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嗯?!钡拇_是。 戎玉沒有握住他的手。 反而伸出指尖,點了點小觸手的尖端,像是小小地跟它擊了個掌:“合作愉快?!?/br> 小觸手一下就害羞了,熱乎乎地蜷縮在他的懷里。 “??怎么又褪色了?!”戎玉奇道。 季禮惱火地把手收了回去,面無表情:“又傻了。” 不識相的家伙。 ……到底是誰跟他合作愉快? 那幾架高大華美的機甲,落在兩個學生的面前。 其中有一架是星際史老師的機甲,而站在最前方的,卻是一個中年男子。 戎玉見過這個人,是高年級的機甲指導教官,經常能在訓練室里,看見他大呼小叫的影子。 男人上前走了一步,軍靴踏在他面前的泥土上,眉心攢成了一個“川”字。 “我看過了你們機甲的記錄音頻,”男人的聲音沉重又憤怒,“你們攜帶寵物上機甲?!” 戎玉咳嗽了一聲:“那什么,我錯了……” “還違規(guī)cao作,從半空入侵同學的機甲?!” 季禮面無表情:“嗯?!?/br> 教官怒了:“你還敢沖我擺臉色?” 戎玉猛地捂住季禮的嘴,笑著替他把錯認了:“……他也錯了?!?/br> 結果教官更怒:“你還有臉笑!” 戎玉:“……” 教官,你好杠啊。 “回去統(tǒng)統(tǒng)給我寫檢查!??!周一我要看到你們當著全校的面自我檢討?。?!” 季禮、戎玉:“……” “還有!”教官怒吼了一聲,“……從明天起!你們的機甲課跟高年級一起上!” 兩個被訓得慘兮兮的學生抬起頭來。 “沒必要浪費時間?!苯坦倏戳怂麄円谎?,“……你們應該得到更高水平的指導?!?/br> 戎玉這才松開了捂著季禮嘴巴的手。 細膩的觸覺還留在掌心兒。 季禮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 竟然一個字兒都沒說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的戎玉:一個小可愛根本滿足不了我!好想要好多好多小可愛?。?/br> 今日的季禮:(臉紅記到日記里) 未來的戎玉:別攔我,我要暗鯊我自己。 第20章 戎玉在外面鬼混了兩天一夜,剛一回到宿舍,就被楊西洲的一個電話給叫去了。 “救命,我被你家小祖宗殘害一天了,你再不來,就只能來給我收尸了。”楊西洲的聲音是崩潰的。 戎玉剛一進楊西洲的宿舍門,就看見某只黏皮糖正黏在楊西洲的頭頂薅頭發(fā),屋里更是一片狼藉。 戎玉剛一進門兒。 這小東西就不可置信地僵硬了,一個飛撲,就“啪嗒”粘了上來,直接降落在戎玉的臉上,仿佛掉眼淚似的,“吧噠吧噠”地往下掉落液體,又融回了果凍似的身體。 “黏皮糖?” 戎玉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小家伙兒還會掉眼淚,捏了捏他的小觸手,結果被瘋狂錘打手腕。 “……它好像以為我把你賣了?!睏钗髦廾羌?,頗有些無奈,“我在這小東西眼里,到底是個什么形象?” 他自從提了一次想要賣黏皮糖,現(xiàn)在已經變成了人口販子似的角色。 戎玉愣了愣,原本還有些想笑,這下連心都化了,摸了摸小東西,果然變小了一大圈,估計連水也沒有怎么喝。 “你快把這祖宗帶走吧?!睏钗髦蘅扌Σ坏茫安蝗晃以摱d了?!?/br> “我代黏皮糖跟你道歉,”戎玉拍了拍楊西洲的肩,“明天請你吃飯去?!?/br> 黏皮糖一路都窩在他的頸窩里,兩只小觸手牢牢地圈著他的脖子,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小家伙兒的眼淚是熱乎乎的,等落到底就迅速冷卻,重新變回它身體的一部分。 “變輕了,”戎玉回到自己宿舍,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回了桌子上,聲音放緩了,“我沒事兒,別哭了?!?/br> 黏皮糖哭得更傷心了,不斷地液化出眼淚,又凝結成固體,甚至哭出了“咕嘰咕嘰”地叫聲。 是真的害怕他丟了。 戎玉整顆心都酸軟了,給它倒了一杯甜水兒,小家伙用兩只小觸手,抱著杯子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打了一個嗝,繼續(xù)掉眼淚。 又喝一口,又掉眼淚。 再喝一口,再掉眼淚。 咕嘟咕嘟喝光了,拿小觸手抹了抹不存在的眼睛,又打了個嗝兒。 向他伸出了兩只小觸手,示意自己需要抱抱。 好像已經胖回來了,戎玉戳了戳這q彈的一只,抱進了懷里。 黏皮糖乖乖地往他的懷里拱了拱,忽然這時候才意識到不對勁。 戎玉身上,有別的小寵物的味道。 !??! 還有毛毛!就是上次他看的那種長毛的動物! 這個人,果然還是有了別的寵物! 明明都向它保證過了,把他扔在家里,跟別的寵物鬼混兩天一夜—— 它還為他哭!這個大騙子! 現(xiàn)在竟然還想揉它! 黏皮糖要被氣瘋了,這下已經不是眼淚了,已經是噴泉了,也不知道這兩道從哪里噴出來的,簡直要把戎玉的漂亮的肩窩都給填上了。 戎玉被這一哭打得手足無措,捧著它問:“……怎么了?哪兒不舒服么?” 這個大騙子還裝得那么溫柔!騙了他的身子還騙了他的心! 現(xiàn)在它離不開他了,才發(fā)現(xiàn)他是個大渣男! “咕嘰——嗝——咕嘰——” 黏皮糖的小觸手粘著一根白絨毛,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眼淚險些淌成了小溪。 戎玉竟然莫名有點心虛,眼神兒一飄。 黏皮糖又鬧著從他的懷里掙扎著跳了出去。 最神奇的是,這小家伙還早早給自己打了個小包袱,裝著自己的小水杯,用小觸手扛在自己的肩頭,儼然就是要跟他一刀兩斷的樣子。 結果還沒走出門兒,戎玉一拎包袱,就把這小東西也一起給拎了回來。 “是我朋友的毛毛球,”戎玉顯然很有渣男的天賦,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把鍋往季禮的頭上甩,“我沒有喜歡它?!?/br> 黏皮糖顯然遲疑了。 兩只小觸手抓著包袱,吊在半空左右搖晃,顯然是在沉思,這個混蛋主人的話到底能有幾分可信。 戎玉被它可愛翻了,趁著小家伙沉思,直接把它一把抱到懷里。 黏皮糖還想掙扎,兩只小觸手不住地拍打它。 戎玉就垂下頭,笑瞇瞇地湊近了,親了一口。 發(fā)出了輕微“啵嘰”地一聲。 黏皮糖的小觸手都僵在了半空。 仿佛傻了一樣。 被戎玉的指尖兒推了一下。 “啪嗒”倒在他的懷里,在原地化成了guntang的一灘。 一邊融化,還在一邊落淚。被騙子主人親親了,它已經不干凈了。 戎玉把它放在桌子上,戳了戳它已經融化了的身體,眼睛笑得彎彎:“不生氣了么?” 黏皮糖又是害羞,又是傷心,忿忿地拖動著已經融化了的身體,向桌子邊緣游動。 被戎玉一根手指按住黏皮糖的一角,像是捉住了這家伙的小尾巴。 戎玉的聲音里帶了一點兒認真:“你替我著急……我真的特別高興?!?/br> 少年棕色的眼眸溫柔,幾乎要釀出一壇醇酒來,讓小小的一只醉倒在里頭,再也爬不出來。 除了他半路撿來的家人,戎玉人生第一次有什么替他擔憂、等著他回去,為了他出去找尋。 竟然是他的小寵物。 戎玉眼里沒了戲謔,趴在桌邊,輕輕軟軟地問:“明天跟我去上課去么?” 黏皮糖“咕嘰”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