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九色靈芝
* 神祈雖然總被離淵調侃如何如何憊懶,但是好歹也是結丹末期的九尾神族,一個小小筑基修士的陣法,他有一百種方式讓他放不出來。更何況來人還是萬獸門的,就算神祈并不認為自己屬于普通妖族,也不會對這些馭獸修行的修士有半分好感。 他本是存了氣一氣陳晚秋的心思,讓她在這十萬深山好好的吃一次虧,誰讓她跟著年輕妖王說走就走呢?結果還是忍不住暗中觀察,左等右等等了半個月,前山的入口都被他巡視過四五圈了,最后是把自己氣了個不輕。 神祈完完全全還是上次見面那一幅玩世不恭的樣子,輕描淡寫地從空中落一個樹枝上,屈著一邊膝蓋坐著,手里擺弄著一根狗尾巴草。眉間還是一道淺色閃電,而一雙藍色眸子則是越發(fā)深邃了,仿佛可以洞悉人心。像是分別之后修為又精進了。 陳晚秋神經緊張之時,神祈從天而降,她突然就從極致緊張中放松了下來。還有閑心想起神祈還是修行智道,見到人族這樣的小把戲...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你...你你居然敢勾結妖族!”那個萬獸門修士不知是被收了高階陣法還是突然見到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的妖修,被嚇得口不擇樣。顫抖著指著陳晚秋,“待我回去稟報宗門,就...就算有十個沉師兄,也保不了你!” “哦?你萬獸門執(zhí)法堂的劍,還能斬到我歸一宗是嗎?” “楚...楚憐師妹也是看見的,是吧,楚憐師妹?”說著他一把把楚憐推到了前面。 陳晚秋想到書里神祈和楚憐的交集,第一個動作是去觀察神祈的反應。 神祈挑了挑眉,看著被推到前面柔柔弱弱的白衣女修毫無反應,低頭弄了弄手里的狗尾巴草,輕描淡寫道, “如果我不想,你以為你們當中能有人活著走出去?” “我...你要是殺了我,會得罪整個萬獸門的?!?/br> 神祈嗤地笑了一聲,掰斷了手里的狗尾巴草,“你若是再這么蠢,我很難保能忍住不殺你?!?/br> 楚憐這時趕快抓住時機,“前輩修為高深,想來不屑于和我們小輩計較...我們追尋這九色靈芝一個多月,最后尋到了此地...不曾想打擾了前輩,我們...”她像是下了很大一番決心似的,“我們這就離去?!?/br> “只是這靈芝就在方圓五里之內,前輩若是有意,以前輩的身手,必然不在話下?!?/br> 只聽神祈又是嗤的一聲,“這個女修倒是有趣...”剛準備抬頭,就看到陳晚秋定定地望著他,神祈沒來由的有一絲心虛,改變了話頭,“沒興趣,你們哪里來的回哪去吧。給你們十息,趕緊消失。” “你剛才對歸一宗大師姐出手和之前對話的景象,我都錄在息影石里了,明白了嗎?這個陣法,我會一并交給她。你最好回去祈禱她別找你的麻煩。聽見了?” 那修士哪里還敢多話,帶著一眾小弟屁滾尿流地走了,走之前還不忘扯了扯依依不舍的楚憐——可就是到走,神祈也沒有抬眸看她一眼。 * “晚晚,”神祈說著從樹枝上蹦了下來,“你...你從落魄淵回來多久了?要不要去我的洞府坐坐?” 神祈說話時帶著一絲緊張,小心翼翼地等著陳晚秋的回答,生怕她又頭也不回地扔下他去歷練了。 沒見面之前,神祈想了很多種開場白,比如責備她為什么不跟他說一聲,他也可以帶她去落魄淵。比如如果陳晚秋問他小黃雞去哪了,他如何作答??墒亲詈笠姷剑嗡绾沃腔圻^人,還是只能說出最想問的兩句話。 “我剛回來?!标愅砬镆娭侨喝俗哌h了,也長舒了一口氣。 轉頭看見那頭小梅花鹿在神祈的血脈威壓之下瑟瑟發(fā)抖,不由想擼一擼它的小耳朵,讓它放輕松。 結果神祈一個閃身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可以亂摸?!?/br> “神祈你是不是...”有貓病,陳晚秋后面幾個字被神祈攝人心魄的眼睛盯著,還是沒敢吐出來。 “你就那么喜歡亂摸妖獸嗎?”神祈的語氣聽起來反倒陳晚秋做錯了一樣。 他每次都這樣。?“這么可愛的小動物還不可以摸嗎?” “那你...”神祈氣鼓鼓地想回嘴,突然想起來了什么,臉上飛紅一片。 “神祈公子,救救我們族長吧!我什么都愿意奉上!”梅花鹿說著跪在了地上??雌饋磉€是筑基期,不能化形。 神祈拿著只剩半截的狗尾巴草在空中虛畫了兩圈,“救不了?!?/br> “這次被那一隊修士追殺的傷好治,但是他壽數(shù)盡了,也庇佑不了你族。這次算你們運氣好,下次未必就能全身而退了。” 梅花鹿哪里還聽不出神祈話里的意思,哀求道,“只求公子救救族長,指引我族一條生路,必將九色靈芝雙手奉上?!?/br> 神祈看了陳晚秋一眼,像是在詢問她的意思。 陳晚秋順勢開口道,“你都這么能掐會算了,就幫他們一幫吧?!?/br> 那梅花鹿一聽有戲,就打算引著二人去找他們族長。 “我不必去了,”神祈打斷了梅花鹿的行動,遞給他一盒丹藥,又手書了一個靈符。 “這盒子里有叁顆高階續(xù)靈丹。你拿好了。你見到你們族長之后,把這道靈符給他,然后舉族遷徙叁千里,去大山東邊。可聽明白了嗎?” “至于這九色靈芝,我已探查到大概位置,隔日我自己去取。” “智者避世,我本不欲沾染這因果。若有人問及,不可提到今日見過我二人,可記住了?” “是是是。”梅花鹿含著眼淚對著兩人又是叁拜,帶著靈盒跑遠了。 等梅花鹿徹底消失了,陳晚秋好奇道,“為何如此做?你是算到什么了嗎?” 神祈屈指敲了敲她的小腦袋,“和旁人呆了幾日都變笨了。那梅花鹿一族老的老,殘的殘,早是氣數(shù)盡了。往東邊走是我狐族領地,若是有緣被我族接納,還有一線生機。嘖嘖,你看,我可是在給你和妖王殿下積功德呢?!?/br> 陳晚秋聽他酸溜溜的,也不多糾纏,“你剛才又為何不讓我摸梅花鹿的耳朵?” “妖族的耳朵是不可以摸的...顧圣植可讓你摸過他的耳朵?” “誰會沒事讓別人摸耳朵呀?我不摸...” 和嘴上說的相反,陳晚秋說著就用最快的速度往神祈耳背上摸——自然是不出所料地被鉗住了。 “摸妖族耳朵是會讓妖族發(fā)情的...你還想摸嗎?”神祈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一邊說著,鉗著她的手一邊松了力氣,另一只手把她往懷里扯了扯。 “我不信...唔唔?!?/br> 神祈側著臉用力的吻了下去,像是要把這不聽話的小嘴堵上,又像是要報復他這幾天的苦苦等待。 吻了一陣子,他似乎又覺得不過癮,摟著她的腰抱在懷里,騰空而去。 “走,帶你去尋九色靈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