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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輕則對她推推搡搡,重則摔東西恐嚇她別想逃跑。 這些人,來的時間不分白天黑夜,而且,一來基本就是一大群。 有時候,甚至她剛送走一群人,沒過幾分鐘就有人又來了。 而她爸爸的手機,卻永遠打不通。 剛剛她進門看到客廳的情況之后,第一反應,就是又有要債的來了。 生怕少年受到牽連,所以她急忙跑到了少年的房間。 結(jié)果…… 那被砸爛的東西,都是這個憤怒的少年做的。 她剛剛幾乎馬上脫口而出曹麓的事了。 可她還是忍了。 其實,她從8歲開始沒了mama起,就基本一個人過了。 她的mama是病死的,雷信則一直忙生意,幾乎很少回家。 形同留守兒童般的小雷沙,一個人上學,一個人放學,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 不向雷信要錢,雷信就裝不知道。 開家長會的時候,雷信也永遠不參加。 雷沙就這么獨立長到19歲,剛踏進夢想中的大學校園。 卻又被漫天的債務逼退了。 甚至有一次,她還差點兒被一個要債的男人給強了,幸好當時她的鄰居敲門,才讓她幸免于難。 花樣的少女,為了還債,沒錢也沒時間買化妝品和衣服。 有的,只有瀕臨崩潰的內(nèi)心,和日漸危險的處境。 為了自我救贖,她故意戴上了黑色的方框眼鏡,故意弄了個大波浪發(fā)型。 花季歲月就這么蹉跎而過,當她以為自己終于回歸自由的時候。。。 曹麓卻又出現(xiàn)了。 50萬。。。 等她再回歸自由的時候,該是快38歲了。 老天哪,38歲? 一想到這個數(shù)字,她的眼圈兒就愈加紅了。 她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等她38歲那年,又一個曹麓出現(xiàn)說:“你爸爸‘還’欠我50萬?!?/br> 到那時候,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堅強下去了。 如果有親情的支撐還好,可她的爸爸,從她8歲開始,就對她不管不顧了。 用個文明的詞語來表達這種境遇的話: 冷暴力! 小雷沙從8歲開始,就像個成熟的大人一樣,獨立生活了。 對待爸爸雷信的冷漠,她采取的是默默忍受。 對待那些本不該她承擔的欠款,也一肩承擔了。 她一路負重前行到現(xiàn)在,像個不會哭的布娃娃一樣,行尸走rou地活到了28歲。 當她以為,自己終于可以松口氣,撒撒嬌、使點兒小性的時候,催債的人,卻又來了。 不擅于抱怨的她,再次下意識地接受了這樣的命運。 并且認真地規(guī)劃了還款計劃。 接下來,最寶貴的十年青春,就要在這樣的債務中度過了…… 擦擦眼淚,穿好襯衫和長裙。 接著,把職業(yè)裝放進小洗衣機里,注水洗滌。 如今,側(cè)臥里的少年,就好像當初的她一樣,渺小又無助。 她希望能用成熟的人生經(jīng)驗,引導少年積極向上,而不要因為被拋棄,走上彎路。 熨好衣服之后,把服裝掛在了客廳的陽臺上,她轉(zhuǎn)身走進了臥室。 正要鎖門,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明浩,卻一把推開她的房門,走了進來。 明浩直接走到雷沙的床前,坐下:“你不還錢,我就跟你睡,反正你以后也是我的老婆?!?/br> 少年坐在床上,沖動地說完了話之后,才發(fā)現(xiàn)沒戴眼鏡的雷沙,竟然長得是這樣的:大大的眼睛,干凈澄澈,扎起頭發(fā)后,長而白的脖子露出來,更顯年輕了。 不過,雷沙的眼睛是紅的,似乎……哭過。 雷沙道:“如果你愿意娶我這樣一個‘老女人’的話,我當然樂意之至了?!?/br> “是嗎?”明浩說著,拿起了床頭的錢包,然后抽出了里面的身份證,念到,“1992年12月23日?” 念完之后,又下意識地重復了一下自己的生辰,“我是2001年3月的?!?/br> 想了一下之后,突然驚喜抬頭。 挑釁道:“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不流行姐弟戀嗎?何況,咱們也只不過差了8歲多,我能接受?!?/br> “好,你能接受就好?!崩咨彻P直地站定在門口,微笑著故意道,“不過你別忘了,等你大學畢業(yè)的時候,我已經(jīng)是個快40歲的女人了。”33歲,確實屬于‘快40歲’的范疇哦。 “……” 明浩愣了一下,火氣再次上攻:“你快點兒還錢?!?/br> “少年?!?/br> 雷沙嚴肅地叫了一聲明浩,像在發(fā)最后通牒,“還款計劃我已經(jīng)發(fā)給你mama了,而你mama也會同意的?,F(xiàn)在,我要你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了?!?/br> “……” 這種明顯被當成小孩子的語氣,讓18歲的明浩非常不爽。 氣急敗壞的他,突然從床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雷沙的面前,拉住雷沙就往床上拖。 穿著平拖的雷沙,要比一米七五的明浩略矮些,何況,二人體力懸殊,所以,明浩很容易就把她給壓住了。 “現(xiàn)在,你該學會尊重我了吧?” “少年,不會尊重人的,一直是你,不是我。”雷沙看著面前的明浩,眼眶再次不受控地濕潤了。 明浩看到她變紅的眼眶,難堪地坐起了身,迅速下床,但仍舊對著床站著:“你哭什么?我才是那個委屈的人吧?我問你,你到底怎么和我媽說的?為什么她的手機一直關(guān)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