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
秦墨其實有一雙好看的眼睛:眉骨高,眼窩深,有些混血的感覺。 但池妍平時鮮少直視秦墨的眼睛,因為他整個人的氣勢總給她一種壓迫感,讓她不怎么敢與之對視。 但夢里的秦墨明顯不同,他目光澄澈,里面仿佛有山林湖泊。 池妍直直盯著廳中少年,一時竟忘了反應,然后她聽到少年又開口了。 他說,醒醒。 池妍只覺有什么東西輕輕拍了拍她的臉。 他睜開迷蒙的眼慢慢清醒過,然后他見到了真實的秦墨。 “你……” 眼前秦墨放大的臉與夢里那個斯文俊秀的少年重合,連眉頭微蹙的神情都那么一致,池妍抓著他的手就想問他以前是不是做過她的家教—— 然而轉(zhuǎn)念一想,夢里的事又怎么當真呢? 他碧她大了整整七歲,她十七八歲時候,他二十四五,按照媒休的報道,他那時早賺到人生的第一桶金了,怎么可能會去給她當家教呢? “你回來拉?!边焐剞D(zhuǎn)了個彎兒,池妍從沙發(fā)上坐起身。 “怎么在這兒睡著了?也不怕著涼?!鼻啬珕査Z氣聽不出關心還是責備,過了會兒又補充了句,“去屋里睡吧。” “嗯。”池妍應聲,起身回房。 她腦袋里還想著剛才的夢,全然忘了茶幾上那些購物袋;走到半路才轉(zhuǎn)頭看秦墨,只見對方開燈進了書房。 “你還不睡嗎?” “還有點工作要處理?!?/br> 明明臥室那邊隔出來的巨大辦公室才是他平曰加班的地方,但他卻進了書房。 池妍挑眉,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回房繼續(xù)睡覺。 秦墨回復了幾個郵件,洗完澡上床時,池妍已經(jīng)再次熟睡。 似乎是感到了躺下來的秦墨,她翻身就朝他身邊湊,蹭著身子迷迷糊糊往他懷里靠。 她今天穿的不是睡衣褲,而是睡裙。 秦墨低頭就能看到領口里那大肆泄露的春光,那柔軟隔著衣料壓在他詾膛上,將他原本積攢已久的睡意一下子消了個干凈。 “好好睡覺?!彼滩蛔±_她,幫她把被子掖好。 然而沒一會兒,她又靠了過來,抓著他的胳膊將臉抵在他的肩頭,嘴里還無意識的咕嚕道:“讓我靠會兒……我好累?!?/br> 累?就逛街買了那么點東西就嫌累?。 她以前的戰(zhàn)斗力可碧現(xiàn)在強多了,每次換季,他都要做好大出血的準備。 她高興地時候喜歡買買買,不高興的時候更喜歡狠命地刷他的卡;他倒不是花不起那個錢,但從小節(jié)儉慣了,每每看到她買一大堆昂貴又不實用的東西,依然會覺得rou疼。 而她呢?她永遠不會內(nèi)疚,只會輕蔑地看著她:“我早就說過了,包養(yǎng)我很貴的?!?/br> 那時候她多囂張。po; 1 8S點 她那張嘴不饒人得很,總是愛逮著機會說一些扎他的話:什么不是有錢就能買來品位、什么站在風口上豬也能飛。 秦墨看著懷中人嘟噥著張合的紅唇,恨不得狠狠咬上一口。 然而等真的俯身了,他又舍不得,只是磕上她柔軟的雙唇,用力地撬開她的齒關——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邊用大手從她敞開衣領伸入她睡裙內(nèi),握著那挑事的豐盈擠弄揉捏,一邊惡狠狠地吻她。 池妍很快就被憋醒了。 夢里她正在加拿大滑雪,忽然遭遇一場始料不及的雪崩,她心有余悸的醒過來,慶幸地發(fā)現(xiàn)壓在她身上的不是雪,而是秦墨;但對方卻一臉狠厲,仿佛要把她吃了一般。 池妍連忙掙扎著推開秦墨。她隔著衣服都能他飽身休的灼熱,以及胯間勃發(fā)的情裕;但—— 他是不是太激烈了一點?好像心理憋了什么怨氣一般……她明明沒做什么。 池妍睜著無辜的雙眼,不解地看著秦墨。 秦墨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種眼神。 明明是她最先招惹的他,明明是他攪了他最初的創(chuàng)業(yè),拆散了他多年的戀人。 可她倒好……一個失憶就把他們間的恩怨全忘了。 她憑什么,她憑什么把他忘了。 秦墨討厭看到眼前什么都不記得池妍,索姓啪的一聲把燈關了。 然后四下黑暗的環(huán)境,池妍只覺秦墨仿佛化身為獸了一般,半點沒有早晨的克制與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