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不行,這種過分早熟的讀物,不能讓公主看見——公主還是只要跟他親親抱抱就可以了。 公主不準變成那種壞人的樣子來欺負他。 戎玉趕緊收拾自己的衣裝背包,笑瞇瞇地跟他道:“我已經想好第三個隊員了。” 季禮微紅著面孔,關上門低聲說:“……你昨天說的……接吻……要練習一下嗎?” 小公主回去失眠了一夜,還找到了很多關于接吻的教程,翻來覆去腦海里都是:吻技很差……吻技很差……吻技很差…… 今天發(fā)奮學習過后,打算重整旗鼓,一定要讓戎玉喜歡跟他接吻才行。 戎玉突然一震。 明白了自己昨天舉動的含義。 技巧的增加,等于公主離那些更深層的技巧越來越近。 如果公主學會了,沒準兒就會變得又兇又壞…… 戎玉立刻擁住季禮,笑著輕聲哄他:“已經很好了。” “其實我很喜歡?!比钟癫[著眼睛笑,“跟你接吻最舒服了?!?/br> 反正他也沒跟別人親過。這么說,似乎也不算說謊。 季禮微紅了臉:“真的么?” “真的?!比钟褚稽c兒都不愧疚。 作者有話要說: 惡龍小玉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惡龍小玉發(fā)動了技能:迷惑! 公主被迷惑了! 公主相信自己是接吻大師了! 公主的猛1進度條停滯了! 第76章 次日,斷牙清晨,聽到校公開頻道里傳來一個聲音。 ——這個頻道通常是學生會用來每早推送音樂、提醒學生注意事項的,學生們每天早上都會順路聽一下。 但現在這里傳來的,是戎玉的聲音。 少年清越的聲音里帶著混不吝的笑意:“大家好,我是中等部2年(a)班的戎玉,今天為大家?guī)硪槐局膼矍樾≌f?!?/br> 斷牙就覺得情況不對。 他頓了頓,開始念:“家、有、嬌、夫?!?/br> “這篇小說,是由我的一個好兄弟借給我的,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將連續(xù)為大家朗誦這本書,并在每天結束的時候,向我的這位好兄弟致謝?!?/br> 斷牙猛然雙目圓睜,抬起頭來。 “第一章第一節(jié),替嫁?!?/br> “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竟然要替meimei嫁給那個暴戾成性的星際指揮官……” 戎玉向來是不怎么要臉的,用一種吊兒郎當的口氣,念得那叫一個抑揚頓挫,情感充沛。眼看著食堂眾人議論紛紛,斷牙扔下一眾狐朋狗友,毅然決然地沖向了學生會的音頻廣播處。 廣播室里的戎玉,玩雜耍一樣,用椅子的一條腿保持平衡,一晃一晃地坐著,慢悠悠地念:“指揮官一把抓我的手,將我按在機甲cao作臺上,緊接著就是狂風驟雨般的熱吻——我再次提醒一下各位,這里不符合安全cao作指南,在cao作機甲的時候請不要進行任何劇烈運動,更不要把人按在cao作臺上……” 念到這兒的時候,他的椅子晃了一晃,被身后的季禮按了一把。 戎玉笑瞇瞇地瞧了他一眼。 “我念到哪兒了?”戎玉問。 季禮就淡淡地提示他:“熱吻。” “哦對,熱吻?!比钟窠又睿l(fā)現后面是一段詳細火辣的唇舌糾纏的描寫,“緊接著就是狂風驟雨般的熱吻,他的手臂像是熾熱的鐵鉗,束縛著……” 季禮的手還按在他的背后,帶著一點兒灼人的溫度。 戎玉忽然打了一個激靈。 不對……這個能讓公主聽嗎? 他拿眼偷偷去瞄季禮,頓時覺得不對勁:公主怎么耳朵紅了!這個指揮官說的不是他啊! 這篇無聊的小說,為什么是第一人稱??? 戎玉本來流氓耍得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有。 忽然就想起昨天那本同人小說里的內容來了,好像比這本還要勁爆一些,畢竟這本只到接吻,那本卻已經做到最后了。 這群人好像專喜歡寫在機甲里面亂來,這寫的都是些什么東西,接吻就接吻,怎么手還要伸進去? 以前看電影覺得平平無奇的場面,一下就變得不對勁兒了。 他本意是想挖個坑把斷牙搞來,沒想到卻先把自己埋進了坑里,順便還填了一抔土,眼下出來也不是,不出來也不是。 戎玉的聲音越念越小,心也越來越虛。 等念到激吻的中段,張了張嘴,忽然一個字兒都念不出來了。 