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后山
* 至于原因,陳晚秋是知道的,神祈也的確猜的八九不離十——白圣禮確實(shí)功法被廢過一次,不過是他自愿的。他和顧圣植變成如今的樣子,都是出于同一個原因,但是不能和神祈說,不然就要暴露她穿越者的身份了。 現(xiàn)在神祈愿意主動和她說話了,實(shí)在是一個好兆頭。 再之后陳晚秋沒事就用密法給它傳音,但是它總是愛答不理的,搞得陳晚秋也不確定自己傳出去沒有。 沒辦法,陳晚秋某種意義上是它的“恩人”,出于道義它得友情提醒一下她注意危險,神祈這樣安慰自己。它才不會承認(rèn)是因為她的被子和懷抱一樣香噴噴的,做的食物也天下獨(dú)一份的好吃——離淵就沒福氣吃到,真是太可惜啦! 想著想著,神祈的嘴角就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噗通”神祈還在瞇著眼睛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屁股一熱,被扔進(jìn)了一個木桶里。 它瞬間炸毛,“你是想把我燙熟?” 陳晚秋一臉呆滯地把手伸了進(jìn)去,“不燙啊?!?/br> “你是傻的嗎!你是人族!體溫不一樣!不一樣!” “啊...對不起。”陳晚秋把它從水里撈了出來,好好地梳了梳毛,還沒等神祈松一口氣,它撲通一聲又被扔進(jìn)去了。 “這下不燙了吧。”陳晚秋自豪地拍了拍手,“你在灶臺上沾了那么多灰,得好好洗洗?!?/br> “看不出來,狐貍也是虛胖嗎?” 小白狐貍表面上一臉生無可戀地靠在桶里,其實(shí)心里暗爽。九尾狐族的皮毛是避塵的,如果不是它自愿,哪可能沾到什么灰。 享受著陳晚秋翻來覆去的揉搓,神祈此時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她的手好軟,好舒服...” “小狐貍,你可不可以答應(yīng)我一件事?” “說來聽聽?!?/br> “我上次是不是救了你?” “...沒有的事?!彼锰镁盼埠迳衿?,就算沒有她...它也能出來!就是不知道哪年了。 “我不管,反正你也要幫我一次,我們就算兩清?!?/br> “那我有什么好處?” “...交易結(jié)束前,都可以在我這蹭吃蹭喝?!?/br> “可以喝雞湯嗎?”小白狐貍似乎突然來了精神,又有一點(diǎn)點(diǎn)心虛地說,“不給喝雞湯不答應(yīng)。” “哈?”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毙“缀偮暽珒?nèi)荏地鼓起了腮幫子,“你是不是覺得你師兄很帥?想要和他結(jié)成道侶,才偷偷把雞湯扣下來給他?!?/br> “...那倒不是,”陳晚秋有些尷尬,“衛(wèi)師兄是我們中州正道的天下行走,是世上一等一溫柔善良的男子,我很敬佩他的...說到帥,我大師兄容珩才是最帥的男子。” “切,”小白狐貍白眼翻到了天上,“那你是沒見過離淵。” 陳晚秋心頭一跳,他當(dāng)然知道離淵很帥,人神共憤的帥。 如果說九尾狐族以智道聞名,是陸上最高階的妖族。 那么鳳凰族就是以美貌名動天下,是飛禽之首。 離淵,就是那個她在和沉聽安云雨巫山的之前,就準(zhǔn)備要勾引的妖族男子。 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一種人,哪怕不為和他在一起,也一定要睡到,才算此生無憾。 離淵就屬于這一種。 “離淵是誰???”陳晚秋故作天真。 神祈話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突然有一個念頭,如果她見了離淵,被他的神顏擊倒,然后就請他幫忙,給他做飯洗澡——雖然離淵同意的概率不大。 但是他想到這一絲的可能性,就恨不得把自己嘴縫起來。 他不想和別人分享他新得的寶藏,甚至想挖個洞把她藏起來。 剛才不過是看到她對所謂的大師兄傾慕的樣子,他就想言語上戰(zhàn)勝她,給她潑冷水。這才搬出離淵的。 “不認(rèn)識?!鄙衿砝浔卣f道。 “...”陳晚秋無語,感情給你墳頭種草的是你自己嗎? 不過陳晚秋也不計較,早晚有機(jī)會遇到離淵的。 “你們狐族的蛋蛋都是這么小的嗎?” “...”