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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太皇太后那一關應該怎么過。 他得仔細思量才是。 再有前朝后宮緊密相連,他還得考慮另外一個問題,姜中檁在宮外如日中天,他的女兒在宮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以來,姜家太過烈火烹油了。 當人的權勢到達一定程度后,他不確認會不會變。 他的清仁貴妃,還是不是原本的清仁貴妃。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他什么都愿意給,唯獨不愿意看到這一點。 但是他想清仁貴妃立在他身側,接受萬民朝拜,皇后定然是不成的,別說太皇太后會激烈反彈,外頭的佟家、赫舍里家、鈕祜祿家,任是誰,都不會放任的。 這其中的利益相關太大了,沒有人會去放棄這塊蛋糕。 若是不能服眾,引起反噬,那就得不償失了。 到底應該怎么弄,他還得好生的謀劃才成,側眸看向一旁的清仁貴妃,她手里捧著書,夕陽那暖紅的橘光照在她臉頰上,襯得她皮膚如玉般的白,又有幾分恬靜溫柔。 垂下的幾縷發(fā)絲,許是有些擋眼,她會伸出皙白的指尖,勾住那發(fā)絲,別在耳后。 像是別在他心口,微微的麻癢升騰。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729 17:44:09~20200730 17:44: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溫良如玉 5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8章 年里的時候, 就盼著春天。 總覺得過罷年,這春天就算到了,她也能夠稱心如意。 行走在路上需要的衣裳物件, 她都已經齊備了, 甚至已經裝箱完畢,就等著出發(fā)。 然而康熙老神在在, 一直不曾行動。 若是她問了, 便直接說,已經在準備著,叫她不要著急。 她焉能不急。 前世的時候, 那早上在海南喝椰子汁, 晚上去大連看冰展,那是常有的事。 但是穿越到大清之后, 她別說早晚這般了。 她去過最遠的地方, 也就是房山了, 再者就是往暢春園溜達一圈。 這不叫出門,這叫在家門口逛一圈。 然而現在她要去隔壁省了,簡直可喜可賀。 “萬歲爺,什么時候出發(fā)?”她隨口問。 問的多了,也沒抱希望, 誰知道康熙直接道:“下個月就去。”現在太冷了, 倒春寒還會下雪, 出行定然不便。 姜照皊眼前一亮,扭頭就走了。 康熙正等著她上前來親香一二, 結果等了個空。 含笑看著她離去,他也轉身離去,既然要走, 這政務積壓,也夠嗆了。 他得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也省的到時候忙亂不堪。 既然陪她玩,就要好生的玩?zhèn)€盡興,一邊惦記著政務,這樣焉能盡興。 小內閣如今很是成熟,他想了想,叫來太子,問他:“你是跟朕一道去木蘭圍場,還是留在宮中監(jiān)國?!?/br> 太子胤礽覺得這是個送命題,他小心翼翼的覷著自己皇阿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以他本心來說,他是想留下來監(jiān)國的。 但是這個回答太過敏感了,他如今才多大的年紀,就已經惦記著政務,如此一來,皇阿瑪會不會覺得他居心叵測。 在康熙催促的眼神下,太子抿了抿嘴,心念電轉間,選了最穩(wěn)妥的答案:“兒臣都聽皇父的。” 沉默。 空氣中一片寂靜。 康熙冷冷的盯了他片刻,沉聲道:“那你便監(jiān)國五日,后快馬追去木蘭圍場?!?/br> 小小年紀,他問了,想去木蘭圍場便去,想監(jiān)國便監(jiān)國。 他是太子,什么樣的回答都可以。 模棱兩可就不成。 他也八歲了,是時候鍛煉鍛煉。 這一次 的懲罰,就是叫他長長記性,輕易不要揣摩他的心。 太子垂眸應下,并不發(fā)一眼。 “詹士府不是擺設,多交流些?!彼馈?/br> 他是太子,未來儲君,當君子端方。 “是,謹遵皇父旨意?!碧庸硇卸Y,抿著嘴不說話。 室內一時只有青煙裊裊,在兩人之間緩緩散開。 “《左傳》中,襄公三十一年的有威儀也,后頭跟的什么?”康熙轉動著手中的佛珠,目光平平的直視著太子。 這句話一出來,太子臉上的血色盡褪,他躬身行禮,彎著腰作揖,半晌才緩緩道:“故君子在位可畏,施舍可愛。進退可度,周旋可則。容止可觀,作事可法。德行可象,聲氣可樂。動作有文,言語有章。以臨其下,謂之有威儀也?!?/br> 一字一句的背出來,每一個字,都是打在臉上的巴掌。 他沒忍住,眼淚汪汪。 康熙看了他一眼,只覺得怒氣上涌。 冷聲道:“男子漢大丈夫!哭什么哭!”誰都可以哭,做太子的他不可以。 他實在有些嬌養(yǎng)了,養(yǎng)在深宮,被他護的嚴嚴實實。 長此以往,如何擔當大任。 康熙在這頭做的決定,晚間就跟姜照皊說了,她有些不明所以,看向他,忍了忍,還是輕聲問道:“鈿子今年多大了?” “八歲?!彼?。 其實也就七歲多,但一般都說的虛歲,故而說是八歲。 這么大的孩子,放前世是小學二年級,然而康熙怎么教育他的,是要他自個兒騎馬追大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