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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忘道:“無非就是, ‘你那個大哥,整天忙工作不著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守活寡呢?!?/br> 陳宴笑了笑, 搖頭,“她就在我身邊,要不你問問她有沒有說過這句話?” 陳忘一愣,抱怨道:“大哥大嫂,不帶你們這樣玩我的!” 大嫂謝寶南的聲音從電話里遠遠地傳過來:“忘,別理你大哥,你去忙你的戀愛。” 陳忘立刻順坡下:“還是大嫂比較懂我?!?/br> 掛了電話,陳忘本想去找孟殊苒吃飯。經(jīng)花輪提點,才知道她回了老家南城。 花輪找火哥要到了孟殊苒在南城的地址后,立刻馬不停蹄地開車送陳忘去南城。 家里沒人,陳忘就站在門口的小巷等她。 兩個小時后,孟殊苒終于出現(xiàn)在視線里。 女孩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路低垂著眼眸,若有所思的模樣。 長發(fā)垂下來,隨風輕輕飛舞,勾勒出臉頰的形狀。 見到她的一瞬間,陳忘心里被無限的柔軟填滿。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抱住她。 “孟殊苒,我病了。你得對我好一點?!?/br> 病了這么多年,只有在見到她的時刻才能痊愈。 是對那日失態(tài)的解釋,也是對她的讓步與妥協(xié)。 方才見到孟廣權后,孟殊苒的心情有些低落。此時在陳忘懷里,像是忽然得到了某種安慰。 她強壓住眼里涌上的淚意,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好?!?/br> 我會對你好。 不止一點,是很多很多。 希望能彌補過去對你的傷害。 兩人誰都沒再提起那天的齟齬,只當做是夜里的一場荒誕。 天亮了,黑暗散去,他還是他,她卻不再是她了。 午后,陽光正好。雖已入夏,南城卻并不炎熱。 孟殊苒借著機會,帶陳忘在老城區(qū)里轉悠。 這是陳忘頭一回來南城。 之前他只在孟殊苒口中聽說過這座小城。如今真正身處其中,才明白什么是江南水鄉(xiāng)。 老城區(qū)里沒拆遷的沿河地段,如今已經(jīng)被政府劃成了景區(qū)。 正值端午小長假,如織的游客穿梭在青灰色的小路上。 河道兩邊沿街的巷子里有許多小攤販,支起高高低低的貨攤,擺放著各種吃的玩的。 常有人在攤前駐足,挑幾樣小玩意兒,和老板討價還價,然后心滿意足地付錢遠去。 自二十一歲出道后,陳忘幾乎每天都生活在鎂光燈下。這些年,他很少有機會體會這樣的市井熱鬧。 如今他在各個攤前流連,對南城當?shù)氐母鞣N小吃和小玩意兒都感到十分新奇,一會問這個一會兒問那個。 孟殊苒盡職地扮演東道主的角色,耐心地同他解釋。 后來,陳忘看中了幾個小糖人,付錢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手機,應該是落在花輪的車上了。 他向孟殊苒投去求助的目光:“我沒帶手機,也沒帶錢包?!?/br> 孟殊苒二話不說,立刻掏出手機,掃了二維碼幫他付錢。 陳忘笑著調侃:“哎喲,孟太你可真有錢,被你包養(yǎng)簡直太幸福了?!?/br> 明明只是幾塊錢的小玩意,被他說得仿佛花了一個億。 孟殊苒忍著笑意:“誰說要包養(yǎng)你了,這錢都要還的?!?/br> 她說完抬腳朝前走去,陳忘立刻跟上去,“孟太你放心,小弟我一定加倍奉還。” 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間,陳忘又買了棱角、蓮蓬、香囊、麻薯餅等等。 每次老板將包好的東西遞給他時,他都會朝孟殊苒抬抬下巴,“孟太,該付錢了?!?/br> 賣蓮蓬的爺爺笑說:“小伙子,怎么好讓女孩子付錢呢!” 陳忘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爺爺你不知道,我是妻管嚴,沒有錢的。” 孟殊苒聞言,耳根瞬間紅了。 偏偏爺爺還在說:“好啊,好啊,這樣的老公不多了。” 陳忘一臉驕傲地看向孟殊苒,認同道:“真的不多了?!?/br>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密密匝匝地擠在一起。 陳忘雖然戴著帽子和口罩,但他是一米八五的大高個,在人群中依舊非常顯眼,時常有人向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沿河路窄,若陳忘被認出來,人群聚集,難免發(fā)生意外和危險。 孟殊苒有些擔心,叮囑道:“這里人多,萬一被認出來,沒有地方逃跑。而且小巷錯綜復雜,容易迷路。你跟著我,千萬別走散了。” “好?!?/br> 陳忘是孩子心性,這邊雖然應下,轉瞬又被不遠處的水晶糕吸引了目光。 他大步走過去,孟殊苒想跟上去,結果一個旅游團忽然圍過來。 烏泱泱的一群人,瞬間將她和陳忘沖散。 她個子小,幾乎被人群淹沒。她被人流撞來撞去,好不容易挪到水晶糕的攤前,卻不見陳忘的身影。 不敢叫他的名字,孟殊苒只能踮起腳尖,焦急地尋找他。 她忽然有些后悔,好端端的,干嘛要帶一個大明星來逛老城區(qū)啊。 等到烏泱泱的旅游團過去,空氣變得疏朗,孟殊苒終于看見了陳忘。 他正站在不遠處的小店門口,縱然包裹得嚴實,但仍難以掩蓋身上那種富家公子的貴氣。 穿過人群,孟殊苒走到他面前,嗔怪道:“讓你別走散了,你怎么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