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黏皮糖氣得把光腦藏到身下,像一大坨膠水一樣。 戎玉哭笑不得:“……看看還不行嗎?!你是老醋成精嗎!” “咕嘰!”黏皮糖氣咻咻地蹦噠。 “光腦給我?!?/br> “咕嘰!” “黏皮糖!” “咕嘰!” 一人一糖兩個幼稚鬼,莫名其妙就吵了起來。 戎玉嚇唬它:“你信不信我再買個新寵物回來,把你的甜水兒都喝光了!” 黏皮糖不出聲,差點氣哭了,帶著他的光腦藏到了沙發(fā)底下。 他有它這么可愛的糖還不夠嗎! 它都愿意給他當寵物了。 又要養(yǎng)魚,又要看別人家的寵物,還為了新寵物,要虐待它。 那些低級的愚蠢的生物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多了毛嗎!有毛了不起嗎! 它幾只觸手就能給他們?nèi)嫁抖d了,信嗎信嗎信嗎! 戎玉本來以為這家伙是鬧著玩兒的,沒想到真的生氣了,帶著他的光腦在床底搞自閉,那么潔癖的一個小家伙,硬是一口水沒喝,在床底下委屈了一下午。 戎玉自己先心疼了。 黏皮糖本來就是愛撒嬌愛粘人的脾氣,自己怎么這樣欺負他呢。 他自己趴到地上去,拿著一小杯甜水兒,戳了戳床底下的小家伙:“出來吧,我不看了?!?/br> 他一戳,黏皮糖反而更往里藏了,“噗嚕嚕嚕嚕嚕”地嫌棄他。 “真的,我錯了?!比钟窈逅澳愠鰜砗赛c兒水?!?/br> 小東西一下午沒喝水,回頭再成糖干兒了。 黏皮糖委委屈屈地伸出一只小觸手來。 把糖水拖到床底下,在里面咕嚕嚕地喝光了。 然后又把杯子退出來。 示意續(xù)杯。 看來是渴得緊了。 一連續(xù)了四五杯,小東西在里面打了個飽嗝兒,才有氣無力地踱了出來。 “咕嘰?!别てぬ前压饽X還給他,自己有氣無力地蠕動著要離開。 從絕食到離家出走,這小東西也不知道在哪兒學的。 被戎玉眼疾手快地捉了回來。 “你這都跟誰學的,”戎玉哭笑不得,拿精神力當糖果誘惑它,和緩了語氣,“……沒有新寵物,甜水兒都是你的,我就養(yǎng)你一個,行不行?” 黏皮糖“咕嘰”了一聲,翻了個面兒,不肯理他。 戎玉這時候又笑瞇瞇地勾引他,把精神力送到他邊兒上:“你真不吃?再不吃我就收回去了啊?!?/br> 黏皮糖委屈巴巴地別扭了好久,終于咬上了他最喜歡的精神力。 它就知道,這個壞心眼兒又薄情寡義的主人,除了它才沒人肯要他。 黏皮糖又膨大了一點點,扯著他的衣角,把自己沾了灰塵的身體擦的干干凈凈,親了親他的指尖。 戎玉又忍不住笑了。 賽場大魔王戎玉。 又被他的小寵物給打敗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軟。 戎玉無意中抱了季禮這個學神的大腿,連著敵意也消了許多。 事實上,好像這次假期回來了以后,他對季禮就很難討厭的起來,那些被他感知到的情緒,總是像黏皮糖的小觸手一樣,勾得他心里癢癢。 這幾天上課,他都跟季禮搭伙兒坐的。 老實說,他本以為,斷牙一伙兒人還會再來找季禮的事。 但不知道為什么,最近斷牙都沒再出現(xiàn),似乎安分得過了頭。 “這家伙,別是有什么陰謀吧?”戎玉自言自語。 季禮無聲地岔開了話題:“你知道哪里可以寄養(yǎng)寵物嗎?” 季禮罕見主動說話,倒讓戎玉愣了愣:“怎么了?” “有人送了我一只波克星毛球?!奔径Y面無表情地說,“在學校應(yīng)該不能養(yǎng)?!?