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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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迎歡扶著四五個(gè)月大的肚子追了出來:“迎喜,你拿了我的銀子,二叔不會放過你的。你真要做得這么絕?”她緩了緩:“你留下吧,把銀子還給我,咱們就像以前一樣,我也不會把今日發(fā)生的這些事告訴二叔?!?/br> 蘇允嫣擺擺手:“不用了,你愛告就告吧?!?/br> 方父如果真聽了她的話斥責(zé)自己,那這個(gè)爹也不能要了。 事實(shí)上,讓未出嫁的姑娘來照顧堂姐和姐夫,就已經(jīng)有些說不過去了。這個(gè)爹如何,有待觀察。 方迎歡今日是真忙,這邊忙著勸,那邊還得忙著做飯。 蘇允嫣趁她進(jìn)了廚房,拎著包袱離開了。到了街上,她立刻找了馬車坐到了城門口,緊接著就坐上了去縣城的馬車。 馬車中裝了八個(gè)人,都是去縣城的,一路上說說笑笑,不算無聊,到了深夜,除了趕車的馬車夫,都睡著了。 馬兒走夜路,根本走不快,到了縣城已經(jīng)是第三天早上。 這兩日窩在馬車上,蘇允嫣累得腰酸背痛,她找了個(gè)客棧洗漱一番,然后睡了一覺,第二日早上才重新啟程,又是兩天過去,她總算到了鎮(zhèn)上。 今日鎮(zhèn)上趕集,蘇允嫣很容易找到了回村的牛車,只是,牛車上的人都認(rèn)識她。 更巧的是,方迎歡的親娘,原身方迎喜的大伯母趙氏此時(shí)也在上面,看到她過來,還以為自己看錯(cuò),驚奇地問:“迎喜,你怎么回來了?你jiejie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蘇允嫣塞了兩文錢給車夫,自顧自坐上牛車,言簡意賅答:“我想回來就回來了,我jiejie還在府城,沒出事。” 趙氏啞然,看侄女這模樣,似乎鬧了些不愉快。當(dāng)即忍不住問:“什么叫想回來?之前不是說過年才回嗎?這還有兩個(gè)多月呢,你回來了,誰照顧你jiejie?” “她用不著我照顧!”蘇允嫣根本也沒想隱瞞府城發(fā)生的那些事,現(xiàn)在趙氏遞了話頭,她當(dāng)然不會客氣:“你還別不信,這是jiejie自己說的。她不要我做飯,去周圍接了許多衣衫回來讓我洗,我都洗了兩個(gè)月了……”她伸出泡得脫皮的手:“手都洗成這樣了。這種天氣手泡在水里又涼又疼,實(shí)在受不了了,我才回來的?!?/br> 趙氏不知道這些事,一臉驚訝。 牛車上還有幾個(gè)村里的人,此時(shí)都面面相覷。 有本家的嬸子問:“不至于吧?” “至于?!碧K允嫣嘆息一聲:“府城住著花銷太多,筆墨紙硯就不說了,我姐夫偶爾還要與友人喝酒,同窗家中有喜有喪他都得備禮物,多少銀子都不夠他造。我辛辛苦苦洗一天衣衫,還不夠他一頓酒錢?!?/br> 蘇允嫣并沒有胡編亂造,這些都是事實(shí)。 但落在村里人眼中,就是陸成文太拋費(fèi)。 趙氏也沒想到自己不過隨口一句話,侄女就說了這么多。 女婿是讀書人,傳出這些話對他并不是什么好事,還有女兒,也會被人說管不住男人。 其實(shí)呢,管不住男人正常。男人聽媳婦的話攏共也找不出幾個(gè),可是這對夫妻不同,陸成文是秀才,方迎歡只是村里姑娘。方家本就是高攀,平時(shí)在外人面前,她并不想讓外人知道女兒唯唯諾諾做不了主。 到了村口,各自分開,蘇允嫣拎著行李往家的方向走,身后趙氏一臉怒氣:“迎喜,你也是大姑娘了。剛才那些話,甭管是真是假,都不應(yīng)該往外說,毀了你jiejie姐夫的名聲,對你有什么好處?” 蘇允嫣隨口道:“我是實(shí)話實(shí)說。我去幫了他們?nèi)齻€(gè)月,現(xiàn)在做不成了。要是不說這些,他們還以為我好吃懶做,被jiejie攆出來了呢。他們要名聲,我也要啊?!?/br> 憑什么為了別人委屈自己? 趙氏啞口無言。 兩人一路疾走,很快就到了方家院子外。 如今的方家還沒有分家,方迎喜的父親排行老二,方迎歡的父親是方家老大方學(xué)遠(yuǎn),底下還有個(gè)三弟方學(xué)平,四姑姑方嬌。 四姑姑嫁到了同村的李家,一抬腳就回娘家了,三天兩頭地回來。 這時(shí)候天色還早,家中人干活的干活,聊天的聊天,竟然一個(gè)都不在。 不過,村里人住得密,壓根兒就沒有秘密。