百骸四肢都開始痛。

    他好像在慢慢剝離身體中一個很重要的組織,他很痛苦,卻不得不這么做。

    “薛禮是個好人,他是臨京薛家的兒子,薛家未來的掌權(quán)人,他跟靳燃不同,他是真正適合你的人?!彼纹畲ㄖ鹱种鹁涞卣f,他說得認真,希望虞歲能多聽進去一點是一點,“靳燃也是薛家的兒子,但他有先天性心臟病,注定不會得到重用的,就算你愛上他,他也沒辦法給你白頭到老的承諾?!?/br>
    他說得非常誠懇,可虞歲只覺得可笑。

    幾個月前她對宋自遠說過的那些話言猶在耳,她說除非是宋祁川親口說讓她離開,否則她就要在他身邊待上一輩子。

    她說那句話的時候,心中有著洶涌的自信,她對自己有信心,對宋祁川有信心,她相信宋祁川絕對不會丟下她,更不會為了什么狗屁利益送她去和別人聯(lián)姻。

    可如今,宋祁川確確實實地說出了這句話,虞歲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

    “你早就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了,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補更哦~熬夜寫的!

    我誠意很足的喲,大家別生氣啦!

    第31章 攤牌

    李藝宵聯(lián)系不上虞歲, 第二天天剛亮就沖去了她的公寓。

    拿備用鑰匙打開門,發(fā)現(xiàn)她蜷縮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沒換衣服, 連妝發(fā)都是昨晚的樣子。

    “你怎么了?”李藝宵晃了晃她的肩,表情驚恐,“你倆攤牌了?”

    虞歲揉揉眼, 聲音有些迷蒙,“嗯,攤成煎餅了?!?/br>
    “你有病啊, 現(xiàn)在還有心思開玩笑?”

    虞歲起身往衛(wèi)生間走,“那我應(yīng)該說什么?”

    她走到鏡子前, 一抬眼, 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昨夜的粉底已經(jīng)斑駁得不像樣子, 臉頰上幾道蜿蜒的淚痕明顯,漿果色的口紅干巴巴地暈染到了下巴上, 眼球里布滿的紅血絲讓她看起來更像行尸走rou。

    怔了怔,她擰開水龍頭, 鞠了把涼水撲到了臉上。

    噩夢纏身的滋味不好受,她受了這沁骨的刺激,仿佛才回過神。

    把牙膏擠到牙刷上, 她嘆了口氣,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問他, 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他了,他沒說話,然后我就走了。”

    “沒說話?”李藝宵湊過來,“那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我說對了唄?!庇輾q機械地刷牙, 含糊不清地解釋,“宋祁川這人不屑撒謊,他不反駁,就意味著是真的。”

    “我靠......”李藝宵特別震驚,“他什么時候知道的?他可真了解你啊?!?/br>
    虞歲木然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可我一點兒都不了解他?!?/br>
    李藝宵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在沙發(fā)上出神地坐了一會兒,一轉(zhuǎn)身,虞歲已經(jīng)穿戴好準備出門了。

    “你干嘛去?”

    虞歲瞥她,“上班?!?/br>
    “你都這樣了還去上班?”李藝宵無語,“你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眼袋都能掛倆醬油瓶了?!?/br>
    虞歲往外走,不在意地說,“金夢的片子要趕緊出來,誰會在意一個修片工具人的眼袋?”

    李藝宵實在嘆服。倆人一起下樓,剛走出小區(qū)大門,聽到了一陣汽車的鳴笛聲。循聲望去,薛禮坐在車里,正微笑著朝倆人招手。

    “什么情況???”李藝宵八卦因子迅速激活,“他怎么會知道你家地址?”

