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靈隱法陣
* 陳晚秋向沉聽安走去之前回頭望了望,沒有看見神祈,可能是先去客棧了也說不準。 許久不見的萬獸門大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修為已經(jīng)是結(jié)丹圓滿,距離元嬰也不過一步之遙了。 他的靈獸白虎自由地靠身邊,像一只有黑色條紋的大貓,威懾路人不敢靠近。 趙沛白也對著陳晚秋友善一笑,叁人一齊進了客棧。 進門就見到了坐在柜臺前的神祈翹著二郎腿,熟稔地翻著賬簿。 “神祈神祈,”陳晚秋和沉聽安示意了一眼,快步走了上去,“沉師兄和趙沛白到了。” 然后又用神識傳音道,“我之前和你提過的,沉師兄是萬獸門掌門的首徒,趙沛白趙師兄出身陣法世家,也精通機關(guān)。” 神祈聞言抬眼看了他們一眼,放下賬簿,撣了撣衣袍,順勢起身。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不加雕琢的不羈。 “九尾狐族,神祈。” 沉趙二人聞言仔細打量著對面的男修,藍眸銀發(fā),一雙劍眉斜飛入鬢,身上一襲藍衫不加修飾,修為在二人之上。 陳晚秋在去信里簡單介紹了神祈和離淵,對于人族修士都是傳說中的人物,自然免不了好奇。 她見叁人有些冷場,有意要給他們相互介紹熟識一下,便問小二有沒有包間。剛把人喚來,又想到是神祈的產(chǎn)業(yè),哪里還需要買單。 小二估計是雇來的人族,一看是二老板的朋友,趕緊堆著笑引著他們?nèi)呛蟆?/br> 就這么小一個客棧,當中還別出心裁建了個云霧繚繞的院子,小橋流水一應(yīng)俱全,和外面塵土飛揚的馬路恍若兩世。越往里走,樓里的喧囂也越來越遠了。 沉聽安和趙沛白都出身大家,不覺得有什么。陳晚秋是看得嘖嘖稱奇。 畢竟她在歸一宗呆的日子也不多,也沒有自己的洞府,見的世面還是少了些。 “離淵公子有說何日到嗎?”陳晚秋好奇道。 “他還在落魄淵,”神祈頓了頓,“根據(jù)王庭令提示,八角樓今年出現(xiàn)的位置離這很近,我們等他來和我們匯合就好。大抵還有叁五日?!?/br> “好呢。” 走完假山流水之后,神祈揮了揮手讓小二去忙。揮了揮手,前面就出現(xiàn)了一個精致典雅的四合院。 “靈隱法陣!”趙沛白脫口而出,“在中州失傳上百年了。非得口訣不得入內(nèi)。而且最神奇的是它是極其稀有的空間法陣。內(nèi)外空間相互獨立,甚至可以穿插而過。” 神祈自矜地點了點頭,“不錯。這是我很久以前意外所得。我和離淵都喜靜,就把他放在這作為行宮了。我們也不常在這,所以比較簡陋。” 四人進去在八仙桌旁邊落座,早有侍女端來靈茶點心。?“這些侍婢也是天地精氣所化?” “不錯?!?/br> 趙沛白雖然于陣法一道不甚用心,但是基本見識是有的,畢竟出身擺在這里。 靈隱陣法最神奇之處是里面空間自成體系,而且能溝通外界。 修士進入空竅期之后才能有自己靈氣空間,之前的神識修為都是在丹田紫府??崭[期,意味著空竅已成,里面的小天地種種花草靈獸都是可以的。 靈隱法陣幾乎等于是提前給了修士一個空竅經(jīng)營,足可以當一個小門派的鎮(zhèn)山之寶。 現(xiàn)下就被神祈隨手放在一個不起眼的客棧后面。 在趙沛白驚嘆地環(huán)顧著四周時,沉聽安眼里裝著的只有對坐的女修。她也結(jié)丹了,想來來東荒奇遇不少,整個人也變得風姿綽約了起來。 “你在東荒可還習慣?” “習慣的。大家都很照顧我。老妖王的事你聽說了嗎?” “嗯。