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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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看這些帖子,只不過當(dāng)做季禮和戎玉的笑話來看,半信半不信的,也當(dāng)真了幾分。 眼下他趁著無聊,把戎玉和季禮的帖子全都看了一遍,又聯(lián)系了一下白天的場景,再次篤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些帖子,全特么在胡說八道。 他一時半會,也分不出來是戎玉saocao作更多,還是網(wǎng)上這些人的想象力過于豐富,但以他對戎玉的了解,恐怕事情真相遠遠不是猜測的這些樣子。 戎玉是按照斗獸的標(biāo)準養(yǎng)大的,情感方面的教育幾乎是空白,哪里都很機靈,就是腦子缺根筋。 看今天的反應(yīng),這個弱智恐怕到現(xiàn)在一點竅都沒開,假使季禮是個手段了得的混蛋,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被吃干抹凈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但看季禮的狀態(tài)…… 季演如果不是被當(dāng)成夾心餅干夾在中間,肯定會狂笑一小時以示敬意的,那個冷冰冰的、自命不凡的季禮竟然跟戎玉是一路貨色,沒有更傻的了。 所以當(dāng)季禮走進機甲室的時候,季演罕見的,沒有一絲半點的敵意,甚至目光流露出了一絲憐憫。 季禮湛藍的眼眸沒有一絲波瀾,卻總帶著一種無聲的壓迫和傲慢:“你跟戎玉以前認識?” “讓他自己說比較好吧?”季演聳了聳肩。 季禮慢慢地皺起眉:“季演。” 季演被夾在中間,只能實話實說:“不是我不愿意告訴你,是戎玉警告過我?!?/br> “我總不能背信棄義吧?” 以季禮的教養(yǎng)和高傲,戎玉已經(jīng)明確不愿意說了,他就很難再繼續(xù)追問下去了。 果然,季禮閉上了嘴巴,短暫地沉默了。 季演抱著自己的紅狐貍?cè)嗔艘话?,又恍惚間看到了季禮和戎玉驢唇不對馬嘴的戀愛現(xiàn)場,頭又開始一陣一陣地作痛。 他打算看在有那么一丁點兒廉價、相似的血緣的份兒上,提醒一下這位初戀不順利的小學(xué)生弟弟,于是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來,輕聲細語。 “……季禮,你就沒想過,戎玉可能根本不喜歡你嗎?” 快要下雨了。 窗外潮濕地風(fēng)拂過,機甲室里的空氣有些壓抑。 季禮抬起頭,定定注視著他。 季演還沒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口氣,有多么像是一個挑撥離間的反派角色。 “我對戎玉還是有些了解的,”季演滿懷憐憫,輕描淡寫地微笑,用一種洞悉全局的口氣輕聲提示:“你就沒想過,戎玉喜歡你這件事兒,可能只是個誤會,他其實對你并沒有什么……” 話音還沒落。 他就意識到季禮周身的氣場一下陰冷了下來,磅礴又冷酷的精神力也隨之鋪開,對于精神力殘破的季演來說,這本身就是一個無形的壓力。 窗外響起了悶悶的雷聲。 紅狐貍猛地鉆進了他的懷里,偷偷把自己的尾巴藏好,無聲地顫抖著。 藍瞳少年腳下的影子張牙舞爪,一直蔓延到他的腳下,仿佛火苗一般惡意地跳躍舞蹈,似乎隨時都要把他拖進那一片黑暗的陰翳中。 季禮現(xiàn)在看起來,像是地獄而來的使者。 季演額角沁出了冷淡,強笑:“說句話而已,沒必要吧?” “我無所謂你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季禮盯著他,淡淡地說,“別耍花招。” ……?;ㄕ校?/br> 你管說實話叫?;ㄕ校?/br> 季禮垂眸,掩住了眼中的氣惱:“他對我的心意,輪不到你來挑唆?!?/br> 戎玉怎么可能不喜歡他呢? 季演氣得頭皮發(fā)麻。 他的心意——他對你有個屁的心意!草了,小學(xué)雞談戀愛自作多情還不讓人說了! 眼看季禮的背影離開了教室。 季演撕破了自己貴公子的外表,惡狠狠地踹翻了一張桌子,罵街罵了十分鐘。 狐貍見慣不驚地過濾掉他的臟話,安靜地舔著爪子。 最后好容易才順了氣,把狐貍抱在懷里,給戎玉發(fā)了一條消息。 季演:【剛剛季禮過來找我了,問我和你之間的關(guān)系?!?/br> 那邊的消息回來的很快,還附贈一個用心險惡的微笑臉:【嗯?】 季演沒好氣兒地回:【沒賣你】 戎玉果然心情大好:【明天請你吃面,記得帶狐貍來】 請個屁,他就是饞他的狐貍。 