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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顏心跳得發(fā)慌,沒來由聯想到兒時目睹的血腥畫面,渾身止不住地冷汗淋漓。 祁宴察覺到齊顏情緒快要崩潰,忍著不去哄她,黑眸直勾勾地盯著領頭人。 “我這人信佛,眼里見不得血腥,你把這些人都放了,我一人頂萬?!?/br> “如果你們不同意,大不了同歸于盡,反正我該享的福都享過了,沒啥遺憾,可惜你們這群人要跟著我一起陪葬?!?/br> 僵持了十幾分鐘,暴徒們終于同意把婦女小孩放出去。 祁宴推了推愣住的齊顏,黑眸帶笑地望著她,“齊顏,記住你剛才的承諾,等我出去,我要你兌現。” 齊顏受驚地回過神來,無比矛盾地瞅著祁宴。 男人沒有絲毫擔驚受怕,一如初見時的云淡風輕,他眼角眉梢染著笑意,仿佛此刻所處的位置不是劍拔弩張的挾持環(huán)境,而是生意場上。 “祁——” 海港三面環(huán)海,天氣晴朗、海面風平浪靜時,美景美不勝收。 若是遇到暴風雨,即使住在隔著一座山頭的海景房里也覺得非??植?,生怕下一秒海嘯沖破山頭席卷而來。 更別提此刻置身其中。 齊顏后悔自己嘴快,暴徒放女人和小孩時,她腦子一抽不肯走,徒然生出狹義要和祁宴共生死。 眼下,她后悔莫及,望洋興嘆。 海港城警方和暴、徒談判,最后放走了所有人,唯獨挾、持祁宴和她離開酒店,飛車來到預定好的遠洋貨輪上。 他們被限制自由,只能待在二樓某間狹小的客房里。 外面刮著暴風雨,貨輪沒法航行,停泊在距離港口不遠的一處。船身飄蕩,窗戶外巨浪滔天,或許,下一秒就會翻起大浪打翻貨輪。 齊顏會游泳,可是她懼怕海洋,與情緒反復無常的暴、徒相比,神秘莫測的海洋更令她驚恐。 外面風雨飄搖,遮天蔽日,齊顏依然控制不住自己趴在窗戶口觀察外面的情勢。 這里距離碼頭太遠,光線低沉,她看不清警察們是否還在。 心涼了半截。 “后悔了?” 她扭頭,祁宴不慌不忙地癱坐在床頭,手里翻閱一本國外雜志,妖嬈的封面女郎穿著火辣的比基尼對著鏡頭笑。 齊顏佩服他的淡定從容,她離開窗戶口朝他走去,一把抽走他手里的雜志,拋到床尾的垃圾桶。 “祁三爺,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祁宴沒了消遣的東西,一把抓住齊顏的手,用力一扯,把她扯到懷里。 齊顏跌坐到他懷里,心跳砰砰砰,惱羞成怒地推著他,奈何力氣抵不過他,被他緊緊摟著。 她偏頭瞪他,“你松手,別占我便宜!” 一到下雨天,祁宴脖頸就酸疼,他歪著腦袋抵在她左側肩頭,無賴一笑,“齊顏,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否則會遭雷劈?!?/br> 他的話一落下,正好窗戶外打過一道閃電,響雷陣陣噼啪作響,齊顏被嚇得往他懷里一縮。 祁宴低聲一笑,天公作美,這是在幫他追女人。 片場眾人屏氣凝神,生怕齊顏又演砸,沒想到這段戲,她竟然能接得住影帝的戲,而且還演得特別好,兩人之間張力十足。 周青山和副導演白淳峰相視一笑。 齊顏這孩子一點就通,由祁宴老戲骨帶著,確實不用他們費太多心。 閃電聲過去,齊顏難為情地抬起頭,試圖與祁宴拉開一些距離,只可惜,她在做無用功。 最后,她干脆放棄,就著僵硬的坐姿問他,“你就不擔心這艘貨輪會——” 眼前一黑,冰涼濕熱的唇貼了過來。 齊顏差點下一秒就要動手扇巴掌,硬生生忍住了,腦子在高速轉動,迅速投入到角色中。 她驀然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盯著近在咫尺的長睫毛,下一秒,她的雙眼被他用手捂住,耳畔落下他的淺笑。 “齊顏,行船有忌諱,不要瞎說?!?/br> 他噴灑的氣息撩得她耳側酥麻又癢,渾身不自在,她不喜歡這種太過曖昧的氛圍,作勢推他。 “祁宴——” 唇瓣再次被他攫住,她未盡的話語悉數被他堵回了嗓子里。 她緊閉牙關,不讓他侵犯,誰料他詐欺,掐了一把她的腰,她呼痛,他趁機闖進來,纏住她的小舌。 暴風雨的天氣,狹小的艙房,被困的境地,命懸一線的遭遇…… 齊顏大腦缺氧,腦海里閃過倆人相識的一幕幕,由最初的被迫到慢慢的屈服,再到羞澀的回應,心跳得激烈,完全不受她控制。 她下意識抓住他的襯衫,無助地攀附著他,任憑他為所欲為。 幾分鐘后,祁宴意猶未盡地放過齊顏柔軟的紅唇,改為親吻她的耳骨,左手輕拍她的后背,幫她順氣。 “有監(jiān)控,等雨停,有人救?!?/br> 齊顏心中一動,正想開口問他,復又被他吻住,她習慣要躲,被他摁住,她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惹來他的輕笑。 男人眸底漾著晶亮的笑意,以及歡喜。 齊顏心弦一顫,架不住他的黑眸凝視,逃避地低下頭。 祁宴忍著不該出現的欲、念,輕輕地啄吻她的額頭。 說實話,他并未猜到她會選擇與他共患難,她或許是腦袋一熱沖動下的決定,然而她既然開口了,他就不會允許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