蘇允嫣到家后剛把被子鋪好,她母親何氏就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三嬸周氏,姑姑也前后腳到。 何氏看到女兒,還是挺高興的:“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過年才回嗎?剛才我聽人說起,都不敢信呢。” 趙氏剛換下身上的衣衫,陰陽怪氣道:“人家可說了,伺候不了她jiejie,這才回來的。一個(gè)鄉(xiāng)下毛丫頭,眼高手低,還以為自己多金貴呢。” 何氏聽了這話,不高興了:“大嫂,迎喜確實(shí)是去照顧迎歡的,現(xiàn)在姐妹倆鬧翻了,也不能說是誰一個(gè)人的錯(cuò)。我們家迎喜聽話,肯定是受了委屈才回來的。” 四姑姑也一臉好奇,蘇允嫣并沒有隱瞞,將剛才對著村里人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眾人面面相覷,這事誰對誰錯(cuò)還真是不好說。 陸成文銀子不夠花,讓妻妹幫著賺一些,確實(shí)有些說不過去。不過,也是沒辦法了才這樣的。 方嬌皺眉道:“迎喜,你這可有點(diǎn)太任性了。有什么事你該等過年再說啊,你這樣跑回來,你jiejie那邊怎么辦?” 蘇允嫣一本正經(jīng):“她挺能耐的,我說不干了,她還付了我工錢呢。” 眾人:“……” 反應(yīng)最大的是趙氏,她本來正坐在屋檐下穿鞋,聞言立刻抬頭:“你收了?” 蘇允嫣比她還要驚訝:“收了?。∷m然是我jiejie,可她如今是陸家的兒媳婦,這只能算親戚。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何況是親戚?” 趙氏:“……”好像沒毛病。 何氏眼神一轉(zhuǎn),拉了女兒進(jìn)門,低聲問:“你拿了多少?” 蘇允嫣伸出一根手指:“一兩?!庇值溃骸拔疫@一路趕路回來,花掉了一吊錢。” 何氏眼睛一亮,伸出手來:“給我!” 給了你就沒有我的了,蘇允嫣當(dāng)然不干,強(qiáng)調(diào)道:“這是我的工錢?!?/br> 何氏不耐煩,伸手就來扒拉蘇允嫣衣衫:“小姑娘家家,再給弄丟了,趕緊拿來。要不是我讓你爹送你去,這銀子你也拿不到。當(dāng)初我還想讓你找個(gè)好人家,至少也得是個(gè)秀才,誰知道你這么不爭氣,才去了三個(gè)月就回來了,好在你不蠢,知道拿工錢回來……” 一邊說,一邊在蘇允嫣身上到處亂摸。 蘇允嫣往后退了幾步避開:“這銀子是我賺的,不會給你的!” 第224章 被秀才娘子算計(jì)的meimei 三 凡是蘇允嫣不想給的銀子, 別人想要硬搶,是不可能搶得到的。 何氏跳腳了半天,累得氣喘吁吁, 連銀子的影子都沒看到。氣急之下, 大罵道:“死丫頭, 別以為你拿了銀子回來就能耐了,一會兒你爹回來收拾你?!?/br> 奔波了幾日, 蘇允嫣累得慌, 燒了熱水洗漱, 又把換下來的臟衣洗凈, 外面干活的方家人也回來了。 方家攏共三房,大人加孩子一起足有十幾個(gè)人,再加上回來的方嬌,院子里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彼時(shí)蘇允嫣正在晾衣衫,方老頭頗為驚奇:“不是去照顧你jiejie姐夫么?算起來還有兩個(gè)多月,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了?” 不待蘇允嫣回答,邊上趙氏和方嬌已經(jīng)你一言我一語把事情說了。末了,趙氏還道:“讓她去明明是讓她幫忙的,沒想到她不幫忙提前回家就算了,忽然還問迎歡要了工錢,早知如此,我們何必回來請人, 在府城請多好?” 對著何氏難看的面色, 趙氏繼續(xù)道:“請的是自家人,就不好意思吩咐干活了呀。關(guān)鍵是這工錢也給了……” 蘇允嫣打斷她:“大伯母放心, 我可沒占jiejie的便宜。jiejie吩咐起我來, 可一點(diǎn)不客氣, 不然,她又怎么會接外頭的衣裳回來讓我洗?” 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 如果方迎歡真不好意思使喚堂妹,又怎么會另外找活給她干呢? 方家人眉頭緊鎖,方老頭想得更多:“你jiejie他們帶去的盤纏剛好夠用半年,你拿了工錢回來,他們銀子還夠嗎?” 聞言,其余人也擔(dān)憂起來。 蘇允嫣晾完了衣衫,笑吟吟道:“爺爺不用擔(dān)心。” 方老頭眉頭一松,就聽孫女道:“肯定是不夠花的?!?