季演冷笑了一聲,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你想過沒,季禮為什么對你那么感興趣?】 那邊毫不遲疑:【我倆是朋友】 季演:【如果不是呢?】 季演:【如果他喜歡你呢?】 對面安靜了好一會兒。 季演再次收到了兩條消息。 戎玉:【……你是不是又想耍我?】 戎玉:【明天別讓我抓到,否則你死了。】 季演把光腦直接摔了:“……cao?。。?!” 他難得想做一次好人,支援一下小學(xué)生戀愛事業(yè),結(jié)果就被這么對待?! 讓他倆笨死算了!??! 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雨。 戎玉放了一首輕快的電子樂,揉了揉背書到酸疼的眼睛,隔著透明的玻璃,能看到雨滴濺起,連節(jié)奏都與動次打次的音樂相仿。 黏皮糖在水族箱,“咕嚕?!钡赜沃瑥囊欢孙h到另一端,又沉入城堡的頂端,懶洋洋地黏在城堡的粉色尖頂上。 被戎玉戳了戳,就懶洋洋地翻了個面,不知道是不是用屁股對著他。 戎玉有些想笑。 卻又想起了季演發(fā)給他的消息。 【如果他喜歡你呢?】 這句話看到的時候,戎玉的腦子空白了一瞬,繼而又很快清醒了過來。 用黏皮糖想想都知道,根本不可能。 他一次都沒告白過,季禮就已經(jīng)預(yù)先把他拒絕了不知道多少次,別說喜歡了,恐怕是連一點朋友之外的牽連都容不下的。 他能跟季禮這樣愉快的相處,也完全是因為,季禮清楚地知道他們之間是純粹的友情。 季演那只狐貍,果然就是想耍他玩。 季禮這種公主,以后也要跟同等級的伴侶戀愛才對。 戎玉在腦海里,已經(jīng)大致能描繪出對方的輪廓了。 怎么也要有精致面孔,才能配得上季禮那雙海一樣廣漠的藍眸,要聰慧嚴謹、像季禮一樣精通戰(zhàn)術(shù),或者是個溫柔甜美的小姐,或者是一個高貴溫煦的少年,人也應(yīng)該是專一又真誠的,談吐舉止也應(yīng)該是季禮那樣的恰到好處,既不能做作扭捏,也不能是季演那樣的冒牌貨—— 戎玉一個激靈,忽然給季演發(fā)消息: 【你這家伙……不是看上季禮了吧?】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怎么可能,蠢死你算了】 戎玉終于放心了,繼續(xù)仰面躺在床上,自己不著邊際地思考。 想來季禮那樣謹慎認真的態(tài)度,怎么看都應(yīng)該是相親婚姻,應(yīng)該像楊西洲跟他說過的那種,由長輩介紹一位恰到好處的、性情相合的戀人,一來二去就進展到花前月下,再到互訴衷腸,最后就是婚禮…… 戎玉忽然有些煩躁。 為什么非要結(jié)婚不可呢?那時候,季禮還能想起他這個朋友么? 沒忍住,在通訊錄里找到了季禮,發(fā)了條消息過去:【季禮,你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 季禮隔了好長時間才回復(fù)他:【還沒有想好,畢業(yè)之后吧。】 那么早嗎? 戎玉忽然愣了愣。 這樣豈不是……很快季禮就要開始物色對象了嗎? 【也不用這么早吧?】戎玉有點苦惱。 【那你呢?你打算什么時候?】季禮問。 戎玉還真沒想過。 他又不像是季禮這些人,有聯(lián)姻的客觀需要,也沒什么非結(jié)婚不可的對象。 最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只要一想起“結(jié)婚”這兩個字,腦子里就總是季禮跟另一個人的婚禮,讓他心里有些發(fā)悶。 【我不太想結(jié)婚,感覺會很麻煩?!咳钟裾f。 季禮看著光腦上的信息,沉默了好一會兒。 雨聲嘩啦啦,像是內(nèi)心嘈雜的背景音,吵得人不得安寧。 他這是什么意思? 只想跟他戀愛,不想結(jié)婚嗎?那不就是想要隨便玩玩嗎?還是說,只是單純的不喜歡結(jié)婚? 這家伙果然就是一個口花花、不愿意負責(zé)任的脾氣。 季禮抿了抿嘴唇,有些苦惱地鎖緊了眉頭。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把季演的話扔到腦后去了,戎玉不喜歡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沒看到他都主動來跟他討論結(jié)婚的問題了嗎? 但眼下最大的難題是,他要怎么說,才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急于逼婚、談了戀愛就甩不掉的沉重負擔(dān),同時又能打探清楚戎玉對婚姻的態(tài)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