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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顏壓抑住自己還想吐槽的心,將目光從矮腳馬上收回,望向了永寧郡主。 紅衣雪膚,云鬢花顏,當真是驚人的美貌,即使身形病弱嬌小也并不影響她的花容月貌,反而平添了幾分弱柳扶風,楚楚動人之態(tài)。 當她發(fā)覺寧顏在看她的時候,笑意盈盈地回望,明亮的眼眸如琉璃,如清泉,如皎皎明月,使人心甘情愿地浸溺,沉淪,又叫人不由自主地期盼她的目光停留。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不愧是北地最光燦奪目的驪珠,最觸不可及的天上月。 這樣的美人,一句不合格的評價都是褻瀆,但是就算是這樣的美人,騎著一匹矮腳馬還是很搞笑?。?/br> 寧顏的目光又移向了矮腳馬,這馬還挺可愛的,想要,明天就去買一匹,就在寧顏開始盤算去哪買馬的時候,只聽得蘇如如開口道。 “正巧我今日在秦淮河包了艘畫舫,不知三位可愿賞光?” 周圍圍觀人群不少人都下意識點點頭,美人溫聲軟語的邀約,誰會拒絕?就是寧顏也不會拒絕,但是平西王世子拒絕了,只說自己有事先走一步,除了儀陽翁主,剩下兩個一點挽留他的心都沒有。 “不知這兩位小姐名姓?我第一次來到長安城,不識得人?!碧K如如羞澀一笑,“若不是恰巧與平西王府比鄰,怕是連世子也認不出?!?/br> 三位女子互通姓名后一路上倒也相談甚歡,十分和睦。 只是在看到那艘畫舫的時候,寧顏眼皮子跳了跳,這不就是當初怡紅樓選花魁時包下的畫舫嗎?還真是有緣分。 畫舫里有一個身形高挑,雙臂抱刀的女子在等著,看樣子已等候多時了。 好帥啊,寧顏兩眼放光,這大長腿,這生人勿近的冷艷美感,好颯的jiejie! 我,要,跟,她,做,朋,友!寧顏在心里大聲吶喊道。 “宿主,冷靜點,這就是另一個目標人士,剛剛信號消失我還以為天氣預報——啊呸,監(jiān)測系統(tǒng)出了問題?!毕到y(tǒng)連忙提醒道,生怕寧顏忘記正事。 “知道了知道了,但成為朋友更好辦事嘛?!睂庮仢M不在乎地回答道,依舊全神貫注地盯著人家看。 系統(tǒng)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不會吧?要真是這樣,林弟弟真的沒希望了。但它不敢問,決定再觀察一下。 “這位是我的好友,虞杉,她很厲害?!碧K如如為她們介紹道,那女子點頭示意后依舊一言不發(fā),酷極了。 “是虞老將軍的——”寧顏這會才將目光放在刀上,眼神比剛才還要炙熱,“傳聞中殺敵如切菜的破虜?shù)斗ǎ琷iejie也會嗎?” “不會?!庇萆祭湫﹂_口道,“說是只有上戰(zhàn)場的虞家男兒才有資格學,我是虞家唯一的女孩,也是唯一不會破虜?shù)兜挠菁胰恕!?/br> 虞杉垂眸看著自己的刀,言語間滿是傲氣,“會了又如何?我那些兄弟們哪一個打得過我?” 又美又酷,刀法了得,寧顏開始真情實感地吹彩虹屁,虞杉看向她的眼神柔和許多,一旁的蘇如如和儀陽心里陡然升起了危機感,這還得了,我還是不是跟你(她)天下第一好的小伙伴了? 蘇如如尋了個時機打斷她們,笑盈盈地說道,“今日還請了歌舞伎表演,據(jù)傳可是長安城一絕,不若現(xiàn)在就開始?” 長安城,一絕。 聽得這個形容,寧顏心里浮現(xiàn)了一個猜測,“不知郡主請的哪家伶人?” “自然是怡紅樓,莫非傳言不實?”蘇如如柳眉微蹙,臉色不太好看,“他們竟敢哄我?我要叫他們好看?!?/br> “傳言自然是真的?!睂庮佋噲D唇角上揚,但是實在笑不出來。 “可怡紅樓是——” 儀陽翁主杏眼圓睜,但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如如接過話茬。 “青樓啊,我知道。” 蘇如如已經尋了個位置坐下,好整以暇地等待開場,“青樓又如何,我請她們表演歌舞而已,男子看得,女子便看不得嗎?” 儀陽翁主一時語塞,求助的目光投向寧顏,寧顏上前挽住她的手也尋了一處坐下。 第一場舞的領舞竟也是個熟面孔,正是那個曾被寧顏評價宛如在她心尖上起舞的舞伎。 “兩個月沒見,她怎么還是這么美啊?!毕到y(tǒng)一如既往地喜愛她,語調似乎蕩著漣漪。 “說起來,統(tǒng)統(tǒng)你對永寧郡主的相貌怎么沒有評價?”寧顏逗它道,“還以為你很喜歡美人的。” “她是很好看沒錯啦,但是利用醫(yī)學技術可以改變容貌,這般宛若天人的舞姿更難得?!?/br> 寧顏身體放松,向后靠在椅背上,看似眼睛盯著臺上舞伎,實際目光隱晦地掃視著蘇如如和虞杉,她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畢竟虞杉身為習武之人,對于這種試探打量異常敏銳。 一曲終了,那領舞下臺行禮,對今日座上只四位貴女也并不驚疑,儀態(tài)也稱得上落落大方。 蘇如如直接叫住她問道,“你叫什么?身價幾何?” “賤名鶯歌,至于——”鶯歌有些猶疑。 “貴人見諒,鶯歌是樓里的頭牌淸倌兒,實在是不能放的。”一個矯揉聲音響起,伴隨著一陣濃郁脂粉香風襲來,又是個面熟的,怡紅樓的老鴇,兩月不見竟看著又胖了些。 “若鶯歌走了,樓里余下這些舞伎連個能撐場面的都沒有,還望貴人莫怪,您要是喜歡,可常叫她去您府上跳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