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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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旦突破重重阻礙,能夠見到他們真誠的一面,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心底的溫度,遠(yuǎn)比常人要更炙熱。 季禮跟長公主,只隔著一層透明的冰墻,卻隔絕了所有的溫暖。 但要靠這些說服季禮,實在是太難了。 “他們婚姻存續(xù)時,都沒有承認(rèn)過我?!奔径Y這樣說著,輕輕合上書,“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她會一下轉(zhuǎn)變?!?/br> 事實上,之前那樣平淡的對話,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別樣的驚喜了。 “在這之后,她也許還會跟別人結(jié)婚吧?!?/br> 長公主是那樣的強(qiáng)大,她的愛慕者,足夠組成一支部隊,占領(lǐng)一個星區(qū)。 他仰頭盯著房間外的玻璃,輕聲說:“會有別的家庭,會有其他的孩子。” 這很正常,他贊成自己的母親,做更好的選擇。 但是…… 季禮垂下眼眸。 他始終沒有屬于自己的家人。 這樣寒冷的冬季,被液體包裹著的海底,就更冷了。 連小觸手都凍僵了一樣。 戎玉就一只一只把小觸手?jǐn)n到自己的抱抱。 季禮抿緊了嘴唇:“我并不在意?!?/br> “她又不會虧待我。” 話雖然這樣說,小觸手卻委屈地伏在戎玉的懷里。 戎玉就又湊近了季禮,要抱一抱他。 季禮兇巴巴地瞪他:“我不是說了么?用不著你安慰我?!?/br> “那就當(dāng)你安慰我吧,”戎玉笑瞇瞇地說,“畢竟我一步登天失敗,心已經(jīng)碎成一片一片的了?!?/br> 季禮惱火:“你怎么什么話都記著。” “你的是真的,那我的也肯定是真的。”戎玉沒臉沒皮地蹭著他:“我好不容易獻(xiàn)身倒貼,現(xiàn)在沒軟飯吃了,你打算怎么補(bǔ)償我?” 還一個勁兒在那胡說八道:“公主,餓餓,飯飯?!?/br> 季禮便繃不住笑,作勢要把觸手塞到他嘴里,戎玉捂住嘴巴,瞇著笑眼耍賴。 兩人在床上折騰了好一會兒,戎玉見季禮神色間的郁氣散了,才笑著鉆到觸手里:“睡了睡了,明天還要出去呢?!?/br> 他這樣說著,小觸手便一下就把他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戎玉自從發(fā)現(xiàn)了季禮小觸手像人皮膚一樣溫?zé)?,便拋棄了自己的被子,熱衷于窩在季禮的觸手團(tuán)里,一個接著一個的睡懶覺。這樣寒冷的冬季,連身披羽毛的青羽鳥都冷到不愿在外游蕩,霸占了戎玉的宿舍作巢,更別提戎玉這個光禿禿的人類了。 小觸手們?nèi)鋭又?,把他最后一寸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也遮蓋上。 戎玉終于心滿意足地嘆息了一聲:“真暖和?!?/br> 又笑瞇瞇地沖季禮哼唧:“來睡么?” 他那么溫柔、毫不設(shè)防地窩在他的觸手團(tuán)里撒嬌。 季禮竭盡全力,壓抑住自己想做壞事的心情,目光游移:“我再看會兒書?!?/br> 戎玉縮在觸手團(tuán)子里,一雙笑眼柔軟又真誠:“季禮,我會是你的家人的?!?/br> 季禮微紅了臉頰,輕輕“嗯”了一聲。 “我還可以陪嫁雪球青羽鳥給你,”戎玉又說,“你要還覺得不夠,我再去季演那兒偷兩只小狐貍,我們能湊好大一家子——” 說著,嘴巴真的被小觸手給堵上了。 季禮瞪了他一眼。 卻又忍不住笑了。 戎玉說不了話,很快就睡了過去,季禮忽然也有些困倦,一個眼神過去,小觸手就紛紛知趣地散開。 忽然再一次接觸到空氣的戎玉感覺到了微微的冷意。 很快又被另一個溫暖的東西包裹住了。 季禮抱住自己的小男朋友,胸腔里不化的寒意,就這樣漸漸地散去了。 “已經(jīng)足夠了?!?/br> 那雙藍(lán)眸幽邃而緘默,貪戀地注視著他,每一寸目光,都比親吻更熱切。 季禮張了張嘴,很想趁著戎玉睡著,說一句愛。 可自己紅了臉,還是沒有說出口,小心翼翼地用自己和觸手把他裹得更暖。 