師傅他們都說容兄衛(wèi)兄處理得當,不愧為年輕代領(lǐng)軍人物。也多虧了神祈和離淵公子...對了,”沉聽安說著解下了腰間寶劍,“你大師兄很擔心你,走之前專門來了萬獸門一趟,讓我把這個帶給你?!?/br> “是前年劍冢里的上品,冰魄。正合你使用?!?/br> “哇。”陳晚秋還在想,上次見沉聽安腰間還掛著玉笛,也不見他有用劍的習慣。陳晚秋的驚喜溢于言表,“我就知道大師兄最疼我了,我還以為他在生我去落魄淵不和他回宗門的氣呢?!?/br> 沉聽安滿眼笑意,“我從中州來也一路帶在身上。幫你用靈力溫養(yǎng)著。這個劍以前有劍魂,只是不知道什么緣故被打散了,還鋒利得不行。你現(xiàn)在試試,應(yīng)該好用了不少?!?/br> “謝謝沉師兄!”陳晚秋開心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就是女主待遇?。☆瘉砹擞腥怂驼眍^,在十萬深山剛說少把劍,這劍不就來了。 見她開心地把劍抱在懷里,沉聽安也欣喜道,“這還有幾日去八角樓,你若得空可以來找我教你幾個簡單劍訣。” “好呀好呀?!标愅砬锘瘟嘶紊衿淼氖直郏瑹o不炫耀道,“神祈,你看我的劍好不好看?” “嗯,不錯。”神祈接過冰魄,推開劍鞘,光芒刺得他微微瞇了瞇眼睛。 然后抽劍出鞘,輕彈劍身,在劍聲錚鳴還沒消失前,迎著陽光舞了一個劍花。 整個流程一氣呵成,銀發(fā)飛舞,恍若神仙中人。 “好劍。” “好劍法?!?/br> 收劍入鞘。 神祈把劍放在案上,瞥了一眼陳晚秋,故作漫不經(jīng)心道,“你的師兄們對你可是上心?!?/br> “.......” 陳晚秋一聽他這話,就知道小狐貍醋壇子又翻了,她倆沒什么關(guān)系的時候他就對她師兄們在意的不行,何況現(xiàn)在她們確實是有了關(guān)系。 趙沛白聽在耳里只覺得是神祈生性淡漠。 可沉聽安是人情世故無不精通,最重要的是,一個男人對女人上心的樣子,他再清楚不過了。 不過他也是極有城府的人,自然道,“容兄就只得了晚晚這一個師妹,自然是心疼得很。我和容兄總角之交,照顧他師妹是當然的。” 神祈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和沉聽安目光相接。兩人像是都存了些心思。 神祈從儲物袋扔出一個留音石。 沉聽安接過掃了一眼,面色如常地還了回去。 心里面是把這群人罵了幾百遍——丟人都給他丟到東荒來了,還敢對晚晚出手。 “看來容兄擔心的不無不是,晚晚在十萬深山行走還是欠妥了些...多謝神祈公子了?!?/br> 神祈要是再聽不出他話里話外都暗指他和自己親疏有別就枉修智道了。 但是也不愿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落了下乘,也不看陳晚秋臉色,留了句“你們自便吧”就轉(zhuǎn)身去了左廂房。 沉聽安看著神祈離開的背影,好整以暇地倒了一杯茶,又給剩下兩人滿上。 “晚晚,沛白你是知道的吧?!?/br> “久仰沛白兄的大名了?!?/br> “不不不,是我久仰你才是...”趙沛白好像突然腦筋沒轉(zhuǎn)過彎來。以為陳晚秋是情真意切地夸他,下意識道, “哪里哪里。聽安才是在信里把你夸得天上有人間無...”突然感覺到后背一道冷光,發(fā)現(xiàn)自己說得有些多了,趕緊轉(zhuǎn)變話題,“哎,你也有聽過我嗎?” “......” 陳晚秋一時愣住了。 不就是客套一下嗎?要我怎么答?難不成要說我睡過你的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