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46郗良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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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安格斯不得不外出處理一樁軍火生意,他并不直白告訴郗良,趁她沒留神時自然而然出門離開。 他不知道郗良一直在心里惦記著他什么時候出門,這一次好不容易盼到了,她站在樓上的窗戶旁邊,看著安格斯的車子離開,然后她打開衣柜,在里面翻出合適的衣服。 一條寬大的黑色裙子,一件安格斯的黑色外套。 換上精挑細(xì)選的衣服以后,郗良側(cè)身站在鏡子前,系上不合身大衣的紐扣,遮蓋了肚子,她露出滿意的笑容,雙手揣進(jìn)兜里時,她摸出安格斯的錢包。 這或許就是天意吧,她正想翻箱倒柜找錢。 郗良從錢包里抽出一千元,這是她的錢,剩下的錢她不碰,利落地將錢包扔進(jìn)衣柜里。 許久未使用的自行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閃亮的紅漆失去了光彩,郗良僅僅用布擦干凈車座,將就著牽出門。她沒時間耽誤太多,萬一安格斯去而復(fù)返呢? 一路上,郗良將自行車騎得飛快,經(jīng)過久違的熟悉的街景,春風(fēng)拂面,吹得發(fā)絲凌亂,她也是相當(dāng)愉悅的,時而看看左邊,時而看看右邊,滿腔歡喜因而忘卻令人煩惱的胖肚子,覺得自己四分五裂的身體被縫合起來了。 郗良出門時,b爾在和別人通電話,沒有顧及監(jiān)視器,等別人過來告訴他小酒鬼跑了,他立刻扔下手頭的工作,臨出門才反應(yīng)過來。 “波頓他們在酒吧談事……”他隨意叫來一個人,“去酒吧叫波頓想辦法別讓她喝到酒?!睓M豎他去了也沒有辦法,人在酒吧里,怎么可能喝不到酒? 午后的酒吧開始熱鬧,郗良將滿是灰塵的自行車放在角落里,拿著半路買的一份報紙走進(jìn)萊利酒吧,一個中年女服務(wù)員眼尖地認(rèn)出她,高興得直叫她,“西莉斯特!” 酒吧里的服務(wù)員們聞聲都抬頭看去,每個人臉上都是驚喜的笑容。前不久他們還在擔(dān)心她會死得凄慘,b上報紙人盡皆知慘死方式更慘的是死得無聲無息,連尸體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天知道現(xiàn)在看見她好端端的,他們有多高興。 一時之間,酒吧里一聲聲“我的天”此起彼伏,上帝聽了都嫌煩。這樣大的陣仗,在角落里和別的幫派頭目談事的波頓也注意到了,他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 他側(cè)首低聲言簡意賅地和身邊的克勞利說:“想個辦法。” 克勞利臉色發(fā)白,訕笑一聲,在人群里找到眾星捧月般的酒鬼,金絲眼鏡的框架上,一滴冷汗從額角流下。接著他看見酒鬼笑呵呵地在吧臺前坐下,豪爽地掏出一百美元拍在吧臺上,抬起另一只手將吧臺后的酒柜掃了一遍。 這要怎么想辦法?在海邊說不要玩水,在雪地說不要玩雪,在賭場說不要賭錢,在妓院說不要p1ao插ng,在酒吧說不要喝酒? 酒吧老板史密斯親自調(diào)了一杯血腥瑪麗。血腥瑪麗是郗良常喝的j尾酒,別人或許不知道原因,但他們這些人都心知肚明,血腥瑪麗憑借鮮紅色的長相完全長在郗良的審美上。她就是喜歡紅色。 在波頓和克勞利還沒想出辦法的時候,郗良已經(jīng)咕嚕咕嚕將一杯血腥瑪麗喝進(jìn)肚子里,笑得別提多開心。 又三杯酒下肚后,郗良常坐的卡座空出來,就在波頓這一桌的隔壁。波頓別無他法,起身將商談的男人支走,對方疑惑,但有求于他不得不跟他走。 