第149章 季禮夜里的憂郁和失落,仿佛只是一閃即逝,第二天,他就又是那個高傲淡漠的小少爺。 戎玉總想做些什么,卻被門外的腳步聲打斷了,一個惱怒的男音在走廊里回響:“這是什么地方?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么?!?/br> “你們是不是不知道我跟長公主的關(guān)系?我怎么可能想要暗害他呢?” 戎玉和季禮推門去看,正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瞳。 那是一個長相極俊美、皮膚蒼白、高高揚(yáng)著下巴的男人,試圖表現(xiàn)出高傲鎮(zhèn)定的模樣。只是他的眼神卻有些慌張,不斷地、倉惶地敘述的話,更像是求饒 “季禮!你也在這里?”男人驚喜地說著。 戎玉瞧見他正帶著電子鐐銬,一左一右都是穿著調(diào)查部制服的軍官,身后還有十余個相同被羈押的人。 穿著調(diào)查部制服的人認(rèn)得他們,謹(jǐn)慎地行禮、解釋道:“殿下命我們將部分案犯暫時轉(zhuǎn)移到海底,隔絕與外界的聯(lián)系,以防他們在牢獄中再有變化?!?/br> “我知道了?!奔径Y說。 他們便推著這些人向前去了。 只剩下那個男人一會兒“季禮”、一會兒“長公主”的話回蕩在長廊中。 “他是我父親。”季禮瞧出了戎玉的疑惑,淡淡地說。 戎玉小聲說:“我去要打招呼嗎?” 按照常理來說,他或許該見見季禮的家人,但他懷疑這位季先生,此時此刻并不希望他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不,”季禮迅速反駁,又發(fā)覺自己的口氣過于生硬,垂眸咬緊了嘴唇,低聲說,“我不想……他在你的面前丟臉?!?/br> “他很糟糕。” 戎玉輕聲說:“好。” 季禮便有些低落地攥緊了拳頭,自嘲似的笑:“我也沒什么像樣的家庭可以給你?!?/br> 戎玉想說沒有關(guān)系,卻又聽聞季禮遲疑著低語:“我要去問他兩句話?!?/br> 季禮追去了,戎玉卻忽然發(fā)現(xiàn)有什么碰到了他的鞋尖兒。 是兩枚硬幣。 一個帶著電子鐐銬的人,正低頭試圖撿起這兩枚硬幣。 戎玉便蹲下身撿起來,塞到對方的手里。 可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沉默就化作了惡意,對方的神色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扭曲:“戎玉?” 是陸剎。 戎玉愣了一下,陸剎便迅速直起了身子,輕蔑地注視著他:“竟然是你。” 戎玉笑了笑:“也沒有分別多久?!?/br> 上一次他還在收買他謀害長公主。 眼下他們的立場就發(fā)生了這樣的倒轉(zhuǎn)。 戎玉似乎并沒有感受到大仇得報的狂喜,但說惋惜也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比他更希望這些家伙消失了。 他擺了擺手,準(zhǔn)備離去。 卻聽見陸剎在他身后陰冷地笑:“你以為你能一步登天了嗎?” “你以為你已經(jīng)擺脫了從前嗎?” 戎玉便扭過頭去,注視著他。 “在我眼里,”陸剎上前一步,惡意而扭曲地打量著他的面孔、打量著他胸前的星塵,打量著他的身體,“你不過是從斗獸變成了被人戲耍的玩物罷了?!?/br> “被叫一句戎玉少爺,就不知東南西北了嗎?” “父母是s級罪犯,出身是斗獸的雜種,還妄想著什么——” 戎玉本以為他要說出什么有營養(yǎng)的話來,沒想到還是這樣的神經(jīng)病。 他也許唯一正常的時候,就是在那天要收買他的時候,也許是關(guān)乎到了家族利益,才略微正常了一瞬。 而眼下,已經(jīng)徹底變得無趣了。 戎玉無趣地轉(zhuǎn)頭離去,卻聽見陸剎在背后低語:“哦,不對,季禮也是一個雜種?!?/br> 戎玉猛然停了腳步。 陸剎便陰冷地笑了起來:“一個即將沒爹沒媽的雜種?!?/br> “?!币宦暋?/br> 下一刻,那枚硬幣就擦著陸剎的臉頰,深深地嵌入了墻壁之間。 戎玉的眼瞳已經(jīng)變成了暴烈的金色。 “閉嘴。”他說。 左右的調(diào)查部人員愣在原地,不知該不該出手阻攔。 陸剎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