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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你難道還是愛德華的狂熱粉絲不成?”姜翡在她身邊坐下來,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別這么功利嘛,去加州理工感受一下世界上頂級的學(xué)術(shù)氛圍不好嗎?” “當(dāng)然好啊,這哪能不好啊,” 謝宜珩朝她露出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八顆齒的微笑,“我的同事,還是我的前男友呢?!?/br> “哇哦——”姜翡相當(dāng)配合地嚎了起來,兩眼開始放光:“破鏡重圓?死灰復(fù)燃?你昨天那歌沒聽錯啊。小謝,聽jiejie的,夏天結(jié)束前把他拿下。” “沒可能?!?nbsp;謝宜珩語氣平淡,一把推開姜翡湊過來的頭。 “怎么就沒可能了,”姜翡興致勃勃地扮演著紅娘的角色,“怎么樣?今天接觸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他有請你吃飯嘛?送你回來了嗎?想不想和你約會?” 謝宜珩揉揉太陽xue,把剛寫完的郵件發(fā)出去:“什么都沒有,只是很普通的同事關(guān)系?!?/br> 姜翡不死心地繼續(xù)慫恿她:“那你約約他,你主動一點?!?/br> 十六歲的謝宜珩敢當(dāng)著全班的面邀請裴徹一起做銀鏡反應(yīng),也敢在圣誕晚會上攔下他,對笑著他說:“圣誕快樂,勞倫斯先生?!?/br> 但是現(xiàn)在謝宜珩二十六歲了,年少時的勇氣和拗執(zhí)被磨了個一干二凈。過了期的玫瑰干枯凋謝,在角落里安靜地被塵土覆蓋著。 … “算了吧?!?/br> “那你還喜歡他不?” 姜翡坐下來,給自己沏了一杯茶。茶水劃入杯盞,空氣振動。白瓷杯子里的赭色越來越濃,水流入杯的音調(diào)越來越高,空氣中竟然有幾分莫名的劍拔弩張。 謝宜珩沒回答。 姜翡心里也知道插科打諢的尺度,點到為止。見謝宜珩不是很想再深入這個話題,她也就不再追問了。 “除了前男友就沒遇到別人了?不會吧?” 姜翡咂嘴,敲了敲不爭氣的謝宜珩的腦袋:“一個別的適齡男性都沒見著?” “愛德華七十三歲,亨利六十二歲,算不算適齡男性?”謝宜珩仔細回憶了一下:“等一下,裴徹的助理算嗎?挺神奇的,一二十多的小伙子好像是特朗普的鐵粉?!?/br> 聽得姜翡都愣住了:“物理系的學(xué)生是特朗普的鐵粉?奇人啊這是?!?/br> 工作上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謝宜珩一看屏幕右上角的時間,已經(jīng)九點半了。她揉揉眼睛,把電腦合上,準(zhǔn)備回房間睡覺。 在床上躺了三十分鐘之后,謝宜珩瞪著眼,望著天花板,絲毫沒有困意。 失眠是一種生理和精神雙重意義上的精神折磨,總是給人以一種下一秒就可以進入夢鄉(xiāng),和現(xiàn)實的殘酷告別的錯覺,但是一秒之后這一錯覺就被失眠者依舊清醒的神智所打破。 到最后也沒等來亨利的電子郵件,電話也沒回,她開始有些擔(dān)心老教授了。 直到快十點的時候亨利才給她打了個電話,向她道歉。老教授在電話那頭解釋,不是他故意把她一個人扔在學(xué)校里的,下午他回了自己辦公室之后,突然暈倒了。幸好有學(xué)生路過,趕緊把他送到了醫(yī)院。 謝宜珩聽得心里不是滋味。亨利有高血壓性心臟病,這幾年年紀(jì)大了,身體情況越來越不好。她不但沒去他的辦公室找他,還發(fā)了封那么過分的郵件。 她努力忍住眼淚,只是聲線里多多少少有些哭腔:“對不起。我今天應(yīng)該直接過來找你的…我實在不該給你發(fā)那封郵件…” “沒事,今天就算你來我辦公室,我那時候也早就躺在醫(yī)院啦?!焙嗬犓穆曇艟椭浪榫w不對,趕緊寬慰她:“路易莎,我最近應(yīng)該不能回學(xué)校了。可能要你和愛德華一起去LIGO了。” 亨利仿佛怕她反悔一般,立刻咳了兩聲:“我搶救到一半剛出來,特地給你打了電話,馬上要回去接著搶救了。我就先掛了,你明天記得去找愛德華。” 這個笑話實在拙劣,她一點都沒笑出來。 … 謝宜珩又擔(dān)心亨利的身體,又被這個引力波探測的項目攪得頭昏腦脹。她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離開波士頓之后的這些年,不能說過得好,但是也說不上過得不好。工作時遇到的挑剔甲方,無止境的加班,毫無意義的項目方案,近乎是被浪費掉的時間。 確實糟心。 和裴徹的過往也被她盡數(shù)梳理了一遍,那些痛苦又迷茫的舊事在無邊的夜色里瘋狂生長著,將她緊緊地纏繞著,包裹著,最后千萬條脈絡(luò)匯到一起,交織成了她現(xiàn)在無盡的悔恨。 她不知道天亮之后要如何面對裴徹,今天兩人只共處了一個下午,她已經(jīng)覺得很累了。一句不經(jīng)意的話都能擦到她的傷口,痛得要命。 她本來應(yīng)該是班就部地在東海岸念完大學(xué),然后讀博士,然后變成一位理論物理的研究教授。假如一直從事科研,她的成就絕對不會比裴徹遜色。 而不是成為亨利眼中一個給資本家工作的人工智能工程師。 “明明錯的不是我,所有的惡果卻要我來承擔(dān),甚至為此賠上自己的一生?!?/br> 在過去的十年中,這個借口被謝宜珩一遍遍地使用著。她把所有的錯處和責(zé)任歸咎到別人身上,自己催眠著自己,我是被迫的,我是受害者。她一次又一次地逃避著,忘了這個潘多拉盒子,是她自己打開的。 那場比賽的失利,是她的計算錯誤,也是她的預(yù)判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