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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不給她聒噪的機會,徑直抬起左手捂住她的嘴,連拖帶抱地擁著她想要走出餐廳。 變故在眨眼間發(fā)生,三聲槍響驟然砸響在耳際,震得齊顏雙腿一軟,當場嚇懵。 “啊——” 人群sao動,用餐的客人紛紛驚駭?shù)盟奶幪痈Z。 “該死的!” 祁宴耐心告罄,忍不住低咒一聲,視線所及之處,餐廳門口已經(jīng)被匪徒攔住,大家沖不出去,機靈的立馬跑回到大露臺上,企圖從外墻的水管逃生。 腳步慢的人,倒霉地被匪徒逮住,攔在面前當成人質(zhì),有人嚇得當場尿了褲子,有人哭爹喊娘。 “想要活命千萬別說話!” 齊顏還未看清到底出了什么事,就被祁宴帶離了餐廳門口方向,躬身向著假山噴水池那里躲去。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搶、劫。 此次來海港城參與拍賣會的都是各地的大富豪,身家皆以億計算。 昨晚被華裔富商拍走的那塊古玉,起拍價就是六千萬,祁宴的從中作梗,古玉被拍出歷史最高價。 將近三個億。 三個億能用來做什么?說句難聽的,在三線城市買地皮建樓夠了。 很明顯,這群人沖著華裔富商而來,順帶不忘狠宰其他富商一筆。 槍打出頭鳥,華裔富商沒中槍,受傷的是他隨行的保鏢,他被人用繩子綁在椅子上,要命的是身上還綁、了定時炸、彈。 劫、匪們叫囂,想要活命就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大部分人出門吃早餐會帶錢包,那些沒帶的,被強迫交出房卡。 原本寬敞明亮的餐廳里此刻一片狼藉,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的富商們一個個大氣不敢喘,生怕下一個倒霉的輪到自己。 穿著旗袍的幾名女服務員被歹徒們單獨捆在一起,看樣子是想帶走,有人忍不住脫褲子想要強、暴,被領頭人一木倉打在腿邊上,震得偌大的餐廳針落可聞。 “別他媽壞了老子的好事!” 齊顏手無寸鐵,即便她有些身手也抵不住這些匪徒的荷槍實彈,她狼狽不堪地躲蹲在假山后,緊緊抓住祁宴的褲腰帶。 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跟著祁宴走,她起碼有一線生機。 艸! 早知道來海港城會出現(xiàn)這么多變故,她—— 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下次一定不能鬼迷心竅,錢財乃是身外之物。 褲腰帶被人拽著,祁宴無法起身,他收回遠眺的視線,分神低下頭打量渾身顫抖的女人。 平時兇得很,一言不合愛懟他,沒想到也有她怕的時候。 他忽然來了興致,湊近她耳畔,壓低嗓音,故意逗她,“這節(jié)骨眼上,你想讓我在這里要你?” 假山后能躲藏的地方本就狹小,倆人挨靠得非常近。 他說話的氣息盡數(shù)噴灑在她臉頰耳側(cè),又是如此浮想聯(lián)翩的葷話,齊顏本就害怕得腿軟,此刻更是直接軟成泥。 燙手山芋般松手,她緊張兮兮地瞅著還有心情開玩笑的男人,“祁宴!這些人帶著槍呢!炸彈隨時會爆、炸!” 他能不能走點心?! 歹徒們情緒一旦受激,他們?nèi)辏?/br> “我眼不瞎?!逼钛缱ブ氖直郏阉锿屏送?。 城市的公共運輸安檢不是鬧著玩的,炸、彈或許是真的,但有可能是土炸、彈,威力不大,用來震懾人心。 而且,這些人只圖財。 倆人目前所處位置比較隱蔽,暫時沒被人發(fā)現(xiàn),不過不代表一直不會被發(fā)現(xiàn)??偸嵌阒恍校盟賾?zhàn)速決尋找最快自救方法。 餐廳這里發(fā)生槍擊劫、持,酒店方一定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況且被挾、持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除了報警別無二選。 海港城警察局距離酒店不算遠,最快也要十分鐘的車程,歹徒們上樓挨個去搜刮財物需要時間,如此一來,十分鐘之內(nèi),他們這些人的性命尚能安全。 祁宴希望談國華能機靈一點,別看臭小子平時油嘴滑舌,關鍵時候靠得住,否則倆人不會合作多年。 “祁宴……我們該怎么辦?等警察來救嗎?”空間狹小,不能發(fā)出聲音,齊顏呼吸不順,無聲開口。 祁宴慢慢挪開一寸,把通風口讓給她,握著她手臂的手下滑,改為握住她的手,“齊顏,要是我們被發(fā)現(xiàn),活不下去,你可有未完成的心愿?” 以前未曾注意,她的手心粗糙,不滿了大大小小的繭子。 也難怪,她的工作造就了她的手,哪怕戴手套,日積月累下來,也被鐫刻了印跡。 這節(jié)骨眼上,齊顏哪還有心思顧忌被他占便宜,哀怨地瞪著他,“我不想死,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你可是北城祁三爺,你必須讓我活下去?!?/br> 女人的水眸染著驚懼、擔憂、迷茫、堅定以及強撐的堅強。 祁宴內(nèi)心一動,“我憑什么?” 或許是急中生智,也或許是被逼急了,再不然就是身體的荷爾蒙在作祟。 齊顏傾身上前,在祁宴的唇上迅速落下一吻,“這個算買我一條命的首付,后續(xù)等安全了,再付你尾款?!?/br> 女人的唇軟綿香甜,隱約還有芒果和西瓜的甜味。 祁宴黑眸閃亮,慢慢地浮起笑意,染上了眼角眉梢,爬上了唇角。 齊顏被他盯得不自在,尷尬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