克勞利扶額思考著,待郗良坐定,桌上擺了許多瓶啤酒,他深吸一口氣,看見黑色的公文包,連忙打開來,里面除了文件還有一本書。 描寫y原暉的小說是不允許出版的,安魂會早已經(jīng)抹滅y原暉存在過的痕跡,一旦他們察覺還有人想觸碰這個禁忌,他們會追根究底,殺人滅口,毀尸滅跡。 不過b爾還是將郗良寫的小說印了幾冊,以免她想看見自己的書,或者當(dāng)她下回有寫小說的打算時想起這回事。事情必須做得滴水不漏??藙诶缪萘司庉嬤@個角色,書印好時b爾給了他一本,在恰當(dāng)?shù)臅r候由他交給郗良。 克勞利恢復(fù)常態(tài),起身故作偶遇,微微一笑坐在郗良對面。 郗良警惕地盯著他。 克勞利觍著臉道:“你忘記我了嗎?我是克勞利,看看這個——” 嶄新的書籍封面上以暗紅色為底,印著一只美麗的芭蕾舞鞋,書名是《明星蟻》,作者名是夏佐·克勞利。 郗良恍然大悟,“是你?!?/br> 眼看著郗良微微放松下來,克勞利將書交給她,卻也不走,故作驚嘆道:“你一個人要喝這么多酒嗎?” “多嗎?我很久沒喝了?!?/br> 言下之意是得把沒喝的酒補(bǔ)回來。 “噢……”克勞利說,“喝酒傷身,一次喝這么多的話,萬一酒精中毒就不好了。你知道嗎?酒精中毒是會死人的?!?/br> “酒精中毒?”郗良只聽說會醉,還沒聽說會中毒。 “是啊,喝太多酒會酒精中毒,會死的?!?/br> “多少算多?” “你這里就算很多了?!?/br> “我不會醉,是不是就不會中毒?” “……你不會醉?這可嚴(yán)重了。會醉的人好歹是身體在告訴你夠了,不要再喝了。不會醉的人,就像小狗一樣不知饑飽,有多少吃多少,不加節(jié)制,吃到最后只能漲死。你明白嗎?你可b會醉的人危險多了。” 聞言,郗良神色僵硬地放下酒瓶,捏著拳頭,怯怯問:“你沒騙我吧?” “我騙你干什么?我還希望你再寫篇小說賣給我,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br> “那我……”郗良想了想,挑了兩瓶出來,又再挑兩瓶出來,兩瓶之后又兩瓶,最后挑了十瓶出來,“我先喝這些,剩下的這些我?guī)Щ丶遥奶煸俸?。?/br> 看著十瓶啤酒,克勞利眼角一抽,正色道:“先喝兩瓶怎么樣?喝這么多,萬一回家路上毒發(fā),你就到不了家了?!?/br> “那就……”郗良也不想死,老老實(shí)實(shí)拿了兩瓶,“就先喝這兩瓶?!?/br> 克勞利松了一口氣,心想自己已經(jīng)盡力了,人都在酒吧里了,不可能一滴酒都不碰的,只能讓她少喝點(diǎn),剩下的酒帶回去后,就是安格斯的事了。 喝完兩瓶酒,吃完午餐,郗良讓酒吧的人將剩下的酒打包成兩箱綁在自行車后面,又跑到吧臺去買了一袋煙和幾個打火機(jī)。酒吧眾人第一次見她喝這么少,但聽說她要帶回家慢慢喝,便都放心了。 滿載而歸的郗良一到家,趁安格斯還沒回來,連忙將酒和煙四處藏好,這邊藏一點(diǎn),那邊藏一點(diǎn),忙碌許久,最后腰酸背痛地靠在沙發(fā)里,點(diǎn)了一支煙吞云吐霧。 監(jiān)視器前的波頓和b爾無可奈何地看完她的忙碌。 傍晚,安格斯回來,經(jīng)過這里時停下來拿晚餐,b爾直白告訴他,“她出門了,喝了點(diǎn)酒,抽了點(diǎn)煙,現(xiàn)在屋子里還藏了兩箱酒,幾十包煙?!?/br> “她沒有錢,怎么有酒?賒賬?” “……你的衣服里有錢沒拿出來嗎?她穿著你的大衣?!?/br> “她的自行車隔了這么久都沒用,還沒壞?” b爾倒抽一口涼氣,心道人倒霉真是喝水都塞牙,責(zé)任繞了一圈還是落在他頭上。 “……上次,你說打掃房子,我們就打掃房子,檢查設(shè)備,順便把她的自行車上的定位器也檢查了,順便也幫她的自行車……” 鏈子上油、輪胎打氣、檢查手剎、車身擦洗,總而言之就是貼心地使她的自行車煥然一新,時至今日,她才能騎著它出門游蕩。 