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和頂流談戀愛[娛樂圈]、想我親你就直說、超品巫師、天才男神經(jīng)追妻日常、女帝霸氣側(cè)漏[快穿]、當(dāng)假千金擁有了鈔能力、人氣玩家[全息]、快穿配角、美女如云之國際閑人、清穿之嬌艷媚人
所以哈維和愛德華說起裴徹的時候,會用那些理性的,冷靜的,克制的形容詞來給他下定義。 但是她看見的,觸摸到的是溫柔。 純粹的,剔透的,像是海水一樣包圍她的溫柔。 像是光的波粒二象性,站在對立面的品質(zhì)在他身上共生。 他們是麥克斯韋,看到的是光的波動性;她卻是普朗克,看到的是光子的粒子性。 而且只有她看到了。 國王的俯首稱臣,才最叫人心動。 … “I\'ll be the light that guides you home when skies are grey” “夜色濃郁時,我是牽著你回家的光?!?/br> “There\'s nothing I won\'t do to keep you safe” “我會竭盡全力來保護你?!?/br> 外面的音響沒有關(guān),樂聲隱隱約約的飄進來。她只能聽見架子鼓的紛亂鼓點,像是此時此刻的心跳。主唱一遍一遍地重復(fù)著“l(fā)ight”這個單詞,像是教堂里沖破云霄的禱告。 她整個人都沒什么力氣,撓他的時候都是輕飄飄的,只好看著他的眼睛,視線灼熱guntang,好像真的盛著細碎的光芒。 裴徹有些無奈地笑,吻掉她眼角的濡濕:“哭什么?” 樂聲還在遙遠的地方一遍遍地播放著。謝宜珩攀著他的肩膀,在他耳畔輕聲吐字:“嗯…你…你別…停?!?/br> 這個斷句模棱兩可,連她都看不下去自己這樣的甲方了,簡直是大寫的無理取鬧。裴徹笑了一聲,嗓音鄭重其事,帶著點嘶啞:“好?!?/br> 他好說話得難以置信。謝宜珩努力地睜著眼,望出來都是迷蒙的一片。她只好伸出一根手指,溫?zé)岬闹父箶鄶嗬m(xù)續(xù)地擦過他的眉骨,像是誰一筆一畫地在水面上寫下詩句。 然后沒力氣地下滑,描摹著眼尾的弧度,然后是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唇。 “And if this woes up in flames” “即使這個世界被烈火焚燒殆盡” “Just take my hand, don\'t be afraid” “那也牽我的手吧不要害怕” 十指相扣,她眼淚再度落下來,說:“…你…不講道理。” 不知道她說的道理是什么歪門邪道。他的吻落在她薄薄的眼皮上,耐心地跟她爭論:“這又不是講道理的時候?!?/br> 她的脖頸貼著他的,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像是古書里寫的“交頸頡頏”的纏綿悱惻。 …… 謝宜珩吹完了頭發(fā),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裴徹已經(jīng)換好了床單被套,連帶著衣服一起放到洗衣機里。 她眼睛還是濕漉漉的,掐了一把他的腰,控訴道:“怪不得哈維說你兇?!?/br> 裴徹低頭替她把長長的袖子卷起來,狀若無意地說:“…不是同一種兇吧。” 阿比蓋爾上課的時候并沒有提供售后服務(wù),于是面對他明目張膽的調(diào)戲,謝宜珩很沒出息地臉紅了。 她套著他的睡衣,松松垮垮的,袖口和褲腳都卷了幾圈,裸露著纖細的手腕和腳踝。鴕鳥精神再一次被發(fā)揚光大,她干脆往床邊一倒,陷在云朵一樣軟和的被子里,困得都快要睜不開眼睛,但還是問裴徹:“有身體乳嗎?” 秉承著一個物理學(xué)家的學(xué)術(shù)誠實性,他在浴室門口思考了片刻,誠懇地問她:“什么是身體乳?” 很顯然這個直男并不知道身體乳是什么,更別說有了。 謝宜珩趴在床上,費勁地描述著:“我包里好像還有一瓶,白色瓶子,蓋子是黑色的。” 裴徹相當(dāng)配合地去她包里找出來。她下午和阿比蓋爾逛街的時候買了Diptyque的香水,土豪姜翡遠程遙控,托她們代購了一大堆。店里送了不少贈品,袋子裝不下,她順手塞到包里了。 他壓了幾泵,問她:“擦哪兒?” 她本來想拽拽地抬起一條腿,但是大腿和小腹都使不上什么力氣,又酸又麻。謝宜珩掙扎了一下,還是認命地放棄了,只好說:“腿。” 裴徹把膏體在掌心推開,然后均勻地擦上去。乳白色的膏體沾著一點他的體溫,玫瑰和鳶尾的味道交織著,像是盛夏時晚風(fēng)酣醉的黃昏。 窗外的雨聲還沒停,滴滴答答的。裴徹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看到謝宜珩舉著黑屏了的手機,像是課堂上裝模作樣的學(xué)生。她是真的困了,說出來的話都是顛三倒四的:“工作日志還沒看。我得先看了。可是我好困?!?/br> 裴徹看得好笑,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問她:“明天什么時候交?” “晚上吧。九點?還是十點?!?/br> 她嗓音都是黏黏糊糊的,裴徹關(guān)掉了燈,在她眉心啄了一下,輕聲說:“明天早上起來看?!?/br> 他的胳膊還搭在她腰上,熨貼的熱度傳過來,謝宜珩思維都鈍化了,只說:“沒鵝…我起不來。” 這都是什么破理由。裴徹摟著她,沉默半晌,說:“我叫你。” 這個人比瑞士的石英表還要準(zhǔn)時,謝宜珩無比放心。被窩里有他的味道,還有一點若有若無的鳶尾花的香味。她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總覺得自己是在波士頓,又覺得自己回到了華盛頓州的傍晚。 謝宜珩聽見自己很輕很輕地說:“那晚安了?!?/br> 裴徹替她掖好被子,也說:“晚安,路易莎。” … 次日清晨,謝宜珩是被愛德華的電話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