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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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允嫣扒拉得飛快,算珠聲音噼里啪啦。打算把上個月的進(jìn)藥材的銀子算出來,看看現(xiàn)在有沒有回本。 吳紅瑤好奇看了過來,漸漸的眼中滿是嫉妒:“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別人就罷了,咱們同一個爹娘,命運也截然不同。我大字不識,你卻能算賬。憑著你這手藝,就算你不會治病,去那些鋪子里找個賬房的伙計應(yīng)該也能。趙家的賬房,一個月三錢銀子呢。風(fēng)吹不著,雨打不著,真讓人羨慕?!?/br> 蘇允嫣頭也不抬:“這其實也沒多難,你愿意的話,現(xiàn)在開始學(xué)也不晚?!?/br> 聞言,吳紅瑤一笑:“我學(xué)那個做什么?我現(xiàn)在也是領(lǐng)月銀的人了,一個月五錢,足夠我花了。” 她語氣里帶著不自覺的炫耀和得意,蘇允嫣瞅她一眼,問:“這事你爹娘知道嗎?” 吳紅瑤:“……”當(dāng)然不知道! 她再蠢也明白這種事情不能讓他們知曉,不然,她五錢的銀子能讓他們扒拉得一個子兒都不剩。 “茯苓,我是看咱們表姐妹感情好才跟你說的,你可要替我保密。” 蘇允嫣擺擺手:“我這個人心大,你可別指我,有時候我無意就說出去了。就像你方才一樣?!?/br> 吳紅瑤啞口無言。 本來她沒打算把自己有月銀的事說給任何人聽,剛才是話趕話說到那里,她本身也起了炫耀的心思,這才說漏了嘴。 “你要如何才肯替我保密?” 蘇允嫣抬起頭來,想了想道:“以后看病的價錢翻番的話,我盡量不告訴外人?!?/br> 吳紅瑤:“……”心好痛! 翻番還只是盡量不說? 太過分了! 第209章 為換兒子送走的meimei 十八 都說想要讓一個人痛, 就要往她最痛的地方扎。 像吳紅瑤這樣的女子,就算她手頭寬裕了,在銀子上也大方不起來。 說話間,林大夫回來了。 值得一提的是, 今日他不是自己回來的, 邊上還帶著一個著素衫的三十歲左右女子, 容貌清麗, 加上精致的妝容和衣衫, 著實是個美人。 她渾身亮麗,襯得邊上的林大夫身上的長衫有些寡淡, 只看容貌的話, 二人還是挺相配的。 蘇允嫣有些意外, 因為林大夫沒說今日會帶人回來,之前還說過來的時候會提前跟他們兄妹說。只一瞬, 她笑著起身:“爹, 你回來了?”又看向他邊上有些拘束的女子:“這就是慧姨吧?” 女子笑了笑:“是。沒想到你爹真給你們說了?!?/br> “爹說起過?!碧K允嫣笑吟吟端著茶壺到桌旁:“慧姨喝茶。” 鄭月慧接過茶杯, 來之前雖然有林大夫再三保證幾個孩子不會抵觸她, 但她心里難免還是有些緊張。 聽說林大夫剛剛和離,幾個孩子哪兒那么快就能接受后娘? 來的路上還給自己打氣,想著若是有人給她難堪含沙射影, 她就換一個人。愿意做假夫妻的人雖然不多, 但應(yīng)該還是能找得著的。 看到面前這個笑容燦爛的小姑娘,鄭月慧才真的相信,孩子并不抵觸她。也不知道前頭的那位做了些什么……但凡有一點感情,也不會對和離幾天后就進(jìn)門的她如此和顏悅色。 吳紅瑤在邊上看得一臉納罕, 找著了機(jī)會低聲問蘇允嫣:“這位是誰?也是病人嗎?不像??!” 蘇允嫣笑瞇瞇的:“不是病人, 是客人。你管得著嗎?” 吳紅瑤:“……” 家里來了客人, 她還怎么看?。?/br> 如果是風(fēng)寒咳嗽還好,偏偏她的病難以啟齒。