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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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意識到,自己跟季禮就是在10號包廂。 他便愣住了:“季禮?” 季禮的家底很厚,但他向來都是低調(diào)又冷淡的性格,很少這樣明晃晃的、炫富似的行為。可他又懶得同那些人糾纏,只想快些把東西拿到,掛在戎玉的脖子上。 陡然被戎玉這樣一看,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適合你。”季禮微紅了臉頰,低聲說。 “而且……你一直在看。” 這是他心目中最適合戎玉的劍。 而戎玉哪怕掩飾著,眼神兒也一直在往那把劍身上飄。 所以哪怕價格再高,也是值得的。 戎玉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不許退?!奔径Y以為他又不愿意要,撇過頭去冷哼,“這也是看你表現(xiàn)的一部分。” “好。”戎玉便低聲應(yīng)。 很快就有侍者將掛墜送來了,遵循著季禮的眼神兒,送到了戎玉的手上。 侍者溫聲細(xì)語地提示:“關(guān)于這件拍賣品,還有一件沒有寫進(jìn)拍賣手冊的趣事?!?/br> “據(jù)說這曾經(jīng)是最強斗獸,龍骨手里的那把劍。” “當(dāng)年的角斗場,大家沒有目睹,也或許有些耳聞。之后仿制龍骨的不在少數(shù),我們拍賣場也無法確定是否就是真品,所以并沒有寫進(jìn)拍賣冊里?!?/br> 當(dāng)年角斗場跟黑市的規(guī)則一樣。 屏蔽所有信號,禁止一切通訊設(shè)備,沒有任何的攝像頭,以防留下痕跡,就連當(dāng)年搜集角斗場的證據(jù)也很困難。 而當(dāng)年角斗場觸碰過龍骨的人也寥寥無幾,后來更是四處逃散,至于機甲的真?zhèn)?,更是只能自由心證。 “但無論是真是假,都是我們留給客人的一個驚喜,希望您手里的星塵,是曾經(jīng)帶給龍骨榮耀的那一把。” 季禮愣住了。 戎玉輕輕握住那個吊墜。 吊墜化作了絲絲縷縷的金線,似乎繾綣又溫柔地在他指尖盤旋纏繞,最后無聲無息的、化作了一把溫煦的,散發(fā)著金芒的劍。 那顆原本黯淡的寶石,陡然明亮起來,仿佛成了一顆璀璨的明星。 劍身上。 倒影著戎玉棕色的眼眸。 時隔那樣久。 星塵還是那樣溫柔。 他松開手,那把劍也沒有墜落,而是無聲地消散在空氣中,化作了一枚吊墜,落在了戎玉的手心兒。 他把這枚吊墜兒塞到季禮手里。 “我不知道這是……”季禮忐忑地注視著他,似乎是怕揭了他的傷疤、弄疼了他,藍(lán)色的眼眸里竟然浮現(xiàn)了一絲無措,“……不喜歡嗎?” 他把他的劍送回了他的手里。 卻還怕惹了他不開心。 戎玉幾乎要溺斃在那雙藍(lán)色的眼眸里,連慣常的玩笑都沒有了,只低聲說:“能替我戴上嗎?” 他的笑過于真誠。 不像平日里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B嘴角都浸潤了溫柔的味道。 季禮微紅了臉頰,示意他坐下。 戎玉卻乖巧地半跪在他的身側(cè),微微垂下了頭,乖順地露出了白皙又脆弱的后頸來。 季禮的指尖觸碰他的后頸皮膚,是微涼的。 輕輕的搭扣聲。 “好了。”季禮仔細(xì)打量。 漂亮的鎖骨,和金色的吊墜。 果然很適合他。 卻冷不防那吊墜逼近了。 鎖骨也近了。 戎玉輕輕吻他的臉頰,玩笑似的說:“這么多錢呢,我怎么還你?” “你不會要我跟你廂震吧?指揮官?” 他又不正經(jīng)了。 季禮抱怨著,卻又生不起氣來。 偷偷摟住他的腰,冷冷地說:“不許胡說八道?!?/br> 隔了一會兒。 又怕戎玉胡想那些配得上配不上的歪道理。 偷偷捉著他的手。 耳根泛了紅,像是竭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擠出蚊子似的真心話:“我不要你還?!?/br> “就是……想看你開心?!?/br> 給他跳舞也好,送他好看的劍也好。再之前,學(xué)著接吻也好,甚至笨蛋一樣地答應(yīng)穿裙子也好。 他在情感上,一向是個有些冷漠僵硬的人,不知道怎樣哄人開心、怎樣令人快活。 所以戎玉說什么,他就做什么。戎玉喜歡什么,他便把什么送給他。 如果說,他當(dāng)真有什么索求。 那就是他準(zhǔn)備的那棟大城堡里。 要住進(jìn)一只他最喜歡的小惡龍。 季禮從外面看起來,冷得像冰一樣。 可卻把所有的guntang,都捧在手心送人,還要怕灼傷了對方。 戎玉沉默了許久,就抱著他,低低地笑。 上一個這么好的。 是他的黏皮糖。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公主。 這世界上怎么會有季禮這樣好的人呢? 就像是上天送給他的天使。 季禮卻意識到肩頸處微微落下一點guntang:“你哭了?” “別在意。”戎玉的聲音里帶了一點兒笑意。 “我就是……”他頓了頓,低聲呢喃,“謝謝你。” 第94章 戎玉從他的懷里抬起頭的時候,仍舊是帶著笑意的。 就好像之前的那滴眼淚是幻覺一樣。 可季禮就是莫名地難過。 他不愿哭,是因為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像個孩子一樣。 可饒是如此,他急了、惱了、還是要毫無道理地按著戎玉哭鬧——他知道自己會得到甜甜的安慰和寬容。 他把傷口暴露在戎玉的面前,戎玉就會心疼他、溫柔地替他舔舔。 他最軟弱、最丑陋的那一面,在戎玉的面前,依然是能夠得到喜愛的。 可戎玉為什么從來不哭呢? 季禮腦子里轉(zhuǎn)了許多念頭,最終抱緊了懷里的戎玉。 拍賣會還在進(jìn)行著,只不過拍賣的主角已經(jīng)變成了一架黑金配色的機甲,叫價最兇的就是斷牙的那個包廂。 戎玉對所有的機甲都感興趣,盯著那機甲不放,就像是要把外殼透視了、每一個零件兒都扒出來看一看似的。 季禮問他:“想要么?” 戎玉便調(diào)侃他:“干嘛???季指揮官花錢上癮了?” “嗯。”季禮嘗到一次甜頭,就覺得還能再來一次。 戎玉就笑得不行:“我有小灰灰就夠了,不要別的機甲。” 季禮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那龍骨呢?” 戎玉愣了愣,最終垂眸盯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我不知道?!?/br> 他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我……從角斗場逃出來的時候,不可能把龍骨整個帶出來,所以我提前把龍骨的ai芯片偷走了。” 他其實不在乎機甲身上那些華麗的裝備。 他在乎的就是那個會給他唱歌講童話的龍骨,那個會陪他睡覺的人。 “小灰灰?!比钟竦吐曊f,“我把龍骨安裝在了小灰灰的身上……但……那不是龍骨。” 季禮無聲地拍了拍他的手。 “我想我可能當(dāng)時拿錯了,或者是只拿走了一部分……” 戎玉的神色有些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