/br> 方老頭:“……” 方家其余人:“……” 蘇允嫣掰著手指頭算:“姐夫三天兩頭出去和人喝酒,偶爾也會把同窗請回來喝。我jiejie是秀才娘子,平時(shí)吃的穿的又不好太差,你們給的那點(diǎn)銀子,還不夠他們兩個(gè)月花?!?/br> 眾人面面相覷。 方老頭眼睛一亮:“你姐夫能自己賺錢了?” 在他看來,但凡是讀書人,都有特殊的賺錢技巧,怎么也應(yīng)該比地里刨食的漢子要賺得多。 本來嘛,讀了那么多書若還不如在家里干活的人,那書豈不是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所以讓我?guī)兔ο匆掳??!碧K允嫣嘆口氣:“說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去的這三個(gè)月里,前面那個(gè)月我沒有洗衣,周圍經(jīng)常有人招短工,jiejie都會讓我去。說起來,那些工錢都還沒給我呢。” 也是因?yàn)闆]多少。 前后才一個(gè)月,方迎喜安頓下來花了幾天,短工活也不是天天都有。 何氏面色不太好:“你jiejie這是拿你當(dāng)家里的長工了吧?你回來怎么不說呢?” 蘇允嫣不客氣道:“我一進(jìn)門你就問我拿銀子,你也沒問吶?!?/br> 方二蹲在屋檐下,正把鞋里的泥往外倒:“以后你別去了?!?/br> 這話明顯帶著怨氣,方學(xué)遠(yuǎn)可沒想和弟弟交惡,道:“二弟,她們姐妹之間鬧了矛盾,你怎么還吃心了呢?因?yàn)楹⒆由鷼?,你也忒小氣了?!?/br> 方二脫下自己另外一只鞋,頭也不抬地道:“迎歡都已經(jīng)是孩子他娘了,又不是真的孩子。她看不起我女兒,也就是看不起我。既然她沒把我這二叔放在眼中,以后她的事別來找我?guī)兔?!?/br> 只要不瞎的人都看得到,方二這是生氣了。 院子里眾人面面相覷,方老頭抽著旱煙,不耐煩道:“成文現(xiàn)在是秀才,只差一步就能登天,正是困難的時(shí)候,都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一個(gè)人在困難的時(shí)候得到的善意總是格外珍惜,他已經(jīng)是秀才了,你可別犟!” 言下之意,就是讓方二老實(shí)幫忙,別起幺蛾子。 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就是,陸成文一個(gè)秀才,不缺想要幫忙的人。 方二并不是為女兒出氣,還是從此事上他看出來侄女沒把他放心上。很明顯嘛,但凡方迎歡對他這個(gè)二叔有幾分尊重,也不敢這樣使喚堂妹。 這還不是舉人呢,就看不起他了。以后成了舉人,他也撈不著好! 所以,怎么也得把方迎歡這股氣焰給她壓下去。 “不是我犟,我讓我女兒去是照顧他們夫妻的,可不是去幫他們賺錢的。我一個(gè)二叔,做到這里已經(jīng)足夠。可是她呢,我跟她客氣,她卻直接使喚起我女兒來了,迎喜在家里都還沒給她老子洗過幾回衣衫呢,跑去城里給別人洗,憑什么?就因?yàn)樗接瓪g需要銀子嗎?”方二穿上鞋,越說越生氣:“需要銀子她自己賺,賺不來還有陸家那邊,陸成文讀書花銷大,我們是娘家人,能幫已經(jīng)盡量幫了。再多的,就該陸家自己人想辦法。讓我女兒給他們當(dāng)牛做馬,門兒都沒有!”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聲音愈發(fā)大:“陸成文自己也有meimei,為何不讓他meimei去幫人洗衣?” 簡直一針見血。 方家人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陸家人因?yàn)榧抑谐隽藗€(gè)秀才,村里誰都會給陸家?guī)追置孀印6懠胰藷o論男女都挺矜持,陸成文的meimei的陸成宜別說下地,在家里都不干活,還跑去鎮(zhèn)上跟一個(gè)繡娘學(xué)繡花。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 方家確實(shí)是高攀,但好歹是親家,陸家就算看不上他們,也不該做得這么明顯。 一時(shí)間,院子里眾人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方家妯娌三人之間氣氛有些微妙,在廚房做飯時(shí),不如往日熱鬧。 蘇允嫣洗漱完,只覺通身神清氣爽,想到夜里能睡個(gè)好覺,心情也歡快起來。