對著林大夫她都在心里給自己打氣才敢來,對著一個不熟悉的看起來很精致的外人,她怎么好說? 面前這個婦人眉眼溫柔,身上衣衫雖是素色,但隱繡暗紋,只看上面的繡花,還有婦人身上的各種首飾,就知道這身不便宜。 林家何時認(rèn)識了這樣一門親戚? 以前沒聽說啊! 林大夫回頭看到了一臉人若有所思的吳紅瑤,頓時不悅:“家中今日有客,如非急癥,今日我們醫(yī)館不再接待病人,你要看病盡快,不然就改日再來。” 被下了逐客令。 吳紅瑤面色不太好。曾經(jīng)林大夫?qū)λ齻兘忝眠€算溫和,沒想到她如今做了趙夫人,反倒不如以前。 憑她如今的身份,除了趙家,誰都得給她三分面子!要是敢怠慢,她肯定要生氣的,但這是林家,她如今還有求于人,只能忍了氣。 看病是不可能看病的,讓她當(dāng)著外人的面說自己的病……她還說不出口,今日只能無功而返了。 臨走之前,到底有些不甘心:“姨父,我身子不適,想讓你親自幫我看看。明天我再來,行嗎?” “行!”蘇允嫣一口應(yīng)下:“如果我爹不在,我?guī)湍憧础!?/br> 吳紅瑤:“……” 把人送走,后院的吳紅濟(jì)出來了,之前他整個人懶散無力,看起來就沒精神。坐了那把椅子幾天,脊背挺直了許多。 “爹,這就是您之前說過的那位?” 吳紅濟(jì)一開口,恢復(fù)了以前的吊兒郎當(dāng)。 林大夫瞪他一眼:“沒禮貌,趕緊喊人!” 吳紅濟(jì)并不抵觸,從善如流:“慧姨。” “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紅濟(jì)?!绷执蠓蚵曇舴啪彛滤恢朗钦l,還解釋:“剛回來沒多久,還不太會說話?!?/br> “孩子嘛,慢慢教就是了?!编嵲禄勖佳蹨赝瘢骸爱?dāng)歸呢?” 蘇允嫣接話:“大哥去村里出診,這個時辰應(yīng)該也快回來了?!?/br> 果然,一盞茶之后,林當(dāng)歸拎著藥箱回來了??吹洁嵲禄?,和蘇允嫣一樣先是詫異,隨即笑著上前:“慧姨吧?您趕緊坐,我這就讓婆婆添菜?!?/br> “我已經(jīng)叫過了。”蘇允嫣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下一松。 她就怕林當(dāng)歸接受不了雙親和離自怨自艾。之前看不出什么,但興許他壓心里了??吹洁嵲禄鬯€能如此平靜,甚至笑臉相迎,應(yīng)該是真的放下了。 鄭月慧臨走之前,還得兄妹三人發(fā)了見面禮。 林大夫親自送她回去,當(dāng)時夜里就住在醫(yī)館不回來了。 鎮(zhèn)上來往的人多,鄭月慧來過一趟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 眾人都沒想到,向來溫和的林大夫在和離之后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不過,這位可比之前的李氏強(qiáng)多了。 當(dāng)然了,有那心思深的,認(rèn)為林大夫或許在和離之前就已經(jīng)和人勾搭上。但更多的人則認(rèn)為不是,一來林大夫不是那種人,二來,他去縣城也就是最近的事,去之前就已經(jīng)要和李氏和離了的。 只能說,三十多歲的男子同樣搶手。 * 翌日傍晚,吳紅瑤又來了。 她這個時辰,為的可不是讓蘇允嫣幫她診治。 林大夫一進(jìn)門,又看到了她,頓時皺眉:“你怎么天天在這兒?” 吳紅瑤眼圈一紅:“姨父,我想讓你幫我看看?!?/br> “看病可以,但以后你得改口,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是你姨父了,別讓人誤會了才好?!