神祈的大尾巴像有生命一樣垂下來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看神祈這次沒有伸出爪子威脅,陳晚秋膽子也大了起來,直接隔著尾巴上的長毛揉搓。 “還有點(diǎn)可愛呢?!?/br> 她在說自己可愛。 “嗯,”神祈悶哼一聲,也沒了脾氣,任憑脆弱被她握在掌心把玩,他非但不生氣,甚至還覺得...舒服極了。尾椎骨流淌的電流直通到大腦,他甚至都要隱隱控制不住自己隱藏起來的四條尾巴了。 不行,他感覺小腹像是有一團(tuán)火再燒,她再捏下去,他可能就要提前進(jìn)入發(fā)情期,不能偽裝成普通小白狐了。 神祈平生第一次有了把一個女人cao翻的念頭。 “不準(zhǔn)亂摸。”神祈嘴硬道。 “我偏要?!?/br> 兩人身量懸殊,神祈也沒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只好任她折騰。 不過它在心底發(fā)誓,等它變?yōu)槿松恚欢ㄒ煤檬帐斑@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 一人一狐玩鬧了許久,陳晚秋拿毛巾仔細(xì)地擦了干凈,抱回床上。像是前世抱玩偶一樣摟著神祈躺下——它的皮毛真的太舒服了,比她摸過最軟的水貂毛還要軟上十倍。 神祈看著陳晚秋毫無防備的睡下,甚至夢里還在微笑,突然有了想守護(hù)她的念頭。 于是他調(diào)動靈力,開始智道推算,身后緩緩出現(xiàn)了一個白色的光輪。 * 又是幾日過去,陳晚秋白天和神祈嬉鬧,偶爾去找衛(wèi)玠聊天,小日子過得無憂無慮。 而神祈每晚都在陳晚秋睡后神色凝重地運(yùn)功推算,終于有了眉目。 一日清晨,神祈眼中光芒暴漲,擊中了窗邊停的一只布谷鳥,那個鳥兒先是一愣,然后像是不受控制一樣飛了出去。 陳晚秋有些奇怪小白狐貍今天怎么沒了精神,一直躲在被子里睡覺。 傍晚的時候,白圣禮前來拜訪,提了想帶他們?nèi)ズ笊教酵涎囊馑肌獌扇说皆L多日,于情于理也應(yīng)該去拜訪一下老妖君。 衛(wèi)玠和陳晚秋無法拒絕,在白圣禮的帶領(lǐng)下走到了老妖君閉關(guān)的山洞前,外面侍從烏壓壓地跪了一片。 白圣禮叫了一個侍從前去通報,等候過程聽到了山洞里傳來了劇烈地咳嗽聲。 不一會侍從出來了,躬身道,“回少殿主,妖君有請。不過佛子正在給老妖君治療...” “知道了,我們就拜謁一下,不會打擾?!?/br> “好的,請隨小的進(jìn)來?!?/br> 四人兩前兩后在溫度極低的洞xue里走了一段路,在距離老妖君二十幾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陳晚秋模模糊糊看不清楚老妖君的臉,只覺得他身上確實(shí)散發(fā)著一種死氣,確實(shí)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謝長衡似乎一襲青衣,坐在他床后兩尺,正在運(yùn)功。 陳晚秋看了眼手腕,心突突地跳了起來。 “父親,歸一宗的陳道友和衛(wèi)道友來了?!卑资ザY率先行禮。 陳晚秋和衛(wèi)玠也躬身道,“參見妖君?!?/br> “咳咳,不必多禮...吃住可還習(xí)慣?” “少殿主待我們像自家人一般,一切都好?!?/br> “那...咳咳,那就好?!?/br> 老妖君似乎說一句話都要耗費(fèi)很大的力氣,但還是像個慈祥長者一般,事無巨細(xì),一一關(guān)心。 “這些天,佛子可幫了大忙了??瓤龋舨皇撬梅痖T密法給我輸送靈氣,我,我恐怕都不能和你們交談了?!?/br> “不過他是動用了閉口禪,暫時不能和你們打招呼了,你們不會見怪吧。” “哪里哪里?!?/br> “妖君身體要緊?!?/br> 老妖君滿意地笑了笑,又寒暄了幾句,白圣禮就適時地領(lǐng)著他們離開了,一路把他們送回了客房。 “師兄,英雄遲暮果然可悲嘆啊?!标愅砬镌谠鹤永飮@息道。 “是啊,老妖君一世英名,沒想到晚年也會落得如此凄涼。”衛(wèi)玠語氣充滿惋惜,表情卻沒有半分惋惜的意思。一邊說著,一邊神情肅殺地祭出了兩道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