/br> 省略的大概就是他幾次三番暗示對方送寵物的過程。 戎玉的眼睛明顯亮了亮。 他還記得他同學那只可愛的毛球。 “什么顏色?白色的嗎?” “嗯,”季禮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如果有人愿意幫我照顧它的話,我或許可以把它留下來。” “我……”戎玉的包猛烈地動了一下。 戎玉這才意識到自己包里的小東西還在,無奈地笑了笑:“……啊,我喜歡沒毛的寵物?!?/br> 季禮的嘴角微微地耷了下來。 他在回復(fù)別人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變心真快。 “那算了,我會找人送走它的。”季禮輕描淡寫,已經(jīng)打算讓安以烈把那只毛球送走了。 戎玉沉默了片刻。 他又想起了那看上去就毛茸茸的手感。 真的好想揉。 哪怕就一下呢。 雖然黏皮糖已經(jīng)夠可愛的了,但毛絨絨的小球球,誰不想摸呢? 戎玉的內(nèi)心涌起了渣男出軌的罪惡感,他怕被黏皮糖發(fā)現(xiàn),只能湊近了季禮的耳邊兒,壓低了聲音:“送走之前,能不能讓我摸一下?!?/br> “就一下?!比钟裼悬c兒軟的聲音,卻熏熱了季禮的耳廓,“季禮,我偷偷去你宿舍好不好?” 季禮捺下自己的心跳。 想到自己不聽使喚的觸手,還是撇過頭去:“去龍巖星的時候,我?guī)н^去?!?/br> 在戎玉愿意主動之前, 他決不能再讓戎玉進他的宿舍了。 ……太危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季禮一邊吃小可愛的醋。 一邊還要拿小可愛吊老婆。 我.斗.我.自.己。 上聯(lián):渣男戎玉吃鍋望盆。 下聯(lián):傲嬌公主左右互搏。 橫批:糖糖心里苦。 第13章 去龍巖星那天,戎玉特意沒把黏皮糖帶上。 他要去偷偷吸毛球去了,可不能讓這個小家伙發(fā)現(xiàn),否則非要跟他吵架不可。 戎玉出于心虛,給它準備了充足的甜水兒,把小東西撐得直打嗝兒,拿小觸手直拍肚皮,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等上了機甲,戎玉的心思就被即將到來的季禮……和毛毛球給填滿了。 結(jié)果就是季禮一進機甲準備室,就瞧見戎玉坐在他那灰撲撲的機甲肩頭,隔著老遠沖他揮手。 “季禮,”戎玉笑瞇瞇地說,“快來快來?!?/br> 準備室里空蕩蕩,四周卻??繖C甲無數(shù),每一個里面都包裹著一雙熾熱八卦的眼睛,和不斷發(fā)送信息的光腦。 季禮面無表情,心知這一天過去,不知道又要跑出多少荒謬絕倫的話來。 可他竟沒有生出一絲半毫的不快來。 戎玉的個頭不矮,可坐在冷硬的金屬大塊頭肩上,又顯得清勁靈活。 他的制服總是敞開著的,襯衫一半兒都跑在褲子外頭,褲腿兒也胡亂挽著,露出一小節(jié)白皙清瘦的腳踝,吊在半空一下一下地晃。 等季禮走到面前,戎玉拍了拍自己屁股下的機甲:“兄弟,我怎么教你的。” 那灰撲撲的大塊頭就俯下身來,單膝跪地,沖著季禮伸出了手。 像是虔誠的騎士,示意季禮踩在他手心兒上。 唯一不大協(xié)調(diào)的是,騎士的肩上還坐著一個笑嘻嘻的壞小子。 “你平時就這么進機甲?”季禮仿佛在嫌棄這個浮夸又傻乎乎的設(shè)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