绷执蠓蛟捳f得慎重,見她應(yīng)下,這才伸手幫她把脈,良久之后收回手,嘆口氣道:“你已經(jīng)染上了,挺嚴(yán)重的。按時喝藥,能讓你多活一段時間?!?/br> 言下之意,竟然是吳紅瑤死定了的語氣。 吳紅瑤面色慘白:“姨父,趙承跟我說你去年治好過得了這種病的人,您……有認(rèn)真給我看嗎?” 林大夫已經(jīng)在開方,聞言,眉頭一皺:“哪有這回事?這種病,從古至今,正經(jīng)的醫(yī)書上就沒有大夫能治好,最多就是續(xù)命。野史上倒是有痊愈的,可如果是真的,它也不是野史了。這種病能治好,那是神話故事?!?/br> 想到趙家處心積慮要娶女兒,很可能這根由就在此。林大夫頓時就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上:“誰傳的這種謠言?你讓趙承過來說清楚?!?/br> 吳紅瑤嚇得六神無主,渾身癱軟在凳子上,要不是抓著桌邊,她真的會滑到地上去。 怕成這樣,不是因為要回去叫趙承,而且因為林大夫的這種態(tài)度,根本不像是說謊。他是真的……治不好! 那她會死嗎? 吳紅瑤不敢深想,抓著配好的藥,付藥費時都沒嫌貴,把銀子一丟。像丟了魂似的跌跌撞撞走遠(yuǎn)。 趙承來得很快。 比起成親那日,此時他面色更加蒼白,進(jìn)門后找到林大夫,直接問:“你治不好?” 林大夫一臉的莫名其妙:“我還奇怪呢,是誰跟你說我治得好的?” 他還想找人算賬呢。胡編亂造,差點害了他女兒! 趙承蒼白的面上一片沉郁,咬牙切齒道:“李陳氏!” 林大夫驚訝之下:“梅香的娘?” 李梅香的親娘正好姓陳來著,都年近七旬的人了。 趙承閉了閉眼:“她跟人說你治好了李家村一個得臟病的男人,叫李落子,有沒有這回事?” “他又不是臟?。 钡弥司幵挼娜?,林大夫心里復(fù)雜難言,都不知道說什么好。沒想到他這個岳母,悶不吭聲給他挖這么一大坑,偏偏趙家還真的信了!差點就害了女兒了。 趙承眼睛血紅,執(zhí)著追問:“那他是什么???” “疥瘡?!绷执蠓蚩粗凵瘢瑢嵲趪樔?,忍不住往后退了退:“雖然難治,外面有許多偏方能抑制,我是只是運氣好,剛好找著了法子能根治?!睘榇?,好多人傳他是名醫(yī)來著。 可那能一樣嗎? 這兩種病,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癥狀! 趙承氣得胸口起伏,喉嚨都有些腥甜,他眼睛血紅,仿佛下一瞬就要發(fā)瘋。一字一句咬牙道:“李陳氏,你害我!” 林家雖然也深受其害,但這事情認(rèn)真說起來,并不能怪陳氏。趙承會得病,純粹是他自己在外頭亂來,怪他自己犯了色戒,跟誰都沒關(guān)系。 林大夫這么想,但沒說得這么直白:“那些老人家的話,怎么能全信呢?”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村里婦人長舌,聽風(fēng)就是雨,她們說出的話,最多只能信一半。趙承怎么能都不求證,就暗搓搓算計娶他女兒呢? 趙承只覺得心像是落入了冰窟窿,渾身從里到外涼了個透,滿心滿眼都是絕望:“你真治不好?” 林大夫嘆口氣:“府城中那么多名醫(yī)都治不好的病,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能治好?” 趙承:“……” 這么淺顯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他只是不想承認(rèn)自己就要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