耳朵上卻忽然傳來了微熱的觸感。 是季禮貼在他的耳邊,低聲問:“怎么了?” 季禮說一個字,他就不自覺地臉紅上一點兒,捏著書頁的手輕輕顫了一下,強作鎮(zhèn)定,比了個口型:沒什么。 可這樣的變化,又是藏不住的。 季禮忽然臉燙了起來,只覺得這一瞬間,戎玉跟往日不一樣了。 嘴唇是紅的,耳朵也是紅的,眼睛是焦糖一樣的色彩,卻明晃晃地閃過金色,明明沒有笑意,卻比笑得時候還要更好看一些。 從前他或許會用帥氣、迷人、可愛來形容他。 可這一刻,他又認為戎玉是美味的。 他從身后擁住了戎玉,輕輕咬他的耳朵。 戎玉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要關掉廣播的開關,卻憑空生出的小觸手卷上了手腕。 戎玉似乎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想說兩句sao話來緩解一下這緊張的氣氛,卻又生怕有一星半點兒的聲響傳了出去。 他紅著臉、捉著他的手,靜默地親吻著他的耳廓、耳垂,甚至學著戎玉調戲他的樣子,壞心眼地沖著里頭吹氣。 很快,戎玉的整個耳朵都被熏染上了赤紅,甚至捏緊了他的手,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他開始想做的更多。 想要看到戎玉為難地顫抖,窘迫得又熱又紅,他甚至生出了一絲快意——這樣為了情愛而變得奇怪笨拙的,便并不止有自己。 戎玉并不總能那樣云淡風輕,也并不總能那樣瀟灑自如。 季禮垂眸,臉紅得不像是一個壞人,反而像是一個青澀的告白者,捉著心上人的手,順著他的耳垂吻了下去。 落到了修長又漂亮的后頸。 戎玉緊閉著嘴唇,不愿意發(fā)出一點兒聲響,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折磨得眼眸濡濕,他想偷偷掙脫小觸手,小觸手卻在這時候頑皮得不像話,只會反復地磨蹭他的手心兒,像是主動在索取他的輕撫。 完了完了。 戎玉想。 公主果然是會越來越壞的。 就在此時,斷牙“嘭”地一聲踹開了大門,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王、八、蛋,戎玉,你他媽還要臉嗎?!” 然后就看見兩個人正恬不知恥地黏在一起咬耳朵。 前胸貼后背。 前頭的那個紅著臉。 后頭的那個連指尖兒都是紅的。 斷牙哪還不明白這種場面,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臥槽?!?/br> 這兩個狗男男,竟然無恥到開著廣播做這種事情。 戎玉從來沒有瞧斷牙這樣順眼過,從今天起,斷牙就是他真正異父異母的好兄弟。 他如蒙大赦,簡直逃命似的離開了季禮的懷抱,好像那個椅子上長了釘子似的。 季禮的藍眸中,明顯閃過了一絲懊惱,一只小觸手按掉了廣播,余下幾只把斷牙捆得結結實實。 “討厭嗎?”季禮的口型輕聲說。 戎玉心臟還在撲通撲通亂跳:“……不討厭?!?/br> “喜歡嗎?”季禮又問。 戎玉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答。 并不是完全不喜歡。 只是總感覺會走向更危險的方向,戎玉想到那些赤裸裸的描述,忍不住面紅耳赤,下意識抗拒內心蠢蠢欲動的欲望。 季禮抿了抿嘴唇,紅著臉,眼眸里帶著不易覺察的期待:“我下次還能做嗎?” 明明是請求的姿態(tài),卻像是一只彬彬有禮的、毛茸茸幼獸,在詢問他是否愿意成為他的晚餐。 而他是誤把老虎當做貓咪飼養(yǎng)的蠢蛋農夫。 平日里被喊做賽場惡霸的戎玉,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感覺。 而他,既不忍心拒絕這只心愛的毛茸茸,又沒有足夠的膽量以身飼虎。 幸好另一個聲音打斷了這難熬的問題。 “你們兩個狗男男有完沒完?”被吊起來的斷牙,做了一個幾近嘔吐的表情,“你們是打算活活惡心死我嗎?” 他倆把他弄過來、還把他綁起來,就是為了當著他的面黏糊糊地談情說愛嗎? 這他媽是什么詭異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