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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奴才!”康熙一腳踢了過去。 他最聽不得的就是這話,田田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姜妃要沒了,他如何能忍。 姜照皊看的心疼,登時一急,強撐著支起上身,有心想罵康熙一頓,但是她若真的沒了,這田田和兩個孩子還得他照看呢。 只可憐巴巴道:“我還沒死呢,您就讓我高興兩天吧?!?/br> 康熙薄唇緊抿,唇線繃直,目光黑沉沉的望著她,半晌別開臉,云淡風輕的開口:“你會無事的。” 他不會允許她出事。 為了家國百姓也不成。 姜照皊覺得,康熙英明仁君的濾鏡,在她這里碎了,分明聽不懂人話。 康熙直接把書桌拉到她帳前,一邊處理相關(guān)事宜,一邊盯著太醫(yī)院的人來給她診治,姜照皊被吵 的煩死了,抄起枕頭就罵:“滾滾滾。” 太醫(yī)院面對暴躁妃嬪,被砸了也不敢吱聲,畢竟這血線還在嘴角掛著呢,偏偏診斷是康健。 這叫是誰聽了,心里也不舒坦。 康熙聽到動靜,進來一瞧,姜妃氣的跟什么似得,一群太醫(yī)唯唯諾諾。 “結(jié)果沒變嗎?”他沉聲問。 院判上前一步,點頭道:“脈象確實康健,除了這不是嘔血之外,娘娘面色也恢復了?!彼f的都是事實,這事原本就奇怪。 想了想,他拈著胡子,一臉糾結(jié)的開口:“莫不是天罰?” 剩下的話,大家都沒敢說。 畢竟地動一事,素來都是‘上不和天心、下不體黎民’之后,上天對人間的警示。 如今被姜妃提前說出來,可不是要應(yīng)在她身上。 康熙沉默。 他緩緩走了出去,今兒發(fā)生的事,著實有些多了。 姜照皊揮揮手,示意人都出去,這才轉(zhuǎn)頭問白蘇:“田田如何了?”方才被康熙盛怒之下踢了一腳。 “他還成,問了說皇上收著勁兒,沒怎么傷著?!卑滋K道。 她看著娘娘蒼白的臉頰,有些不知所措。 “您就……”視線轉(zhuǎn)了一圈,她低聲問:“這么愛皇上嗎?” 愛康熙? 姜照皊怔忡,她捂著自己的小心臟想,到底愛不愛。 器大活好自然是有的,畢竟是小說男主,對他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優(yōu)化。 床榻之事向來和諧,他又不是個獨斷□□的,平日里待她也好,說他不好也說不出來。 可這后宮都是他的女人,你要說她愛,那她得蠢成什么樣了,不過接觸一年多,床榻之事也并不多,就算生了孩子,那也是為自己生的。 些許喜歡是有的,若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她也睡不下去。 就算她喜歡美衣華服,珍饈美味,要是處于老年康熙的時期,她怕是不會掙扎,直接在冷宮里頭謀劃了。 總結(jié)了一下優(yōu)缺點,她在心里吐槽,該多蠢才會愛上帝王。 嘴里卻殷殷切切的道:“愛呀?!?/br> 現(xiàn)在不管她愛不愛,是不是為了黎民百姓才做預警,這會兒都必須是愛。 因為她沒了,田田和龍鳳胎還在。 只要康熙心懷愧疚,讓孩子健康長大,往后的路就 只能他們自己走了。 再說萬一她沒涼呢,人生總得懷有期望不是。 “愛到不顧性命?”白蘇又問。 “嗯?!苯瞻s點頭。 白蘇生氣了,她一直以為,姜妃是個明白人,不會做糊涂事,如今看來,處處都糊涂的緊。 可是娘娘臉色蒼白,那素來嫣紅的唇瓣這會兒毫無血色,透著病態(tài)的蒼白。 她原就生的白,這下更是幾近透明。 輕輕一聲嘆息,抹了抹淚,白蘇轉(zhuǎn)過臉又笑:“奴婢素來張狂,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還得您撐腰呢,好生養(yǎng)著,等好起來,一切都好了。” 姜照皊點頭,她頭有些發(fā)沉,但是睡了一夜,又睡不著。 睜著眼睛看外頭,太陽照樣出來,倒有些風和日麗的味道在。 康熙這會兒焦頭爛額,這半夜地動,縱然人保住大半,但是財物損失比較嚴重,京中最嚴重的地方,多處房屋倒塌。 這些災(zāi)后重建工作,最是繁瑣。 想了想,還在吐血不止的姜妃,若沒有她,怕是他這會兒正在寫罪己詔吧。 “擬圣旨出來,晉姜妃為……”想了想,康熙垂眸,神色有些溫柔:“仁妃?!?/br> “朕這一生,都在追求做一個仁君,她倒是比朕先行一步,便是仁妃吧?!笨滴跛闶墙忉屃?。 梁九功有些愣怔,仁字一出,仁妃若能好起來,后半生無憂了。 這可比免死金牌還要厲害。 躬身下去辦事,康熙才嘆了一口氣,相對比給她封號,更想著她能好好的。 “仁妃如何了?”他問。 一個叫魏珠的小太監(jiān)答:“說是用了碗清粥,正叫田田給她讀書呢?!?/br> 康熙想著她懶散的躺著,一邊愜意的聽著田田讀書,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片刻后想到她如今的情形,弧度又壓了下來。 這一切原不與她相干,可因著他,她拼死也要說出來,這份心意,著實叫人感嘆萬分。 她若能好起來,定然不負她一片心意。 等到一切妥當,已經(jīng)三日過去。 康熙總算有空來翊坤宮瞧瞧她,就見姜照皊病殃殃的躺在那,原本就不胖,現(xiàn)下更是清減的厲害,小臉上沒有一點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