安格斯陰沉著一張臉回去。 一進(jìn)門,過足煙癮酒癮的郗良心情愉快,將自己的書扔給他,清冷的嗓音帶著笑意,“別人送我的,給你看?!?/br> 她的心情好得不正常,安格斯的怒火卻在對上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后消失得無影無蹤,眉眼掠過一絲溫柔,裝模作樣地翻了翻書,“嗯……吃完再看?!?/br> 郗良寫y原暉,誤打誤撞讓她寫對了。 y原暉,既是萬眾矚目的明星,亦是無人問津的螻蟻。 郗良唯一的不足是她還不懂性事,寫這篇小說時她知道強(qiáng)jian是傷害,但卻不知道如何強(qiáng)jian如何傷害,所以小說里有權(quán)有勢的大人物科林是怎么強(qiáng)jian晦生的,她寫不出來,g巴巴一筆帶過。 然而,她始終是聰明且具有攻擊x的,她在小說里委婉地表達(dá)了晦生是可以在床上殺死科林的,因?yàn)榭屏忠彩且X的,而且和晦生像夫妻一樣睡在一張床上。 當(dāng)初看到這一點(diǎn)時,安格斯不禁回憶起自己對她的防備,終究都不是多余的。若非他有絕對的本能和實(shí)力,他早已像她的未婚夫,自以為是招惹郗良這個y狠的小瘋子,下場就是輕飄飄地死了。 將書籍放在案幾上時,安格斯看見報紙,隨手翻過來,報紙頭版竟然是康里·佐法蘭杰斯,他新收購了一家大名鼎鼎的珠寶公司,刊出的照片只有他的側(cè)臉。 郗良走過來將報紙搶過去,又看了看。 “你知道這是誰嗎?” 安格斯裝不認(rèn)識,“誰?” “他,就是銘謙哥哥的父親?!?/br> 郗良盯著報紙,安格斯盯著她,“那么也是你的父親?” 郗良搖搖頭,“不是的,我和銘謙哥哥沒有血緣關(guān)系。他的父親只是他的父親?!?/br>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瞬間,安格斯仿佛可以從郗良冷漠的側(cè)臉上看見報紙上那個男人冷峻的側(cè)臉。 “你買這份報紙干什么?” 郗良眨了眨眼睛,手一松,報紙掉回案幾上。 “終有一天,我要?dú)⒘怂??!?/br> “……殺了誰?” 郗良伸出修長的手指,向下指著報紙上的男人。 “為什么?” 郗良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因?yàn)樗懼t哥哥就不會離開我的身邊,我們現(xiàn)在還會在一起!都是因?yàn)樗?!終有一天,我一定要?dú)⒘怂 ?/br> 安格斯微怔,郗良自說自話一臉歡喜,“只要他死了,銘謙哥哥就會回家,我也會回家,我們一輩子都在家里,一輩子都在一起,還有江娘,這樣就和以前一樣了……” 郗良做著她的美夢,幽靈一般飄去餐桌旁邊。 安格斯垂下眼眸,默不作聲地凝視報紙上的康里。 懷著孩子的郗良,仍在做著和舊愛重溫舊夢的白日夢,她的未來已經(jīng)打算好了,殺掉舊愛的父親,雙雙回到那個遙遠(yuǎn)的國度,雙宿雙棲,至于其他人,孩子、安格斯,全然不在她的計(jì)劃里。 暗自嘆了一口氣,安格斯無力戲謔笑著,若無其事陪郗良用餐。 夢是不會成真的,讓她夢著又有何妨。 深夜,郗良睡熟,安格斯無聲走到樓下,打開抽屜,里面只有一包剩一半的煙,連個打火機(jī)都沒有。他無奈一笑,如果有個打火機(jī),他可能會相信她只有這么點(diǎn)煙,可沒有打火機(jī),不就說明她還有煙藏在別的地方,跟打火機(jī)一起。他繳獲了這半包煙,又翻箱倒柜找了起來,陸續(xù)找出了十幾包煙和一瓶瓶酒,之后再到樓上找。 郗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錢仍藏在床頭柜的抽屜里,安格斯毫不意外一并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