    虞歲扯著嘴角笑了笑,“宋祁川給的?!?/br>
    “他為什么要給......”李藝宵話還沒說完,就想明白了,捂著嘴,驚惶地看著虞歲,眼神里流露出崇敬。

    虞歲轉(zhuǎn)過頭看她,神情譏誚,“沒錯,他就是宋祁川為我物色的男朋友?!?/br>
    她語氣十分平靜,仿佛在說著與她毫不相干的事情。李藝宵看在眼里,不由心疼起眼前這個傻姑娘,她心情復(fù)雜,感覺千言萬語堵在喉嚨,想說出來,可又明知那并沒有什么意義。

    最終,李藝宵只是嘆息一聲,拍了拍虞歲的肩膀,贊了聲,“勇士?!?/br>
    李藝宵轉(zhuǎn)身離開,虞歲緩緩地走向薛禮,還沒開口,他就殷勤地拿出一個紙袋,“虞小姐,還沒吃早餐吧,這兒有三明治,熱的,車上還有豆?jié){,我送你去公司,你趁熱吃?”

    虞歲低頭打量一眼,車子中控臺上確實放著一杯豆?jié){,還冒著熱氣。

    “薛先生?!彼α诵Γ拔沂莻€直接的人,所以我就直說了?!?/br>
    薛禮怔了怔,反應(yīng)過來后回道,“你說。”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追我,我姑且自作多情一回,先這么想了。昨天你幫我解圍,我很感激,但我接受不了這些,你人很好,但說實話,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并且也不打算移情別戀?;谶@個前提,我覺得自己不能浪費你的時間和精力?!?/br>
    她一口氣說完,面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語氣雖然松散,可任薛禮再怎么糊涂,也能聽出她的堅定。

    薛禮是見過風浪的人,失神只持續(xù)了兩三秒,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

    他笑著說,“謝謝你的真誠?!?/br>
    頓了頓,他又補充,“但我聽到這些,反而更不想放棄了。”

    虞歲看著他,心中突然生出幾分世事荒唐的哀嘆。

    這世上多得是紅男綠女的癡纏故事,她身在其中,連自己都渡不了,竟然還妄想給別人解脫。

    -

    薛禮很懂得進退,他以朋友的名義要求虞歲給他一個送她上班的機會,虞歲看著他眼眶上的淤青,沒拒絕,在公司樓下下車時,被同事看到了。

    于是,她這一整天待在公司里,來打聽的人就沒消停過。

    就連芳姐都忍不住八卦,湊過來問她,“聽說早上有個勞斯萊斯送你來的?”

    虞歲沒精打采地看她,“什么勞斯萊斯?人家有名字的。”

    芳姐來了興致,“那他叫什么名字?”

    “說了你也不認識?!?/br>
    “那可不一定?!狈冀阋贿厰嚳Х?,一邊說,“車牌5個7,凌南市可不多?!?/br>
    “芳姐......”虞歲耷拉著眉眼看她。

    “行了,不逗你了,片子修得怎么樣了?”

    “還行吧。”虞歲打了個哈欠,“挺好修的。”

    “你搞定了金夢,現(xiàn)在是我們雜志的大紅人了,我估計下個月那場劇組訪談,andy也要派你過去?!?/br>
    “什么訪談?”

    “就是佟姿和靳燃那部電影《戰(zhàn)紅》啊,下個月初開機,到時候andy要去劇組探班。”

    虞歲有些恍然,那這么說,李藝宵也快進組了。

    芳姐離開以后,她給李藝宵發(fā)了條微信。

    虞歲:“你快進組了?”

    李藝宵回得很快,“你還有心思關(guān)心我?”

    虞歲手指頓住,失神了好一會兒。

    按理來說,宋祁川昨晚的態(tài)度很明顯是拒絕她的,可她難過了一晚上,現(xiàn)在竟然也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確切的說,她這幾年一直在預(yù)習著這份痛苦。

    宋祁川對她的感情有多厚重,她是知道的,想要他在虞歲張口的瞬間就欣然接納她的愛意,虞歲早也心知肚明,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她應(yīng)該習慣,愛情需要自己爭取。

    想到這里,她抬手打字,“你以為這幾年暗戀的苦是白嘗的?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br>
    李藝宵發(fā)了個點贊的表情包過來,又問,“女俠可有下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